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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瞬间，顾十一觉得很荒谬。
无论是辛苦练习跳马的吴越，还是不顾他人意愿强行换组的那个人，甚至连围在这里的自己都显得如此愚蠢。她听得见少女啜泣的声音，听得见看台上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听得见胸腔里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以及属于她自己的声音：“你是笨蛋吗？”
太奇怪了，明明不关自己的事，这份愤怒之情从何而来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林森立刻很不爽地反驳了，“没看到她已经很难受了吗？”他是正义感十足的少年，哪怕在斥责人的时候还不忘温柔地托起吴越的下巴。顾十一注意到周围一大堆“吃瓜群众”的暧昧表情，忽然觉得很无奈：“你等着吧，这还只是刚开始呢。”
事实证明，在某些方面，顾十一真的堪称预言家。
对抗赛之后，吴越在班上的处境愈发艰难。顾十一不止一次地看见她从书包里倒出死虫子和死老鼠，偏偏大猫并不明白这些东西代表什么意思，还兴冲冲地跑过来说到：“我最近收到好多礼物，喵！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喵！”顾十一精神恍惚地看着她，忽然想起来猫咪好像的确喜欢这些东西来着。
“太过分了吧，”私底下，林森很认真地抱怨道，“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种事情来，怎么想都是欺负人的表现。吴越哪里得罪他们了吗？”
“也不需要特地得罪，只要看不顺眼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比起林森的大惊小怪，顾十一反而很淡定，还一边写作业一边给对方支招，“你没事的话，多去她们班上转转，和其他人关系处好一点。”
“哎，我……我么？”
这诡异的脸红是怎么回事？顾十一还来不及吐槽，刚从门口进来的秦慕楚就插话了：“小十一很懂得怎么应对校园欺凌嘛。林森，这次你最好听她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哦。”话尾的“哦”字拖得又细又长，显示出了主人难得的好心情。
“你的声音好恶心……等等，什么叫作多余的事啊？”林森立刻炸毛了。
“就是你原本打算做的那些事情，”秦慕楚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样，眼神里却隐隐有股寒气，“去教育那些坏孩子也好，去公然给吴越撑腰也好，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哦。”好、好可怕……顾十一没忍住搓了搓胳膊，林森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秦慕楚的事情吗？
少年也很明显被这份杀气给镇住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保证不做就是了……哎，真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那些人就是看吴越势单力薄才会欺负她的吧。”
这个还真不是！顾十一可以拍胸脯保证，校园欺凌跟力量的大小没有关系。而是属于社会上的“排他”现象：排斥不一样、不合群的那一个。就如一大群山羊聚集在一起，毛色奇怪的那只羊总会被踢出去，而大多数山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它们只是听从了同伴或是头羊的命令而已……
秦慕楚对碎碎念的林森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反而热情地招呼起顾十一来：“小十一，今天我得到了很有用的消息呢。你还记得在活动室捡到的求救纸条吗？”
“说自己不想被欺负的纸条？”
“没错，”秦慕楚狡黠地笑了下，“今天有一个追求者告诉我，他有看见那个放纸条的家伙哦——‘像小偷一样溜了出来，肯定是做坏事了，可恶！’——他是这样说的。哦，对了，他还看见那个家伙进了七年级四班。”
七年级四班是吴越的班级。
“不会吧，吴越班上居然还有其他受欺负的人吗？”林森立刻义愤填膺起来，“我就说那个班上的学生看起来都不像好人，哪有学生一天到晚拿着手机的？”
一天到晚带着手机的顾十一沉默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和那个幼稚的家伙计较，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她停顿了一下，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吗？”
能鼓起勇气写求救信的人肯定是受欺负的家伙，像电影里被嫌弃了一生的松子，或者动画片里还没有遇见哆啦A梦的大雄那样，简单来说，就是班上“金字塔”底部的“牺牲者”。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班上通常不会出现两个“牺牲者”，而吴越又已经占据了一个名额，除非……那个人已经“死”掉了，吴越是她的接替者。
“谁知道呢，”秦慕楚像赶小虫子一般摇了摇手，“我只是想说，这种食草动物之间的游戏发生在狮子身上，会出事的。”
因为这句话，顾十一接连几天都绷紧了神经，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吴越把人咬成半身不遂的场面，十分心累。反而是林森那边进展不错，毕竟颜值高的少年在哪里都会受欢迎，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搞到不少有用的情报：比如，那天带头嘲笑吴越的女生叫作林可，据说是从其他城市过来读书的；再比如，班上最受欢迎的其实是那个短头发的陈嘉琦，她和林可是好朋友……
“这几天一直有人请我喝奶茶，完全不觉得那东西好喝呀……对了，真有人问我和吴越是什么关系，我按照你教的说了，关系一般什么的，她们看起来挺开心的。啧，真是搞不懂女生在想些什么……”
我也搞不懂啊，手拉手一起上厕所什么的，听起来跟幼稚园的小鬼差不多。顾十一再次表示，与人相处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吴越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受欺负了，虽然依然跟“受欢迎”三个字扯不上关系，但这样被人无视一段时间，班里的“牺牲者”会换人也说不定。
她没有想到会在自家楼下遇见林可。
梳着低马尾的女生看起来没有那天那般充满攻击性，反而很有几分温婉的味道。顾十一站在拐角，看对方蹲在楼后的空地上喂猫：把几个叉烧一字摆开，自己后退几步，等待一直在空地上晃悠的两只野猫警惕地靠近，叼起食物后迅速跑开……呃，不管怎么看都很默契的样子，不过少女本人还是不太受喵星人喜欢罢了。
“可恶，今天还是不让摸么……”看吧，对方果然碎碎念了。
顾十一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转身离开：反正吴越的事情马上要解决了，那么对方是什么人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坚信林森对异性的吸引力，也坚信散发着粉红荷尔蒙的班级不会再具备杀伤力。 但就是在这样的笃定下，林森出事了，确切的说，是被吴越咬伤了。
等顾十一得到消息赶往医院时，少年肩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脸色惨白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有点惨兮兮的样子。他用浅绿色的眸子看了顾十一一眼，然后很小声地自我辩解：“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吴越会忽然发脾气，拦住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被咬啊……当时有点疼懵了，才会对老师一五一十地交代……我知道我做错了……”
这份浓厚的沮丧让顾十一呆了一下，说实话，这时候哪怕林森发飙都是应该的，毕竟他是受害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道歉！“没、没关系，”顾十一难得结巴了一回，“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帮你买。”救命，这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林森忧郁地摇了摇头，很明显，比起吃这种小事，他更关心朋友的命运：“吴越以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大猫未来的命运如何，恐怕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了。然而，老天爷的确没让他们等太久，第二天，顾十一就听到了整个学校的流言。
“你听说了么，七年级有个女生咬伤了林森。”
“哎，是那个混血儿林森吗？我很喜欢他的啊，那个女生脑子有毛病吧，敢动我男神……”
“嘿嘿，听说精神方面的确有些问题哦，也不知道学校怎么让她入学的……”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能听见这样的窃窃私语，三三两两的女生凑在一起，脸上是比看明星八卦还要热切的表情，顾十一站在人群之外，听她们一点点地拼凑所谓的“真相”：“……听说是那个女生本来在睡觉，班上有人不小心撕坏了她的杂志，然后她就发病了，整个人抽搐不止，我男神正好路过，就去劝了一下，没想到付出了血的代价，我听说伤口可深可吓人了……”
放学时，李柯心急火燎地召集了秦慕楚和顾十一来活动室开会，并在会议一开始用投影设备放了一小段视频。视频画质很差，还有很明显的晃动，一看就是手机拍摄，顾十一还没有理解其中内容，秦慕楚已经面色难看地蹦脏话了，顾十一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果然，下一秒吴越的脸出现在屏幕正中央，浑身抽搐地扑向了挡在其他几个女生面前的林森，再然后就是人群骚动，很多人惊恐地后退，林森受伤……
“现在网上已经吵翻天了，还弄出个微博热门来，评论一边倒地骂吴越，还有人要求学校开除她……教职工那边已经开过一次会了，我估计外星移民署那边也得找我一次，你们看这事还能抢救一下吗？”李柯整个人都抓狂了。
“无论如何我们这边都不能放弃吴越！这件事一旦坐实，吴越就会被冠上‘自我控制力差’的高危帽子，你难道想让她被移民署的那群人带走吗？”秦慕楚拍起了桌子，其气势之强，完全压得众人没有任何存在感，“这几天限制吴越的个人活动，我们来想办法，务必使她成为‘受害者’，那么这次的事件会以‘防卫过当’来结案，明白吗？”
“明白！”顾十一和李柯异口同声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十一彻底见识到了外星人脑回路的简单粗暴程度，连看起来是“御姐”形象的秦慕楚也不例外。由于之前商量让吴越成为“受害者”的身份，秦慕楚就带头把话题往“校园欺凌”的方向扯了，还找了好几个网络推手在各大论坛发帖，把吴越说得要多苦情有多苦情，完全是任人蹂躏的小绵羊角色……顾十一拿手机的手都是抖的，胃酸只往上涌，最后翻出了学校官博的最新动态，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们的最后决定：
“即将成立调查组，绝不姑息校园里的任何一起暴力事件……”喂喂，这下子真的是玩大了啊。
（未完待续）
一瞬间，顾十一觉得很荒谬。
无论是辛苦练习跳马的吴越，还是不顾他人意愿强行换组的那个人，甚至连围在这里的自己都显得如此愚蠢。她听得见少女啜泣的声音，听得见看台上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听得见胸腔里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以及属于她自己的声音：“你是笨蛋吗？”
太奇怪了，明明不关自己的事，这份愤怒之情从何而来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林森立刻很不爽地反驳了，“没看到她已经很难受了吗？”他是正义感十足的少年，哪怕在斥责人的时候还不忘温柔地托起吴越的下巴。顾十一注意到周围一大堆“吃瓜群众”的暧昧表情，忽然觉得很无奈：“你等着吧，这还只是刚开始呢。”
事实证明，在某些方面，顾十一真的堪称预言家。
对抗赛之后，吴越在班上的处境愈发艰难。顾十一不止一次地看见她从书包里倒出死虫子和死老鼠，偏偏大猫并不明白这些东西代表什么意思，还兴冲冲地跑过来说到：“我最近收到好多礼物，喵！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喵！”顾十一精神恍惚地看着她，忽然想起来猫咪好像的确喜欢这些东西来着。
“太过分了吧，”私底下，林森很认真地抱怨道，“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种事情来，怎么想都是欺负人的表现。吴越哪里得罪他们了吗？”
“也不需要特地得罪，只要看不顺眼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比起林森的大惊小怪，顾十一反而很淡定，还一边写作业一边给对方支招，“你没事的话，多去她们班上转转，和其他人关系处好一点。”
“哎，我……我么？”
这诡异的脸红是怎么回事？顾十一还来不及吐槽，刚从门口进来的秦慕楚就插话了：“小十一很懂得怎么应对校园欺凌嘛。林森，这次你最好听她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哦。”话尾的“哦”字拖得又细又长，显示出了主人难得的好心情。
“你的声音好恶心……等等，什么叫作多余的事啊？”林森立刻炸毛了。
“就是你原本打算做的那些事情，”秦慕楚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样，眼神里却隐隐有股寒气，“去教育那些坏孩子也好，去公然给吴越撑腰也好，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哦。”好、好可怕……顾十一没忍住搓了搓胳膊，林森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秦慕楚的事情吗？
少年也很明显被这份杀气给镇住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保证不做就是了……哎，真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那些人就是看吴越势单力薄才会欺负她的吧。”
这个还真不是！顾十一可以拍胸脯保证，校园欺凌跟力量的大小没有关系。而是属于社会上的“排他”现象：排斥不一样、不合群的那一个。就如一大群山羊聚集在一起，毛色奇怪的那只羊总会被踢出去，而大多数山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它们只是听从了同伴或是头羊的命令而已……
秦慕楚对碎碎念的林森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反而热情地招呼起顾十一来：“小十一，今天我得到了很有用的消息呢。你还记得在活动室捡到的求救纸条吗？”
“说自己不想被欺负的纸条？”
“没错，”秦慕楚狡黠地笑了下，“今天有一个追求者告诉我，他有看见那个放纸条的家伙哦——‘像小偷一样溜了出来，肯定是做坏事了，可恶！’——他是这样说的。哦，对了，他还看见那个家伙进了七年级四班。”
七年级四班是吴越的班级。
“不会吧，吴越班上居然还有其他受欺负的人吗？”林森立刻义愤填膺起来，“我就说那个班上的学生看起来都不像好人，哪有学生一天到晚拿着手机的？”
一天到晚带着手机的顾十一沉默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和那个幼稚的家伙计较，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她停顿了一下，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吗？”
能鼓起勇气写求救信的人肯定是受欺负的家伙，像电影里被嫌弃了一生的松子，或者动画片里还没有遇见哆啦A梦的大雄那样，简单来说，就是班上“金字塔”底部的“牺牲者”。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班上通常不会出现两个“牺牲者”，而吴越又已经占据了一个名额，除非……那个人已经“死”掉了，吴越是她的接替者。
“谁知道呢，”秦慕楚像赶小虫子一般摇了摇手，“我只是想说，这种食草动物之间的游戏发生在狮子身上，会出事的。”
因为这句话，顾十一接连几天都绷紧了神经，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吴越把人咬成半身不遂的场面，十分心累。反而是林森那边进展不错，毕竟颜值高的少年在哪里都会受欢迎，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搞到不少有用的情报：比如，那天带头嘲笑吴越的女生叫作林可，据说是从其他城市过来读书的；再比如，班上最受欢迎的其实是那个短头发的陈嘉琦，她和林可是好朋友……
“这几天一直有人请我喝奶茶，完全不觉得那东西好喝呀……对了，真有人问我和吴越是什么关系，我按照你教的说了，关系一般什么的，她们看起来挺开心的。啧，真是搞不懂女生在想些什么……”
我也搞不懂啊，手拉手一起上厕所什么的，听起来跟幼稚园的小鬼差不多。顾十一再次表示，与人相处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吴越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受欺负了，虽然依然跟“受欢迎”三个字扯不上关系，但这样被人无视一段时间，班里的“牺牲者”会换人也说不定。
她没有想到会在自家楼下遇见林可。
梳着低马尾的女生看起来没有那天那般充满攻击性，反而很有几分温婉的味道。顾十一站在拐角，看对方蹲在楼后的空地上喂猫：把几个叉烧一字摆开，自己后退几步，等待一直在空地上晃悠的两只野猫警惕地靠近，叼起食物后迅速跑开……呃，不管怎么看都很默契的样子，不过少女本人还是不太受喵星人喜欢罢了。
“可恶，今天还是不让摸么……”看吧，对方果然碎碎念了。
顾十一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转身离开：反正吴越的事情马上要解决了，那么对方是什么人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坚信林森对异性的吸引力，也坚信散发着粉红荷尔蒙的班级不会再具备杀伤力。 但就是在这样的笃定下，林森出事了，确切的说，是被吴越咬伤了。
等顾十一得到消息赶往医院时，少年肩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脸色惨白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有点惨兮兮的样子。他用浅绿色的眸子看了顾十一一眼，然后很小声地自我辩解：“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吴越会忽然发脾气，拦住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被咬啊……当时有点疼懵了，才会对老师一五一十地交代……我知道我做错了……”
这份浓厚的沮丧让顾十一呆了一下，说实话，这时候哪怕林森发飙都是应该的，毕竟他是受害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道歉！“没、没关系，”顾十一难得结巴了一回，“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帮你买。”救命，这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林森忧郁地摇了摇头，很明显，比起吃这种小事，他更关心朋友的命运：“吴越以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大猫未来的命运如何，恐怕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了。然而，老天爷的确没让他们等太久，第二天，顾十一就听到了整个学校的流言。
“你听说了么，七年级有个女生咬伤了林森。”
“哎，是那个混血儿林森吗？我很喜欢他的啊，那个女生脑子有毛病吧，敢动我男神……”
“嘿嘿，听说精神方面的确有些问题哦，也不知道学校怎么让她入学的……”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能听见这样的窃窃私语，三三两两的女生凑在一起，脸上是比看明星八卦还要热切的表情，顾十一站在人群之外，听她们一点点地拼凑所谓的“真相”：“……听说是那个女生本来在睡觉，班上有人不小心撕坏了她的杂志，然后她就发病了，整个人抽搐不止，我男神正好路过，就去劝了一下，没想到付出了血的代价，我听说伤口可深可吓人了……”
放学时，李柯心急火燎地召集了秦慕楚和顾十一来活动室开会，并在会议一开始用投影设备放了一小段视频。视频画质很差，还有很明显的晃动，一看就是手机拍摄，顾十一还没有理解其中内容，秦慕楚已经面色难看地蹦脏话了，顾十一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果然，下一秒吴越的脸出现在屏幕正中央，浑身抽搐地扑向了挡在其他几个女生面前的林森，再然后就是人群骚动，很多人惊恐地后退，林森受伤……
“现在网上已经吵翻天了，还弄出个微博热门来，评论一边倒地骂吴越，还有人要求学校开除她……教职工那边已经开过一次会了，我估计外星移民署那边也得找我一次，你们看这事还能抢救一下吗？”李柯整个人都抓狂了。
“无论如何我们这边都不能放弃吴越！这件事一旦坐实，吴越就会被冠上‘自我控制力差’的高危帽子，你难道想让她被移民署的那群人带走吗？”秦慕楚拍起了桌子，其气势之强，完全压得众人没有任何存在感，“这几天限制吴越的个人活动，我们来想办法，务必使她成为‘受害者’，那么这次的事件会以‘防卫过当’来结案，明白吗？”
“明白！”顾十一和李柯异口同声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十一彻底见识到了外星人脑回路的简单粗暴程度，连看起来是“御姐”形象的秦慕楚也不例外。由于之前商量让吴越成为“受害者”的身份，秦慕楚就带头把话题往“校园欺凌”的方向扯了，还找了好几个网络推手在各大论坛发帖，把吴越说得要多苦情有多苦情，完全是任人蹂躏的小绵羊角色……顾十一拿手机的手都是抖的，胃酸只往上涌，最后翻出了学校官博的最新动态，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们的最后决定：
“即将成立调查组，绝不姑息校园里的任何一起暴力事件……”喂喂，这下子真的是玩大了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