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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身上混合着梦幻与传奇的、让人艳羡的群体。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也是源于对这个群体的强烈渴望。
接下来的故事,就不那么浪漫迷人了。严苛的选拔,“与死神擦肩”一般的苦练,跳伞的新奇与恐惧,学习飞行的慌乱,是他们相继要面对的。而与这个职业不可分割的,还有苦行僧般的生活,以及身体承受的巨大损耗
拓坤每周至少跟家里通一次电话,电话的最主要内容是报告自己平安。家人最常叮嘱的是:开飞机一定要小心,开慢一点。
拓坤每次都要纠正:开飞机又不是开车,其实越慢越不安全。
这样的对话经常发生在他刚开始学飞行的时候。
“我来学飞行家里觉得挺光荣的,但也还是挺担心。”拓坤说。
他是河北某飞行学院高级教练机团的学员。
如果一切按照他的想象,未来,拓坤将驾驶我军战斗机,“一直飞下去”。
“蓝天在召唤”
一年半以前,原本在武汉海军工程大学就读的拓坤听说空军在招大学生飞行学员,决定报考。
空军招飞的宣传简章上,最醒目的是五个描红的大字:蓝天在召唤。
“飞行员政治地位高,荣誉高,是崇高的职业。人家都羡慕。”拓坤说,他其实很喜欢大海,喜欢海军,遗憾的是“不能飞行”。
在高教团,跟拓坤同届的路虎云、李长霖是陆军学院出身,他们来空军也想进行“不同的尝试”。
在位于吉林的空军航空大学,另一群年轻人也有着相似的经历。
2008年5月,面对考官“为什么想当空军”的提问,郑福明的答案简单到贫乏,“就是从小想当”。对天空难以名状的憧憬,让郑福明一直渴望招飞的机会。高考那年,他所在省份并没有招飞计划,郑福明选择了一条曲线道路,他以599分的高分填报了民航大学空中交通管制专业,其与飞行专业在课程设置上相似,大致的区别在于,前者不学飞行。
出生于军人家庭的郝宇加入空军则更像是传承家族血统——爷爷是高炮部队的老兵,所在的营还曾打下过美军的飞机,活捉跳伞的飞行员;父亲曾在某部队雷达班服役。
大二那年,在空军招飞网上,一直搜集相关信息的郑福明看到了招飞的消息。机会源于空军选拔飞行员的新政策。2006年开始,空军招飞局在全国178所普通高校理工类本科二年级男生中试点选拔飞行学员,进入空军飞行院校学习两年,也就是俗称的“2 2”体制。
据说,那一年最初参与竞争的有四五万人。
传说中的空军招飞体检,苛刻到可怕。空军招飞局北京选拔中心计划科科长朱青海觉得,外界对空军飞行学员的体检标准存在误解,像网上传说的“青春痘”“少白头”都会被剥夺招飞资格,朱青海认为这并不属实。
关于对耳洞的限定,朱青海也做了解释:“一个男孩子将来要是成为首长了,耳朵上带个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