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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次醉酒,是我生命的符号。岁月已冲刷掉我生命的许多痕迹,可唯独这几次醉酒,依然不时地在我记忆中闪亮。
记得第一次醉酒是20世纪70年代,知青点杀猪。当时我们十几个二十来岁的知青被分配在守候着连马棚在内的七间草房和十几垧地,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地生活在一片荒原的包围之中。此时,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尝到荤腥味了,有肉不能少酒,不知是谁提的建议。于是一位老兄扛起一袋化肥到老乡处换来一桶小烧酒。我们这些愣头青都是第一次喝酒,不知道酒是啥滋味,可是都想喝,是想寻求刺激,还是想让酒分担一下我们生命的沉重。记得当时我们每人手捧一海碗酒,没有祝酒词,没有行酒令,我们都争先恐后地往肚里灌。一碗酒进肚后我们开始唱歌。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三套车》,唱:“我坐在煤油灯下,思苦想家乡,灯儿随着风儿动,幸福生活叫我怎能忘。”歌声里我们的心已飞回了家乡,飞到了妈妈的怀抱,我们含泪的灵魂在叩击着未来的门槛。不知喝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当我们喝不动了,嗓子也发不出声的时候,我们倒下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当我们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蚊子咬了肿得像一对水铃铛,大伙互相看着,都笑了,尽管带着苦涩。
第二次醉酒是80年代,我们男男女女十几个文学发烧友骑车四十余里来到松花江边,面对滔滔的江水,我们酒兴大发,狂喝暴饮,当喝得身体发烧的时候,就跳进江水里,就这样我们喝了洗,洗完了再喝,沉醉的生命让江水冲洗,那是一种淋漓的全新感受。江水和酒浸泡出我们一篇篇鲜活的作品。当喝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忽然意识到应该往回赶了。我们沿着铁路树林中的小路嬉戏着前行,这时一列火车从后面驶来,我们呼喊着和火车上的人招手,并疯狂地蹬车和火车赛跑,武松凭酒力徒手打死一只老虎,我们今日借酒劲竟超越了火车,但终因体力不支被火车追了上来。司机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几位狂徒,随手拉开了排气阀,顿时一团巨大的白雾涌向我们前方,霎时我们什么也看不清了,急刹车也晚了,咣!咣!几声碰撞声,我们撞树的撞树,撞车的撞车。白雾散后,我们几个横躺竖卧地趴在地上,有的破了头,有的伤了胳膊腿,车子都已经不能骑了。我们只好歪歪扭扭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第三次醉酒是90年代,当时我在一家国企从事管理工作,一次本行业的几位主管凑到一起喝酒,说心里话,在商场上我们是竞争对手,论私交我们又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压力,共同的苦恼,共同的命运。这次喝酒花样很多,有名目繁多的敬酒,还有传花说酒令。每举一次杯都要喝下白酒、啤酒、葡萄酒三份系列酒。可这种场面是不能说软话的,心一横,喝吧。酒过六巡不分上下,东道主吩咐把所有杯都撤下,换上新三两装玻璃杯,每个杯里倒半杯白酒,剩下的让服务员往里倒酱油、醋、白糖、花椒面,说这叫五味俱全。若往常这东西死活是喝不下去的,但今天酒喝到这份上就是眼前摆的是毒药也无所谓的。又喝了几个回合,最后不知道司机怎样把我弄回招待所的。这次醉酒半个多月后闻到酒味还想吐。
第四次醉酒也是90年代,我去南京洽谈一个项目,中介单位的一位老兄是学中文的,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记得是一个周末他约我次日去品尝一下南京的大排档。这是我第一次到江南。这是一个中档酒店,进去后我立即被室内典雅的装潢所吸引。细致方便的服务格局,服务人员的古朴着装,都和北方酒店形成强烈的反差。我们选择了大厅上面的一个小木制阁楼。喝了一小会儿,两位拿着琵琶的女孩进来献歌。歌声很低,琵琶声很脆,从上午10点我们一直喝到黄昏,酒我喝得很少,可我一直沉醉着,轻曼幽雅的氛围让我暂时忘记了世间的烦恼,人情的淡薄。它把我带进依依的往事,美好的昨天,久违了的那片人生绿洲。让我找回了本来属于我心灵的那片芳草地。这次酒我醉得轻松,我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人生能有几回醉,已逾不惑之年的我,如今每每想起这几次醉酒都感觉—爽!
记得第一次醉酒是20世纪70年代,知青点杀猪。当时我们十几个二十来岁的知青被分配在守候着连马棚在内的七间草房和十几垧地,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地生活在一片荒原的包围之中。此时,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尝到荤腥味了,有肉不能少酒,不知是谁提的建议。于是一位老兄扛起一袋化肥到老乡处换来一桶小烧酒。我们这些愣头青都是第一次喝酒,不知道酒是啥滋味,可是都想喝,是想寻求刺激,还是想让酒分担一下我们生命的沉重。记得当时我们每人手捧一海碗酒,没有祝酒词,没有行酒令,我们都争先恐后地往肚里灌。一碗酒进肚后我们开始唱歌。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三套车》,唱:“我坐在煤油灯下,思苦想家乡,灯儿随着风儿动,幸福生活叫我怎能忘。”歌声里我们的心已飞回了家乡,飞到了妈妈的怀抱,我们含泪的灵魂在叩击着未来的门槛。不知喝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当我们喝不动了,嗓子也发不出声的时候,我们倒下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当我们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蚊子咬了肿得像一对水铃铛,大伙互相看着,都笑了,尽管带着苦涩。
第二次醉酒是80年代,我们男男女女十几个文学发烧友骑车四十余里来到松花江边,面对滔滔的江水,我们酒兴大发,狂喝暴饮,当喝得身体发烧的时候,就跳进江水里,就这样我们喝了洗,洗完了再喝,沉醉的生命让江水冲洗,那是一种淋漓的全新感受。江水和酒浸泡出我们一篇篇鲜活的作品。当喝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忽然意识到应该往回赶了。我们沿着铁路树林中的小路嬉戏着前行,这时一列火车从后面驶来,我们呼喊着和火车上的人招手,并疯狂地蹬车和火车赛跑,武松凭酒力徒手打死一只老虎,我们今日借酒劲竟超越了火车,但终因体力不支被火车追了上来。司机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几位狂徒,随手拉开了排气阀,顿时一团巨大的白雾涌向我们前方,霎时我们什么也看不清了,急刹车也晚了,咣!咣!几声碰撞声,我们撞树的撞树,撞车的撞车。白雾散后,我们几个横躺竖卧地趴在地上,有的破了头,有的伤了胳膊腿,车子都已经不能骑了。我们只好歪歪扭扭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第三次醉酒是90年代,当时我在一家国企从事管理工作,一次本行业的几位主管凑到一起喝酒,说心里话,在商场上我们是竞争对手,论私交我们又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压力,共同的苦恼,共同的命运。这次喝酒花样很多,有名目繁多的敬酒,还有传花说酒令。每举一次杯都要喝下白酒、啤酒、葡萄酒三份系列酒。可这种场面是不能说软话的,心一横,喝吧。酒过六巡不分上下,东道主吩咐把所有杯都撤下,换上新三两装玻璃杯,每个杯里倒半杯白酒,剩下的让服务员往里倒酱油、醋、白糖、花椒面,说这叫五味俱全。若往常这东西死活是喝不下去的,但今天酒喝到这份上就是眼前摆的是毒药也无所谓的。又喝了几个回合,最后不知道司机怎样把我弄回招待所的。这次醉酒半个多月后闻到酒味还想吐。
第四次醉酒也是90年代,我去南京洽谈一个项目,中介单位的一位老兄是学中文的,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记得是一个周末他约我次日去品尝一下南京的大排档。这是我第一次到江南。这是一个中档酒店,进去后我立即被室内典雅的装潢所吸引。细致方便的服务格局,服务人员的古朴着装,都和北方酒店形成强烈的反差。我们选择了大厅上面的一个小木制阁楼。喝了一小会儿,两位拿着琵琶的女孩进来献歌。歌声很低,琵琶声很脆,从上午10点我们一直喝到黄昏,酒我喝得很少,可我一直沉醉着,轻曼幽雅的氛围让我暂时忘记了世间的烦恼,人情的淡薄。它把我带进依依的往事,美好的昨天,久违了的那片人生绿洲。让我找回了本来属于我心灵的那片芳草地。这次酒我醉得轻松,我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人生能有几回醉,已逾不惑之年的我,如今每每想起这几次醉酒都感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