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聊小姐自述:丧失尊严的滋味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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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世界上,金钱的诱惑大得有时候让人丧失自我,丧失最珍贵的人格和尊严,在离罪恶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我毅然回头了。
  
  年轻、貌美的张丹丹在2010年下半年,为了挣钱,瞒着男友,偷偷做了5个月的陪聊小姐。她跟笔者谈起那段日子时,后悔不已。她哭着说:“做陪聊小姐,在即将堕落的边缘,真的好紧张、好恐怖。那种丧失做人尊严的滋味好痛苦!”
  
  同学做了陪聊小姐
  
  我是湖北省黄梅县人,今年24岁。2009年6月,我从黄冈一所专科学校的管理系毕业,和男友方浩一起到武汉谋求发展。由于我和男友只有专科学历,两人勉强才找到工作。我在洪山区一家服装公司做文员,男友在江夏区一家机械厂当技术员。刚工作不久的我们,月收入加起来不过1500元。这点钱,在大都市武汉只能勉强糊口。为了省钱,我们没有租房,都住在各自公司提供的宿舍里,直到周末才见面。
  为了挣钱,我拼命工作,常常加班。就是每晚加班,也不过才多15元钱。微薄的薪水,注定我不能穿上漂亮的衣服,我们见面时吃饭,也总是选择价格低廉的小餐馆。
  也许是因为过度劳累,2010年,我常常头晕、浑身乏力。这年五一,男友拉着我到武汉华中医院做了体检。好在我并没有什么病,医生说只要多吃一点肉类和鸡蛋,多注意休息就可以康复。
  从医院出来,一个陌生人和我打招呼:“丹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高中同桌刘艳啊!”我看了看,想了好半天,才认出了她。哎呀,站在我眼前的刘艳亭亭玉立,一头深黄色的披肩卷发显得洋气无比,她的五官显然是经过精心化妆的,特别是那一身名牌时装,显示出不同寻常的高贵。我说:“艳子,4年不见,你像变了一个人,是不是找到有钱的男友了?”她笑着说还没有男朋友呢,在一家报酬颇高的公司上班。
  故人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男友见状,和我招呼一声后就先离开了。
  在武昌中南路一家装饰格外豪华的饭馆里,我们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刘艳说:“你上大专后,我高考落榜,先在深圳打工,后在武昌上班,月薪近万元。”一个没有念过大学的女孩子,月薪能拿到万元,让我羡慕不已。我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笑着说:“我的工作很简单,只不过是陪一些上流社会的人聊聊天,喝喝茶。你长得很俊美,其实也可以做的。”
  她说完,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的工作是当陪聊小姐,接着我联想到了很多不堪入目的事,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刘艳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就知道你会把我和不正经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你如果了解了我,了解了陪聊这个职业后,就不会这样想了。”
  饭毕埋单时,刘艳从钱包里很优雅地掏出了300元钱。四个菜花了300元钱?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而她却显得那样无所谓。临走时,她给我留下了手机号,笑着说:“如果你想了解高收入的秘诀,随时可以拨打我的手机。”
  我并没有把刘艳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想到生活有点不公平,我好歹也是个大专生,收入怎么连一个高中学历的人都不如呢?
  
  做梦也不敢想的高收入职业
  
  半个月后,刘艳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喊我一起吃饭。她说:“你有文化、长相又好,如果你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做陪聊,我保证你的收入比现在高10倍!”我一言不发,心情乱极了。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在手机里说:“哎哟,是王总啊,我马上来,我上次给你谈起我的那位同学,也一起来拜访你啊。”我几乎来不及发表自己的看法,就被她拉出饭馆坐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开到汉口一家四星级酒店门前停下,我们在一间客房前按了门铃,从里面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刘艳很熟地和他打招呼:“王总,这是我同学,人长得还挺水灵吧!”中年人笑笑:“艳艳,在这里没有什么老总、经理的,我们都是朋友。”
  那中年人住的是一间套房,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刘艳笑着和中年人聊天。不一会儿,他俩就到卧房里去了,我在客厅里傻傻地看着那无聊的电视节目,不知道他俩在里面干什么,也不敢乱想。大约两个小时后,刘艳和中年人有说有笑地出来了,中年人脸上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刚才的憔悴。
  我和刘艳走出酒店,她塞给我1000元钱。我愣住了,她不屑地说:“今天是我们一起去陪聊的,你也有一半哦!”就这样,我轻松地分得了1000元——差不多相当于我一个半月的工资啊。
  刘艳急急地问我:“你想好了吧,赶快加入到赚大钞票的队伍里吧!你想一想,你和男友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也攒不到多少钱啊,再说过几年你们结婚买房也需要钱……”在金钱的诱惑,和刘艳天花乱坠的劝说下,我隐瞒男友,准备做一个兼职的陪聊小姐。
  第二天,我把黑头发染黄并且拉直,然后买了一套时髦的衣服。当男友看到我不俗的装扮时,非常惊讶,问我为什么要穿这么好,这衣服有多贵。我说:“我找了一份兼职,要穿好一点,衣服价格是700元。”男友瞪大了眼睛:用700元去买衣服,这对于我们这样的打工族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
  没过几日,刘艳就把我领到一栋写字楼的一间办公室,一名自称经理的男子看着我,装腔地说:“我们公司对人才招聘要求是很严格的,看在刘艳的份上,本公司破例接纳你。”他接着说:“你接待客户,一定要热情,对客户不能发脾气,对客户的身份和公司的情况要注意保密。别看有的人在单位呼风唤雨,其实他们内心是很寂寞的。你要好好安慰那些人。”
  就这样,我成为了一名陪聊小姐。在我离开公司时,刘艳扣下了我的身份证。
  背着男友,我接待了几个客户,这些客户都是一些外地公司的老总。按照公司的规定,我讲笑话、说故事,使尽法子哄客户开心。我原先担心这些客户会对我非礼,可他们其实都很有礼貌,有的客户似乎懂得很多道理。这时我想起刘艳,真的很感谢她为我安排了这些有素质的客户。第一个月下来,除去交给公司的3000元,我净赚8000元。拿着这么多钱,我手几乎要发抖了。
  有了这些钱,我除了买营养品滋补身体,买衣服、化妆品装扮自己外,还买了两部诺基亚手机,其中一部我留用,另一部送给男友。这一个月里,我没有陪男友,他似乎也很理解我,毕竟在做兼职很忙。我送给他手机时他傻眼了,我请他吃必胜客,他更是目瞪口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刘艳打来的,称有一客户在汉阳王家湾一家宾馆里等我。最后她在手机里阴阳怪气地笑道:“丹丹,这是个很难对付的客户,全靠你来摆平哦。”我并不懂她话里的含义,男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不顾男友的感受,我从武昌洪山广场坐出租车匆匆忙忙赶到了客户住的宾馆。推开客房门,我看见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斜躺在沙发上,满脸的不悦。看我进来,他用手重重地拍着茶几,大声吼我:“你看看几点钟了,说好了中午12点钟准时过来,现在已经超过20分钟了!按你公司的纪律,你是要受罚的!站着干啥,还不快过来一起坐下!”他边说边拉我的胳膊,身体不停地往我这边挤。我的脸一阵发热,连忙站起来给他倒水。
  这个男人又有点不高兴了,用力地从我身后抱住我。我身体一紧,连忙闪开。此时,他掏出2000元放在桌上,要我陪他上床。我不假思索地摇头,他不相信我的拒绝,气呼呼地吼道:“看好了,丫头,这是钱,你为什么和钱过不去呢?”我抓起钱,一把朝他的脸上扔去,然后重重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过多久,刘艳就找到了我,以教训的口气对我说:“你是为客户服务的,态度一定要好。男人嘛,控制能力不太强,你忍忍就过去了。”听了她的话,我很别扭,我说:“我只是陪聊,并不陪上床。”刘艳瞪了我几眼走了。
  
  庆幸没有离开朴实的男友
  
  随着接触的客户增多,我渐渐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比如抽烟、喝酒,有时候还陪客户跳舞。我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有钱人,眼界也打开了,我发现男友还是像以前那样朴实,甚至有点土气,他的消费观已经跟不上我的步伐,我对男友的态度明显冷淡了。
  其中有一个客户对我很好,几乎只差一步,我就成为他的女友了。那是一个叫王国平的商人,35岁,风度翩翩。他虽然离过婚,但出手大方,很懂女人心。自从陪他聊天以来,他对我很尊重,不像有的男人那样喜欢占小便宜。他常常对我说:“和你在一起,我又看到感情生活的希望。”听了他的话,我不禁联想翩翩。
  一次,王国平叫我到他常住的一个宾馆。到了那里,他说:“我们常常聊那些生活方面的话题,今天,换一个敏感的话题怎么样?”见我很疑惑,他接着说:“就谈性吧!”我防不胜防,拒绝了他的要求。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用力抱住我往床上拖。他笑的样子好可怕,平时的斯文一扫而光,嬉皮笑脸地对我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我突然觉得他是那样令人生厌,而且粗鲁恐怖。我急中生智说:“我想先洗个澡,然后再陪你。”他看我乖巧的样子,放手允许了。由于洗澡间靠近房门,我轻轻拉开房门,飞快地冲了出去……
  冲出宾馆,我惊魂未定。好险啊,仅差一步,我就失去一个少女神圣的贞洁。我还以为王国平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有想到他是如此伪善。我想起了朴实的男友,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离开他。
  来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刘艳拍着桌子训斥我对客户的频频失礼。我说:“刘艳,我不想干了,我的良知不允许我继续当陪聊小姐。”刘艳冷笑一声,说:“哼!别装清纯了,你以前陪聊做过什么,这很难说。”我不想对她解释,执意要走,没想到她说:“你和我们签了三年合同,你的身份证都扣在这呢!”她的话,柔里藏刀。我也不甘示弱,拿起手机,准备拔打110。刘艳猛地夺下了我的手机,经过一番口水战,我终于拿到了自己的证件,朝男友的工作单位走去。
  在这个世界上,金钱的诱惑大得有时候让人丧失自我,丧失最珍贵的人格和尊严,在离罪恶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我毅然回头了。在车上,我感觉到沿途的景色很美,长长叹了一口气。做陪聊小姐的日子如同一场恶梦,我有一种释放的感觉。
  2011年6月,我和男友双双辞职,在武汉中国光谷知识密集型的办公社区,租了一间办公室,注册了一家动力机械贸易公司。虽然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前面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想只要是合法经营,依靠勤奋、智慧去奋斗,心中就是无悔的,是坦荡的,就一定能收获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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