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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考察美西战争时期海军士兵的身份特征、参军动机和身世经历,本文着重讨论了美西战争中的军事动员;征募新兵,延长服役以及入伍士兵的构成;参加海军的动机目的以及海军士兵的海军生活。
(一)海军的入伍及延长服役
海军入伍的动机可谓是五花八门,但还是有一定的普遍原因。旅行及冒险的吸引力对年轻人来说是不可抗拒的——许多美西战争中的老兵举出此例为他们主要或惟一的参军动机。海军征募人员强调了一个事实:水手们想要去看世界,美化及浪漫化(自己的)前途,热切地想要游览他们的船只经过的各种各样的港口。一个老兵写道,他15岁就参军的惟一原因就是“我看到的战列舰的图片”。海军生活(使水手们)可能逃离家乡,作为一个成人向新生活过渡。然而,一部分水手发现,军旅生活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一位水手写道,“经验告诉我,在那个时代,你在岸上的自由时光并不能使你了解整个世界,加入商业船队将会更好。”
征兵方努力强调参加海军的职业潜景及教育机会几乎像出国旅行那样多。然而,相对只有极少数士兵选择超过两年的服役期限,超期服役在海军中是一个问题。野心勃勃的想要晋级为有军衔的军官的海军士兵,发现其前进道路上困难重重,如一位退役水手报告的:
在那时,一个水兵能获得军官资格的惟一途径就是国会的一项法案,一个海军士兵将因其行为勇敢被认证为军官。推荐信由数位高官签署,其中有海军准将斯盖利,但海军上将桑普森拒绝签署。他说,他不认为海军士兵是从一个能在国外为海军带来社会荣誉的阶层征募来的。
另外,海军提供的教育机会也许可能不是部分士兵真正想要寻求的,一位老兵写道,“他们承诺我可以读书受教育。他们说的是一件事,我想要的却是另一件事。我的意思是学习书本知识,他们的意思是船舶驾驶术的学习。”对不把海军看作终身职业的年轻人来说——这似乎代表了新征士兵的大部分——海军的教育益处最终也许会毫无吸引力。
爱国主义,毫无疑问,是美西战争爆发前部分美国水手的参军动机,但相对来说,极少有人将其作为自己最主要的动机。它经常与其他入伍原因一起被提到,如一位老兵写道他的入伍原因:“爱旅行,爱祖国。”对那些一宣战即入伍的人来说,爱国主义是其主要动机,在一些地方将其与和平时期入伍的人区分开来。这些人中大部分在战争期间服役,然后离开海军机构,回归城市生活,并不把海军作为一种职业选择。显然,不是所有在战争期间入伍的人都把自己想象成——或企图成为——水手,而是把自己看作美国人去履行暂时的军事义务。
最后,在考察海军应募人数的波动时,美国经济状况也必须被考虑在内。尽管不是所有试图在经济萧条时期应募的申请人其原因都是都市工作机会的减少,但拜访海军征募官员的申请者的数目,毫无疑问在经济萧条时期增加了。作为更加广大的从小城镇和农村迁往都市的移民浪潮的一部分,家乡工作机会的减少对海军的征募有显著影响。正如一位水手记录他16岁就参加海军的原因,“离开那个没有机会的地方,去看世界。我出生于一个乡村小镇,纽约郊区的扬斯敦。”于美西战争期间在海军服役至少对一些年轻人来说也许提供了一种理想情形——这使得他们可以有稳定的收入,报效祖国的机会和出去看世界的机会。
在19世纪90年代,受训海军士兵的延期服役对海军来说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许多水手服役一期后就离开了,将海军作为职业的水手数量极少。潜在的升迁机会缓慢且极其有限,直到1904年,海军士兵才有资格得到认证。作为一名海军士兵,整个职业生涯都在海军中服役的益处非常有限,因为在军中服役20年即可拿半数工资退休的规定直到1925年才实施。当被问及为何没在军中延长服役时,一位美西战争时的退伍老兵说道,他离开军队是因为“眼前没有未来,(我)已做好安顿下来留在原处的准备……早在纳税优惠之前,许多人就因该原因不再延长服役。”另外一个写道,“那时候在海军中升迁缓慢,薪水低。”又有一位写道,“与菲律宾人两年的战斗生涯已经足够了。”一位简单的想“与(他的)女友结婚”。显然,在19世纪晚期,伴随着频繁、长期的海外调度和有限的潜在升迁机会,并非人人都想过水手的生活。
(二)海军士兵的军中生活
除了对19世纪晚期和20世纪初期美国海军过渡转变的巨大兴趣外,普通海军士兵的军中生活信息却是出奇的少。19世纪晚期的水手粗犷且混杂,他们在船上的工作通常需要出卖体力,即使是在配备蒸汽引擎的船上,而且通常显示不出机器帮助的好处。举例说来,运煤工通常要在一个值班时间内(一般为4小时)拖动40~45铲斗的煤,每铲斗大约重150磅,在轮机舱温度通常要高出三倍。简言之,海军的生活条件并不舒适。水、油脂和污物在舱底污水中汇集,散发出有毒的气味。在船舱下,空气流通和温度控制不佳,住处常常是拥挤不堪的,并且住宿条件(几乎全部是吊床)也十分不舒适。许多新水手为完全缺乏隐私而斗争。海军并不是不重视军人队伍,但它对改善各种条件所做甚微,尽管美西战争后最终建立了入伍士兵退休计划,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延长服役期限的奖金方面。船上的日常工作由一项僵化的日程表安排,每个海军士兵根据级别都有其具体职责,由海军士官认真监督。
海军指挥官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差异是巨大且不可超越的。这两者几乎构成了完全不同的海军社会,在船上有不同的阶级、职业背景及纪律、营房和给养标准。举例说来,美国军舰“萨拉托加”号,指挥官们被分给324立方尺的特等舱空间,而水手们人均只有58立方尺。许多划分都是基于阶级的不同,但至少部分指挥官将在美西战争中自愿入伍的水手与其战争爆发前就入伍的战友区别看待。如一位指挥官说的,海军志愿兵“与指挥官来自同一阶级,(他们的)平均智力与平均智力相等,比海军军官拥有较少的高等教育。”
在船上,对海军士兵来说,纪律是严厉的,惩罚是经常的。1851年,鞭打在美国海军中被宣布为非法,而加标记和纹身直到1872年才被废除。其他形式的体罚在19世纪90年代仍然在使用,包括把人从背后绑住拇指吊起来,以及将人放入“汗水盒”——一种从亚洲借鉴来的刑罚。直到1897年,仍至少有部分海军指挥官支持恢复鞭刑。对少数轻微犯罪的人来说,禁闭30天,只提供面包和水是常见的惩罚。1882年,海军部长威廉姆·亨特抱怨过对《通令287》中的单独拘禁过度使用,但刑罚的使用仍在继续。一年内,拥有477名船员的美国军舰“明尼阿波利斯”号,报告了1项常设军事法庭判决和68项即决判决,有114人总共佩戴双镣铐668天,60人被单独拘禁250天,188人受到额外的惩罚。有561名船员的战列舰“马萨诸塞”号,报告了9项常设军事法庭判决和159项即决判决,以及2559项“琐碎的惩罚”。另外,对指挥官和水手的惩罚标准是不一样的。举例说来,放假回来的指挥官仍酗酒一般不会受到惩罚,但水手却会。指挥官被允许在船上饮啤酒和葡萄酒,但水手却不行。这一不公平的情况引发了相当大的不满,直到1914年,在船上指挥官和士兵都被禁止饮酒。
船上提供的食物在海员中普遍遭到抱怨。一位水手描述其给养:
咸猪肉,咸牛肉(卤水腌制),坚硬的食物……豆子,干桃子,干梅子,咖啡。饮用水从一间小蒸馏室制造出来,由一根细小的黄铜束紧的管子输送,管子上由铁链连接着数十个瓷制的杯子,每个人都从这里接水。水总是温的,味道很差,所以我们只要有可能就喝咖啡。早餐——豆子,午餐——豆子和西红柿,晚餐——豆子和通心粉。任何调味品都没有(没有盐,胡椒粉,调味番茄酱,等等)。
另外一位水手记录到他在战时服役期间“他们打开了一桶牛肉,是1876年储备的。”部分海员记录到,他们将个人购买的食物补充进海军提供的食物(以填饱肚子),许多人将其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或更多用来这样做。船只再次补给时(两次再补给的间隔可能很长),水手时常评价补给明显地改善了。
当然,水手们的生活并不是完全沉闷枯燥的。不当班时,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无聊是一个问题,许多水手至少部分时间靠记日记,写个人日志(留下来的大量显著例子包括细致的手绘图画和图表)和家信来打发。然而,信件送达十分缓慢。为准备升职考试而读书学习也消耗了部分水手的闲暇时间。为此目的,较大的船通常有大容量的图书馆,尽管海军士兵图书馆的质量因船而异有很大不同;在一些船上,不提供任何读物。小手工艺,像编织工艺、拼接工艺和针线活,同样帮助(水手们)打发时间。体育运动,在港内包括橄榄球,棒球和游泳;船上游戏有西洋棋和西洋双陆棋;音乐和不定期的戏剧表演(管乐队音乐会,戏剧等)也很受欢迎。许多船上还有常驻纹身艺术家,会为感兴趣的船员(或海军)纹身。纹身在这一时期的水手中显然非常普遍——一项1901~1908年对3500名水手的调查显示第一次入伍的水手中23%拥有纹身,53%再次入伍的水手拥有纹身,超过60%拥有十年服役经历的人拥有纹身。
最受欢迎的活动——我们可以不必惊讶——同样包括喝酒和赌博。水手在船上喝酒是被禁止的,醉酒或被发现携带酒精的处罚是严厉的。若水手从离港假酒醉归来,将面临丢掉登岸假特权数月(的处罚),若水手被抓住企图在船上走私酒精,则可能被军事法庭审判。即便如此,饮酒——或许个别场合过量饮酒——经常是登岸假的主要活动内容,有时在港口与当地警察引发冲突。许多退伍水手说,入港时过度饮酒在年长、职业的水手中比许多初次服役的年轻水手更加普遍。尽管在船上走私酒精十分困难,部分在海上特别渴望喝酒的水手可能会从虫胶中提取酒精。
赌博(扑克牌,骰子,十五子骰子游戏,等等)在船上更加普遍,特别是在发工资的日子——尽管仍然被禁止——因玩卡片和其他赌博游戏在船上很容易隐藏,虽然水手需要小心避开警卫长(经常被叫做“吉米腿”)的注意。一些船上的船员也包括可以被叫做职业老千的人,他们入伍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赌博榨取水手们的钱财,然后逃亡,再在另一艘船上用假名入伍,直到船上再也没有人和他们赌博为止。总之,我们开始拥有一幅美西战争时期水手们的生活场景。它是——用同时代的标准来说——一个艰苦的地方,几乎没有康乐设施,生活和工作条件恶劣。或许相对极少有水手将参军入伍作为一生的职业选择就并不奇怪了。
参考文献:
[1]【美】马汉著,萧伟中,梅然译.海权论[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1997.
[2]【美】内森·米勒著,卢如春译.美国海军史[M].北京:海洋出版社,1985.
[3]王生荣.海洋大国与海权争夺[M].北京:海潮出版社,2000.
(一)海军的入伍及延长服役
海军入伍的动机可谓是五花八门,但还是有一定的普遍原因。旅行及冒险的吸引力对年轻人来说是不可抗拒的——许多美西战争中的老兵举出此例为他们主要或惟一的参军动机。海军征募人员强调了一个事实:水手们想要去看世界,美化及浪漫化(自己的)前途,热切地想要游览他们的船只经过的各种各样的港口。一个老兵写道,他15岁就参军的惟一原因就是“我看到的战列舰的图片”。海军生活(使水手们)可能逃离家乡,作为一个成人向新生活过渡。然而,一部分水手发现,军旅生活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一位水手写道,“经验告诉我,在那个时代,你在岸上的自由时光并不能使你了解整个世界,加入商业船队将会更好。”
征兵方努力强调参加海军的职业潜景及教育机会几乎像出国旅行那样多。然而,相对只有极少数士兵选择超过两年的服役期限,超期服役在海军中是一个问题。野心勃勃的想要晋级为有军衔的军官的海军士兵,发现其前进道路上困难重重,如一位退役水手报告的:
在那时,一个水兵能获得军官资格的惟一途径就是国会的一项法案,一个海军士兵将因其行为勇敢被认证为军官。推荐信由数位高官签署,其中有海军准将斯盖利,但海军上将桑普森拒绝签署。他说,他不认为海军士兵是从一个能在国外为海军带来社会荣誉的阶层征募来的。
另外,海军提供的教育机会也许可能不是部分士兵真正想要寻求的,一位老兵写道,“他们承诺我可以读书受教育。他们说的是一件事,我想要的却是另一件事。我的意思是学习书本知识,他们的意思是船舶驾驶术的学习。”对不把海军看作终身职业的年轻人来说——这似乎代表了新征士兵的大部分——海军的教育益处最终也许会毫无吸引力。
爱国主义,毫无疑问,是美西战争爆发前部分美国水手的参军动机,但相对来说,极少有人将其作为自己最主要的动机。它经常与其他入伍原因一起被提到,如一位老兵写道他的入伍原因:“爱旅行,爱祖国。”对那些一宣战即入伍的人来说,爱国主义是其主要动机,在一些地方将其与和平时期入伍的人区分开来。这些人中大部分在战争期间服役,然后离开海军机构,回归城市生活,并不把海军作为一种职业选择。显然,不是所有在战争期间入伍的人都把自己想象成——或企图成为——水手,而是把自己看作美国人去履行暂时的军事义务。
最后,在考察海军应募人数的波动时,美国经济状况也必须被考虑在内。尽管不是所有试图在经济萧条时期应募的申请人其原因都是都市工作机会的减少,但拜访海军征募官员的申请者的数目,毫无疑问在经济萧条时期增加了。作为更加广大的从小城镇和农村迁往都市的移民浪潮的一部分,家乡工作机会的减少对海军的征募有显著影响。正如一位水手记录他16岁就参加海军的原因,“离开那个没有机会的地方,去看世界。我出生于一个乡村小镇,纽约郊区的扬斯敦。”于美西战争期间在海军服役至少对一些年轻人来说也许提供了一种理想情形——这使得他们可以有稳定的收入,报效祖国的机会和出去看世界的机会。
在19世纪90年代,受训海军士兵的延期服役对海军来说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许多水手服役一期后就离开了,将海军作为职业的水手数量极少。潜在的升迁机会缓慢且极其有限,直到1904年,海军士兵才有资格得到认证。作为一名海军士兵,整个职业生涯都在海军中服役的益处非常有限,因为在军中服役20年即可拿半数工资退休的规定直到1925年才实施。当被问及为何没在军中延长服役时,一位美西战争时的退伍老兵说道,他离开军队是因为“眼前没有未来,(我)已做好安顿下来留在原处的准备……早在纳税优惠之前,许多人就因该原因不再延长服役。”另外一个写道,“那时候在海军中升迁缓慢,薪水低。”又有一位写道,“与菲律宾人两年的战斗生涯已经足够了。”一位简单的想“与(他的)女友结婚”。显然,在19世纪晚期,伴随着频繁、长期的海外调度和有限的潜在升迁机会,并非人人都想过水手的生活。
(二)海军士兵的军中生活
除了对19世纪晚期和20世纪初期美国海军过渡转变的巨大兴趣外,普通海军士兵的军中生活信息却是出奇的少。19世纪晚期的水手粗犷且混杂,他们在船上的工作通常需要出卖体力,即使是在配备蒸汽引擎的船上,而且通常显示不出机器帮助的好处。举例说来,运煤工通常要在一个值班时间内(一般为4小时)拖动40~45铲斗的煤,每铲斗大约重150磅,在轮机舱温度通常要高出三倍。简言之,海军的生活条件并不舒适。水、油脂和污物在舱底污水中汇集,散发出有毒的气味。在船舱下,空气流通和温度控制不佳,住处常常是拥挤不堪的,并且住宿条件(几乎全部是吊床)也十分不舒适。许多新水手为完全缺乏隐私而斗争。海军并不是不重视军人队伍,但它对改善各种条件所做甚微,尽管美西战争后最终建立了入伍士兵退休计划,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延长服役期限的奖金方面。船上的日常工作由一项僵化的日程表安排,每个海军士兵根据级别都有其具体职责,由海军士官认真监督。
海军指挥官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差异是巨大且不可超越的。这两者几乎构成了完全不同的海军社会,在船上有不同的阶级、职业背景及纪律、营房和给养标准。举例说来,美国军舰“萨拉托加”号,指挥官们被分给324立方尺的特等舱空间,而水手们人均只有58立方尺。许多划分都是基于阶级的不同,但至少部分指挥官将在美西战争中自愿入伍的水手与其战争爆发前就入伍的战友区别看待。如一位指挥官说的,海军志愿兵“与指挥官来自同一阶级,(他们的)平均智力与平均智力相等,比海军军官拥有较少的高等教育。”
在船上,对海军士兵来说,纪律是严厉的,惩罚是经常的。1851年,鞭打在美国海军中被宣布为非法,而加标记和纹身直到1872年才被废除。其他形式的体罚在19世纪90年代仍然在使用,包括把人从背后绑住拇指吊起来,以及将人放入“汗水盒”——一种从亚洲借鉴来的刑罚。直到1897年,仍至少有部分海军指挥官支持恢复鞭刑。对少数轻微犯罪的人来说,禁闭30天,只提供面包和水是常见的惩罚。1882年,海军部长威廉姆·亨特抱怨过对《通令287》中的单独拘禁过度使用,但刑罚的使用仍在继续。一年内,拥有477名船员的美国军舰“明尼阿波利斯”号,报告了1项常设军事法庭判决和68项即决判决,有114人总共佩戴双镣铐668天,60人被单独拘禁250天,188人受到额外的惩罚。有561名船员的战列舰“马萨诸塞”号,报告了9项常设军事法庭判决和159项即决判决,以及2559项“琐碎的惩罚”。另外,对指挥官和水手的惩罚标准是不一样的。举例说来,放假回来的指挥官仍酗酒一般不会受到惩罚,但水手却会。指挥官被允许在船上饮啤酒和葡萄酒,但水手却不行。这一不公平的情况引发了相当大的不满,直到1914年,在船上指挥官和士兵都被禁止饮酒。
船上提供的食物在海员中普遍遭到抱怨。一位水手描述其给养:
咸猪肉,咸牛肉(卤水腌制),坚硬的食物……豆子,干桃子,干梅子,咖啡。饮用水从一间小蒸馏室制造出来,由一根细小的黄铜束紧的管子输送,管子上由铁链连接着数十个瓷制的杯子,每个人都从这里接水。水总是温的,味道很差,所以我们只要有可能就喝咖啡。早餐——豆子,午餐——豆子和西红柿,晚餐——豆子和通心粉。任何调味品都没有(没有盐,胡椒粉,调味番茄酱,等等)。
另外一位水手记录到他在战时服役期间“他们打开了一桶牛肉,是1876年储备的。”部分海员记录到,他们将个人购买的食物补充进海军提供的食物(以填饱肚子),许多人将其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或更多用来这样做。船只再次补给时(两次再补给的间隔可能很长),水手时常评价补给明显地改善了。
当然,水手们的生活并不是完全沉闷枯燥的。不当班时,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无聊是一个问题,许多水手至少部分时间靠记日记,写个人日志(留下来的大量显著例子包括细致的手绘图画和图表)和家信来打发。然而,信件送达十分缓慢。为准备升职考试而读书学习也消耗了部分水手的闲暇时间。为此目的,较大的船通常有大容量的图书馆,尽管海军士兵图书馆的质量因船而异有很大不同;在一些船上,不提供任何读物。小手工艺,像编织工艺、拼接工艺和针线活,同样帮助(水手们)打发时间。体育运动,在港内包括橄榄球,棒球和游泳;船上游戏有西洋棋和西洋双陆棋;音乐和不定期的戏剧表演(管乐队音乐会,戏剧等)也很受欢迎。许多船上还有常驻纹身艺术家,会为感兴趣的船员(或海军)纹身。纹身在这一时期的水手中显然非常普遍——一项1901~1908年对3500名水手的调查显示第一次入伍的水手中23%拥有纹身,53%再次入伍的水手拥有纹身,超过60%拥有十年服役经历的人拥有纹身。
最受欢迎的活动——我们可以不必惊讶——同样包括喝酒和赌博。水手在船上喝酒是被禁止的,醉酒或被发现携带酒精的处罚是严厉的。若水手从离港假酒醉归来,将面临丢掉登岸假特权数月(的处罚),若水手被抓住企图在船上走私酒精,则可能被军事法庭审判。即便如此,饮酒——或许个别场合过量饮酒——经常是登岸假的主要活动内容,有时在港口与当地警察引发冲突。许多退伍水手说,入港时过度饮酒在年长、职业的水手中比许多初次服役的年轻水手更加普遍。尽管在船上走私酒精十分困难,部分在海上特别渴望喝酒的水手可能会从虫胶中提取酒精。
赌博(扑克牌,骰子,十五子骰子游戏,等等)在船上更加普遍,特别是在发工资的日子——尽管仍然被禁止——因玩卡片和其他赌博游戏在船上很容易隐藏,虽然水手需要小心避开警卫长(经常被叫做“吉米腿”)的注意。一些船上的船员也包括可以被叫做职业老千的人,他们入伍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赌博榨取水手们的钱财,然后逃亡,再在另一艘船上用假名入伍,直到船上再也没有人和他们赌博为止。总之,我们开始拥有一幅美西战争时期水手们的生活场景。它是——用同时代的标准来说——一个艰苦的地方,几乎没有康乐设施,生活和工作条件恶劣。或许相对极少有水手将参军入伍作为一生的职业选择就并不奇怪了。
参考文献:
[1]【美】马汉著,萧伟中,梅然译.海权论[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1997.
[2]【美】内森·米勒著,卢如春译.美国海军史[M].北京:海洋出版社,1985.
[3]王生荣.海洋大国与海权争夺[M].北京:海潮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