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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与“知识就是力量”应是中国老百姓家喻户晓的俗语，然而，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是新“读书无用论”正在我国广大农村蔓延，农村居民对高等教育的支持心理在动摇。本文试图从农村学生在高等教育消费中的现状、高等教育成本与收益失衡和高等教育的社会分层功能弱化三个方面分析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原因，最后进行相应对策探讨。
关键词 农村学生 高等教育 信任危机 原因对策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自1999年高校扩招以来，虽然圆了不少农村学生的“大学梦”，但随之而来的高等教育质量下降，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的舆论日益严重，新“读书无用论”思潮又开始抬头。特别在落后农村，这种舆论甚至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这是对教育的讽刺，更是对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警示。在2009年的高考报名中，重庆上万学生放弃高考，其中大部分是农村学生。我国今年有834万应届高中毕业生，而据教育部提供的数据，在今年1020万高考报名考生中，应届高中毕业生为750万，这意味者尚有84万应届高中毕业生没报名参加今年高考。84万，一个惊人的数字，冰冷数字背后是一个个中国少年，这些绝大多数来自乡村的孩子，在最接近象牙塔的时刻嘎然止步，儿时大学梦，过去远在天涯，现在咫尺，却选择放弃。①2009年1月初，新华社转发了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署名文章，有这样一句话：“过去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班里农村的孩子几乎占到80%，甚至还要高，现在不同了，农村学生的比重下降了。这是我常想的一件事情”。农村大学生比例逐年降低，难道没有被迫放弃高考的因素？我们必须引起高度的警惕，不要让农村孩子轻易放弃高考，被迫放弃高考是一种社会之痛。②现在大量实证研究表明农村学生在高等教育领域中的弃学，弃考，退学现象日益严重，大量农村少年的教育需要没有形成有效教育需求，农村家庭对高等教育崇拜热情左右摇摆，种种迹象折射出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在加剧，这不得不引起重视。
1 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产生的原因分析
1.1 农村学生在高等教育消费中的现状是引起他们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的直接原因
农村学生相对于城市学生在高等教育消费中处于明显的劣势地位，他们对教育起点公平的不满引起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高等教育公平是教育公平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延伸，是让有接受高等教育需求的人都能够如愿上大学，然而农村家庭对现行提倡的教育公平存在极大质疑。高等教育入学率是体现一个群体高等教育消费中地位的最重要方面，2007年全国各类高等教育总规模超过2700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23%， 然而高等教育大众化很大程度上是城市学生的大众化。调查表明：农村学生在层次偏低、办学水平较低的高校所占比例较高，在层次较高、办学水平高的高校所占比例偏低。南开大学近3年来统计数据显示：2006年农村新生比例为30%，2007年这一数据为25%，2008年为24%，下降趋势比较明显。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北电力大学、北京理工大学等近几年的统计则显示，农村新生比例最高时也不超过1/3。③同时在同一高校的冷热学科专业中学生的分布也具有明显的城乡差别。农村学生在对优质教育资源竞争中缺乏明显竞争能力已成为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速，在理论上更多的人有了接受大学教育的机会，但是在实践中我们必须注意下列情形：第一，那些在高中入学阶段已经被筛选淘汰掉的学生绝大多数是农村学生，纵然高等教育入学率的升高他们也不能享受到；第二，在较高阶段的同一教育时期，质性的更不平等的方式代替了量的不平等。重点高校是具有优质教育资源和明显竞争力，同等教育程度的前提下，学校出身和声望将成为他们取得未来社会地位的重要资本，而逐年呈下降趋势的农村学生比例使这种资本成为一种属于特殊固定阶层的特权。④高等教育起点的不公平加重农村家庭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
1.2 高等教育成本与收益的失衡加重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
目前，高等学校收费的理论依据是高等教育成本分担与补偿理论和高等教育的准公共产品理论。约翰斯通创建的高等教育成本分担与补偿理论认为根据高等教育“谁受益、谁补偿”的市场原则，政府、企业、家庭、雇主、个人等收益人应共同分担高等教育成本。相应的两个原则事利益获得原则（收益多的人应分担较多的成本，收益少的人分担较少的成本）和能力支付原则（能力越大，支付越多；能力越小，支付越少）。现行高等教育收费是违背能力支付原则的无差异收费，让农村学生与城市学生承担共同的费用。2007年之前我国的高等教育升学率中，城市学生大于农村学生比重，再者我国农村人口比重远远大于城市人口比重，那么现行无差异收费制度不免有“杀贫济富“的嫌疑；教育利益的外溢性，国家和企业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们承担的成本应该远远大于家庭个人的承担比重，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高等教育虽是准公共产品，但是与私人物品相比，它还是偏向公共产品的，政府对高等教育的大比例投入应是“责无旁贷”，而2007年1月15日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曾在《中国青年报》上发布一份报告指出：大学学费在近20年的时间里上涨了约25倍，而同期城镇居民人均年收入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2.3倍，大学学费的涨幅几乎10倍于居民收入的增长，而相对于农村的倍数更高。我国受教育者目前分摊的比例高达40%甚至更多，民办学校受教育者分摊的比例更达100%。⑤有关学者计算我国大学生生均培养成本是1.2万元左右，现今高校收费为5000元左右，个人承担了40%以上的教育成本，这与我国政策规定的学费不得高于25%的培养成本相违背，标准统一且价格昂贵的学费最终受害者是农村家庭，因为本身财富数量稀少且高校“奖、贷、助、补、减”助学体系对经济困难学生的直接经济帮助太少，农村家庭学生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可谓是“悲喜两重天”，这大大影响到他们对高等教育有效需求上升。
1.3 高等教育的社会分层功能弱化是农村家庭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的主要原因 教育的成本和收益分析是基于学生自身的投入与产出的角度分析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而高等教育的社会分层理论则更注重与他人比较的角度对该问题的分析。农村学生坚持接受中等教育的重要目标是希望能考上好大学，进而获得好工作，从而实现社会阶层向上流动的目标，这是他们的美好愿望，但是现阶段在大学生就业率低下与就业“潜规则”的现实情况下，他们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加重。高校毕业生就业中“代际效应”日益显著，“知识改变命运”的话语好像已经过时。如果他们不能实现期望目标，相反使他们生存状况更加恶化，试问谁还会义无反顾地坚持求学的道路？如果高等教育文凭成为一个装饰品，那么它所产生的后果不仅是农村人向上社会流动的减缓，而且使教育本身育人功能也受到全面的损害。因此，教育的社会分层功能弱化已经成为转型期农村教育的根本性危机，亟需得到广泛关注和全面改善。⑥如果教育具有如结构决定论所言的刚性的再生产性质，而缺乏让社会地位较低的人（群组）向上流动的机会，巧妙地屏蔽低阶层子女实现向上社会流动的机会，是与教育公平背道而驰的。⑦曾经的高等教育文凭是雇用单位的“筛选装置”似乎失灵，高等教育文凭似乎与教育专家提出“市场划分理论”对应关系不再一致，农村大学生难逃血统论与宿命论的厄运，大学生就业似乎演变为其父辈所掌握社会资源和财富实力的竞争，这样的残酷现实使农村家庭动摇了对子女接受高等教育的决心。
高等教育面临的质量危机与体制危机是城乡大学生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产生的的共同原因，高等教育危机导致的结果是就是大众对高等教育信任程度的降低，而对高等教育的相对期望高与付出相对成本大的农村家庭来说，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更是他们迫切希望的。
2 消弱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的对策探讨
农村大学生“泯然众人矣”，采取相应措施，重塑他们对高等教育信心热情，对我国教育和社会的全面发展意义重大。
第一，净化舆论宣传氛围，加强媒体在高等教育领域的正面事例宣传，正确引导群众的舆论倾向，树立他们对高等教育信心。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广大媒体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在树立高等教育的形象问题上，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让农村农村家庭认识到对子女教育的投资具有重要意义。农村居民的价值观很容易被外界的舆论引导，积极的媒体舆论对于重塑农村居民中的高等教育形象具有重要意义。
第二，缩小高中阶段资源配置的城乡差距与改革高考制度。城乡教育差距过大，农村学校普遍素质教育缺失、教学资源匮乏，造成农村学生成绩难提高，综合素质难完善的现状。现在很多农村家庭感觉子女上了乡村的高中也考不上大学，考不上重点高中干脆放弃求学之路，因此教育部门合理分配教育资源时，可以向农村地区倾斜。同时现行高考中的命题取向与保送生制度、特长生加分制度都是不利于农村学生。华中师范大学范先佐教授认为农村学生比例下降，除了农村教育发展滞后等原因外，还有重要一点，就是高校招生中的“城市视角”影响了招生。这些年，大学自主招生越来越多了，他们的考试内容和形式多从城市学生出发，比如，看重学生的文体特长，注重学生的知识面，有的只把报名资格和名额分给中学名校，这对农村学生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为此，他呼吁大学和社会多关注农村教育和农村学生，在招生中尽量做到公平公正。⑧
第三，加大政府对高等教育领域的财政投入，对高校学费的实行最高限价，提倡鼓励高校实行“阶梯型”差异收费制度。1993年制定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明确提出，到20世纪末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应达到4%，截至目前，财政性教育经费的4%目标十六年来成为空谈。高校扩招，学生数量增加，而国家财政经费支持没有同步增长，个人承担的教育成本比重在加大。1997年全国高校全面实行并轨收费，高额的学费又一次人为筛选过滤掉部分农村学生，加大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支持，并且对城乡学生实行“阶梯型”差异收费，合理计算高等教育成本，限制最高学费制度不失为有效的办法。
第四，改善在校大学生的学生资助制度。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而那些家庭贫困的学生将不得不花费较多的时间用于勤工俭学、筹措经费，只有较少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学习，从而影响到参与高等教育程度的公平。⑨现行的奖学金制度比列可以降低，数额可以稍微减少，加大贫困生的助学金的数量和比列，同时增加勤工俭学的工作岗位，完善助学贷款的约束机制，加大助学贷款数量，延长还款年限，同时对于经济资本欠缺导致教育支付能力相当不足而又有强烈求学欲望的农村家庭，政府可以发放一定数量“教育券”等加以弥补，帮助其子女顺利完成学业。高校资助制度完善可以消减农村家庭学生的学习后顾之忧，从而加强农村家庭增加他们对高等教育信任。
第五，政府出台相应政策，净化就业环境，高校加强就业指导，特别促进农村大学生就业。2009年我国放开了除部分城市的大学生就业户籍制度，是促进大学生就业的重要举措，但是农村大学生就业歧视依然存在，社会资本在就业竞争中的作用日益明显，农村大学生的就业难度依然高于城市大学生。政府应出台政策，净化就业环境，建立大学生择业的自由流通的渠道，建立失业保障制度，同时高校应加强对农村大学生的心理指导，疏导他们的心理障碍，适当引导农村大学生到基层就业，鼓励自主创业，并优先推荐农村贫困生就业。
在同一片蓝天下，让教育的阳光普照到城乡每个孩子身上，让农村学生重塑他们的高等教育的信心热情，是教育的发展和社会最大的公平，更是教育工作者任重而道远的责任。
注释
① 84万高中生弃考之谜[EB∕OL].http：//www.china.com.cn/news/local/ 2009-06/03/content_17882502.htm.09-06-20
② 放弃高考是一种社会之痛[EB∕OL].http：//www.china.com.cn/review/txt/2009-03/29/content_17518285.htm.09-06-20
③⑧赵婀娜.重点高校农村学生越来越少[N].人民日报，2009-01-15.
④⑥曹晶.教育社会分层功能的失衡：转型期农村教育的主要危机[J]. 当代教育科学，2007（2）：29，30.
⑤ 熊丙奇.提高学费标准是个歪主意[EB∕OL]. http：//finance.sina.com.cn/review/zlhd/20080110/07054387720.shtml.09-05-04
⑦ 李丽丽.在大众化进程中趋向高等教育公平——约翰·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的启示[J].高教探索，2007（3）：16.
⑨ 黎军，朱峰.关于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的探讨[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6（6）：7.
关键词 农村学生 高等教育 信任危机 原因对策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自1999年高校扩招以来，虽然圆了不少农村学生的“大学梦”，但随之而来的高等教育质量下降，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的舆论日益严重，新“读书无用论”思潮又开始抬头。特别在落后农村，这种舆论甚至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这是对教育的讽刺，更是对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警示。在2009年的高考报名中，重庆上万学生放弃高考，其中大部分是农村学生。我国今年有834万应届高中毕业生，而据教育部提供的数据，在今年1020万高考报名考生中，应届高中毕业生为750万，这意味者尚有84万应届高中毕业生没报名参加今年高考。84万，一个惊人的数字，冰冷数字背后是一个个中国少年，这些绝大多数来自乡村的孩子，在最接近象牙塔的时刻嘎然止步，儿时大学梦，过去远在天涯，现在咫尺，却选择放弃。①2009年1月初，新华社转发了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署名文章，有这样一句话：“过去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班里农村的孩子几乎占到80%，甚至还要高，现在不同了，农村学生的比重下降了。这是我常想的一件事情”。农村大学生比例逐年降低，难道没有被迫放弃高考的因素？我们必须引起高度的警惕，不要让农村孩子轻易放弃高考，被迫放弃高考是一种社会之痛。②现在大量实证研究表明农村学生在高等教育领域中的弃学，弃考，退学现象日益严重，大量农村少年的教育需要没有形成有效教育需求，农村家庭对高等教育崇拜热情左右摇摆，种种迹象折射出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在加剧，这不得不引起重视。
1 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产生的原因分析
1.1 农村学生在高等教育消费中的现状是引起他们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的直接原因
农村学生相对于城市学生在高等教育消费中处于明显的劣势地位，他们对教育起点公平的不满引起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高等教育公平是教育公平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延伸，是让有接受高等教育需求的人都能够如愿上大学，然而农村家庭对现行提倡的教育公平存在极大质疑。高等教育入学率是体现一个群体高等教育消费中地位的最重要方面，2007年全国各类高等教育总规模超过2700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23%， 然而高等教育大众化很大程度上是城市学生的大众化。调查表明：农村学生在层次偏低、办学水平较低的高校所占比例较高，在层次较高、办学水平高的高校所占比例偏低。南开大学近3年来统计数据显示：2006年农村新生比例为30%，2007年这一数据为25%，2008年为24%，下降趋势比较明显。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北电力大学、北京理工大学等近几年的统计则显示，农村新生比例最高时也不超过1/3。③同时在同一高校的冷热学科专业中学生的分布也具有明显的城乡差别。农村学生在对优质教育资源竞争中缺乏明显竞争能力已成为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速，在理论上更多的人有了接受大学教育的机会，但是在实践中我们必须注意下列情形：第一，那些在高中入学阶段已经被筛选淘汰掉的学生绝大多数是农村学生，纵然高等教育入学率的升高他们也不能享受到；第二，在较高阶段的同一教育时期，质性的更不平等的方式代替了量的不平等。重点高校是具有优质教育资源和明显竞争力，同等教育程度的前提下，学校出身和声望将成为他们取得未来社会地位的重要资本，而逐年呈下降趋势的农村学生比例使这种资本成为一种属于特殊固定阶层的特权。④高等教育起点的不公平加重农村家庭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
1.2 高等教育成本与收益的失衡加重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
目前，高等学校收费的理论依据是高等教育成本分担与补偿理论和高等教育的准公共产品理论。约翰斯通创建的高等教育成本分担与补偿理论认为根据高等教育“谁受益、谁补偿”的市场原则，政府、企业、家庭、雇主、个人等收益人应共同分担高等教育成本。相应的两个原则事利益获得原则（收益多的人应分担较多的成本，收益少的人分担较少的成本）和能力支付原则（能力越大，支付越多；能力越小，支付越少）。现行高等教育收费是违背能力支付原则的无差异收费，让农村学生与城市学生承担共同的费用。2007年之前我国的高等教育升学率中，城市学生大于农村学生比重，再者我国农村人口比重远远大于城市人口比重，那么现行无差异收费制度不免有“杀贫济富“的嫌疑；教育利益的外溢性，国家和企业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们承担的成本应该远远大于家庭个人的承担比重，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高等教育虽是准公共产品，但是与私人物品相比，它还是偏向公共产品的，政府对高等教育的大比例投入应是“责无旁贷”，而2007年1月15日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曾在《中国青年报》上发布一份报告指出：大学学费在近20年的时间里上涨了约25倍，而同期城镇居民人均年收入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2.3倍，大学学费的涨幅几乎10倍于居民收入的增长，而相对于农村的倍数更高。我国受教育者目前分摊的比例高达40%甚至更多，民办学校受教育者分摊的比例更达100%。⑤有关学者计算我国大学生生均培养成本是1.2万元左右，现今高校收费为5000元左右，个人承担了40%以上的教育成本，这与我国政策规定的学费不得高于25%的培养成本相违背，标准统一且价格昂贵的学费最终受害者是农村家庭，因为本身财富数量稀少且高校“奖、贷、助、补、减”助学体系对经济困难学生的直接经济帮助太少，农村家庭学生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可谓是“悲喜两重天”，这大大影响到他们对高等教育有效需求上升。
1.3 高等教育的社会分层功能弱化是农村家庭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的主要原因 教育的成本和收益分析是基于学生自身的投入与产出的角度分析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危机，而高等教育的社会分层理论则更注重与他人比较的角度对该问题的分析。农村学生坚持接受中等教育的重要目标是希望能考上好大学，进而获得好工作，从而实现社会阶层向上流动的目标，这是他们的美好愿望，但是现阶段在大学生就业率低下与就业“潜规则”的现实情况下，他们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加重。高校毕业生就业中“代际效应”日益显著，“知识改变命运”的话语好像已经过时。如果他们不能实现期望目标，相反使他们生存状况更加恶化，试问谁还会义无反顾地坚持求学的道路？如果高等教育文凭成为一个装饰品，那么它所产生的后果不仅是农村人向上社会流动的减缓，而且使教育本身育人功能也受到全面的损害。因此，教育的社会分层功能弱化已经成为转型期农村教育的根本性危机，亟需得到广泛关注和全面改善。⑥如果教育具有如结构决定论所言的刚性的再生产性质，而缺乏让社会地位较低的人（群组）向上流动的机会，巧妙地屏蔽低阶层子女实现向上社会流动的机会，是与教育公平背道而驰的。⑦曾经的高等教育文凭是雇用单位的“筛选装置”似乎失灵，高等教育文凭似乎与教育专家提出“市场划分理论”对应关系不再一致，农村大学生难逃血统论与宿命论的厄运，大学生就业似乎演变为其父辈所掌握社会资源和财富实力的竞争，这样的残酷现实使农村家庭动摇了对子女接受高等教育的决心。
高等教育面临的质量危机与体制危机是城乡大学生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产生的的共同原因，高等教育危机导致的结果是就是大众对高等教育信任程度的降低，而对高等教育的相对期望高与付出相对成本大的农村家庭来说，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更是他们迫切希望的。
2 消弱农村学生对高等教育信任危机的对策探讨
农村大学生“泯然众人矣”，采取相应措施，重塑他们对高等教育信心热情，对我国教育和社会的全面发展意义重大。
第一，净化舆论宣传氛围，加强媒体在高等教育领域的正面事例宣传，正确引导群众的舆论倾向，树立他们对高等教育信心。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广大媒体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在树立高等教育的形象问题上，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让农村农村家庭认识到对子女教育的投资具有重要意义。农村居民的价值观很容易被外界的舆论引导，积极的媒体舆论对于重塑农村居民中的高等教育形象具有重要意义。
第二，缩小高中阶段资源配置的城乡差距与改革高考制度。城乡教育差距过大，农村学校普遍素质教育缺失、教学资源匮乏，造成农村学生成绩难提高，综合素质难完善的现状。现在很多农村家庭感觉子女上了乡村的高中也考不上大学，考不上重点高中干脆放弃求学之路，因此教育部门合理分配教育资源时，可以向农村地区倾斜。同时现行高考中的命题取向与保送生制度、特长生加分制度都是不利于农村学生。华中师范大学范先佐教授认为农村学生比例下降，除了农村教育发展滞后等原因外，还有重要一点，就是高校招生中的“城市视角”影响了招生。这些年，大学自主招生越来越多了，他们的考试内容和形式多从城市学生出发，比如，看重学生的文体特长，注重学生的知识面，有的只把报名资格和名额分给中学名校，这对农村学生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为此，他呼吁大学和社会多关注农村教育和农村学生，在招生中尽量做到公平公正。⑧
第三，加大政府对高等教育领域的财政投入，对高校学费的实行最高限价，提倡鼓励高校实行“阶梯型”差异收费制度。1993年制定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明确提出，到20世纪末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应达到4%，截至目前，财政性教育经费的4%目标十六年来成为空谈。高校扩招，学生数量增加，而国家财政经费支持没有同步增长，个人承担的教育成本比重在加大。1997年全国高校全面实行并轨收费，高额的学费又一次人为筛选过滤掉部分农村学生，加大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支持，并且对城乡学生实行“阶梯型”差异收费，合理计算高等教育成本，限制最高学费制度不失为有效的办法。
第四，改善在校大学生的学生资助制度。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而那些家庭贫困的学生将不得不花费较多的时间用于勤工俭学、筹措经费，只有较少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学习，从而影响到参与高等教育程度的公平。⑨现行的奖学金制度比列可以降低，数额可以稍微减少，加大贫困生的助学金的数量和比列，同时增加勤工俭学的工作岗位，完善助学贷款的约束机制，加大助学贷款数量，延长还款年限，同时对于经济资本欠缺导致教育支付能力相当不足而又有强烈求学欲望的农村家庭，政府可以发放一定数量“教育券”等加以弥补，帮助其子女顺利完成学业。高校资助制度完善可以消减农村家庭学生的学习后顾之忧，从而加强农村家庭增加他们对高等教育信任。
第五，政府出台相应政策，净化就业环境，高校加强就业指导，特别促进农村大学生就业。2009年我国放开了除部分城市的大学生就业户籍制度，是促进大学生就业的重要举措，但是农村大学生就业歧视依然存在，社会资本在就业竞争中的作用日益明显，农村大学生的就业难度依然高于城市大学生。政府应出台政策，净化就业环境，建立大学生择业的自由流通的渠道，建立失业保障制度，同时高校应加强对农村大学生的心理指导，疏导他们的心理障碍，适当引导农村大学生到基层就业，鼓励自主创业，并优先推荐农村贫困生就业。
在同一片蓝天下，让教育的阳光普照到城乡每个孩子身上，让农村学生重塑他们的高等教育的信心热情，是教育的发展和社会最大的公平，更是教育工作者任重而道远的责任。
注释
① 84万高中生弃考之谜[EB∕OL].http：//www.china.com.cn/news/local/ 2009-06/03/content_17882502.htm.09-06-20
② 放弃高考是一种社会之痛[EB∕OL].http：//www.china.com.cn/review/txt/2009-03/29/content_17518285.htm.09-06-20
③⑧赵婀娜.重点高校农村学生越来越少[N].人民日报，2009-01-15.
④⑥曹晶.教育社会分层功能的失衡：转型期农村教育的主要危机[J]. 当代教育科学，2007（2）：29，30.
⑤ 熊丙奇.提高学费标准是个歪主意[EB∕OL]. http：//finance.sina.com.cn/review/zlhd/20080110/07054387720.shtml.09-05-04
⑦ 李丽丽.在大众化进程中趋向高等教育公平——约翰·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的启示[J].高教探索，2007（3）：16.
⑨ 黎军，朱峰.关于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的探讨[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6（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