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保姆挥别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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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善良女保姆,在精心护理植物人女雇主期间,与男雇主产生了真挚的爱情,正当两人准备谈婚论嫁时,植物人女雇主突然苏醒了。面对爱情与良知的激烈冲突,她该如何抉择呢?
  
  遭遇婚变,
  女护士改行做保姆
  
  今年34岁的肖丽,原是武汉某大医院的一名护士,她气质高雅,为人热情,心地善良。2001年,28岁的她与同单位的一名外科医生张亮结了婚,不久怀上了孩子。
  肖丽怀孕期间,不堪忍受性压抑之苦的张亮很快和同单位的一名女医生好上了。消息传到肖丽耳朵里,她痛苦极了,已经怀孕七个月,孩子也打不掉了,要离婚的话,孩子怎么办?在张亮的苦苦哀求下,肖丽选择了忍耐。
  2005年3月的一天晚上,肖丽去单位加班,一位同事恰巧第二天有事,要和她调当晚的班。肖丽一向乐于助人,答应了对方,她摸黑往回赶。
  就在肖丽回到家,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极其丑恶的一幕:丈夫张亮正和同单位的一个女医生赤裸着身体搂抱在一起!肖丽愤怒到了极点,她不顾丈夫劝阻,毅然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一周后,肖丽提出离婚,张亮见无法挽回,在协议书上签了字。离婚后张亮要了房子和儿子,出于愧疚,他分给肖丽10万元,肖丽带上自己所有的东西回到了母亲家里。
  为了避开张亮,肖丽提出了辞职,准备到其他医院应聘。然而,此时的肖丽已经32岁,加上她学历不高,没有医院肯聘用她,一连好多天,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单位。
  2005年6月的一天,肖丽带着碰运气的想法来到汉口一个人才交流中心,她找来找去,看到有一个家政公司在招保姆,听说月薪一千,她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肖丽来到雇主家。男主人叫何大明,38岁,是一位桥梁工程师。妻子韩露三年前因车祸被撞成植物人,已卧床多年。他们有一个13岁的女儿何媛媛,在市重点中学读书。
  肖丽的工作除了打扫房间,做饭,最主要的还是照顾女主人韩露。照顾植物人很麻烦,病人不会动又不会说,哪里不舒服、哪里有问题都要护理的人细心才能察觉到。何大明主动提出把一千元的月薪加到一千五,可肖丽拒绝了,即使不加薪,她也会照顾好韩露。何大明没想到肖丽为人如此厚道,不由心生敬佩。
  自韩露生病后,何大明找了很多人照顾她,但都不太理想,那些保姆不是态度不好,就是没有一点医疗常识,有几次韩露发生危险,差点死掉。从那以后,何大明就不信任任何人了,干脆和单位请了长假,专门在家照顾妻子,他还自学了护理和医疗知识,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妻子早点好起来。可是,妻子一直没有明显好转,他的单位却对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辞职,要么回去上班。
  肖丽了解了大致情况,对何大明说:“你就放心去上班吧,开拓你的事业,孩子和大姐都交给我,我会尽量照顾好她们,用我的医疗知识把大姐护理好,争取出现奇迹!”何大明握了握肖丽的手,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天上午,肖丽正式来何家“上班”。何家是两房两厅的小房子,何大明安排肖丽和妻子住一间卧室,女儿住一间卧室,他自己则睡客厅的沙发。
  为了欢迎肖丽,何大明亲自下厨。何媛媛告诉肖丽,父亲以前从不做饭,可自从母亲病后,父亲什么都学会了。肖丽感到一阵心酸,吃过饭,她抢着洗碗,说:“你以后不用再做饭了,哪能让在外忙活了一天的男人回家还做饭呢?”何大明听后,眼眶一热。
  收拾完一切,肖丽拿出体温计、听诊器、血压计,开始为韩露做检查。韩露除了不能睁眼说话,不能动,其他体征正常。何大明看着妻子,叹了口气说:“唉,都三年多了,她就是这个样子,总不见好。医生说,康复希望渺茫,可我觉得,她还有醒过来的一天,所以我一直努力挣钱,想把她送到更好的医院去,可是钱一时半会凑不够,加上忙于工作,女儿还要上学,只能先搁着了。”肖丽听后,觉得何大明这人真的很重情义,比自己的前夫强多了。
  
  互生爱慕,
  她想给这个好男人一个真正的家
  
  肖丽在何家一千就是三个月。这期间,肖丽的一位好友给她找好了一家效益不错的医院,但肖丽考虑到何家人需要她,果断地拒绝了朋友的好意。朋友直骂她傻,肖丽仍不为所动,她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护理韩露上,一有时间就上网查资料,看有没有关于治疗植物人的最新研究成果。
  她听说针灸对治疗有帮助,就在家里自学起针灸来,没人试针,就拿自己试。好多次,何大明下班回来,看见肖丽手上、胳膊上布满银针,肖丽有时疼得直掉泪。何大明过意不去,就让她拿自己试验。肖丽说:“这怎么好意思,万一把你扎坏了,我可担不起责任。”“可把你扎坏了,我更是有罪啊。”何大明说道。肖丽就安慰他:“不要紧的,我见过别人扎,有分寸的。”在不断努力下,她的针灸技术突飞猛进,仅仅两个月,她就能娴熟而准确地为韩露扎针治疗了。
  除了针灸,她每天还为韩露按摩,给她做食疗用餐。韩露的病情虽然没有明显好转,但脸色已由苍白转为红润,体重也有所增加,各项体征较以前都有所好转。前来检查的医生看到这个情况,都夸肖丽的护理技术好,不愧是一位老护士。而只有何大明和女儿知道,韩露有此好转是因为肖丽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爱心!
  植物人虽然不能动,但吃喝拉撒一样不比正常人少。有时,韩露半夜大便了,肖丽还要起来给她清理和擦洗,如果身体有恙,肖丽更是一分钟都不敢睡,一直守着韩露,直到她体征正常。她的付出,让何大明父女俩十分感激。
  2005年11月的一天夜里,肖丽从睡梦中醒来,她感到内急,就去上厕所,客厅里黑着,她也不好意思往沙发上看,来到厕所门口,就见里面亮着灯,她知道是何大明在上厕所,就回去等。过了一刻钟,她又来到厕所门口,发现门还关着,她感到奇怪,就轻轻敲了敲门,何大明在里面匆忙地说:“对不起,我马上出来。”紧接着,何大明满脸通红地走出来,他不敢正眼看肖丽,脸上写满窘迫。肖丽觉得何大明怪怪的,可又不好意思问。
  后来肖丽又遇到几次这种情况,她想明白了,何大明是在厕所里自慰呀。可怜一个大男人,老婆瘫痪了,好几年不能过正常的性生活,这放在一般人身上哪受得了啊。她想起自己的前夫,在她怀孕期间竟然出去寻花问柳,两相对比,她觉得何大明是一位顶天立地、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一晃到了2006年,肖丽已来何家半年多,保姆和护理工作干得有条有理,不仅韩露的身体状况有了好转,何大明和媛媛也在她的照顾下变得脸色红润起来。何大明因为腾出了时间,在事业上做出了很大成绩,他设计的一张桥梁图纸,在全省设计评选中获得了一等奖。而媛媛的学习成绩也由全年级第三十名上升到第十名,考上重点高中不成问题。何大明经常当着媛媛的面夸肖丽能干,他看肖丽的眼神,和刚来时有了明显的不同。肖丽感觉得出何大明有点喜欢自己,但出于道义,她假装不知,这让何大明十分焦躁。
  其实,何大明也很矛盾,自妻子瘫痪后,他就下定决 心今生不再另娶,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时间一长,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家里需要一个女主人,他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媛媛也需要一位会疼她的母亲。他也曾想过和妻子离婚,再找一个,可他一直没有遇见人品好、能悉心照顾韩露、当好后妈的女人。如今,肖丽来了,她人品出众,又会照顾人,是理想人选,他有心和肖丽提,但又怕被拒绝,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
  2006年2月14日情人节,媛媛不在家,何大明趁这个机会,买了99朵红玫瑰,颤抖着双手把它递给了肖丽,向她表达爱慕之情。肖丽本想拒绝,却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花,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把花细心地插好,郑重地对何大明说:“你的心意我明白,其实,我也想找个好男人过日子。可是,我还没为这个家做什么,就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再说,韩大姐还没有完全失去康复的希望,我想再试试,看能否出现奇迹。如果再过一年,她经医生诊断确认无法康复,到那时,再考虑我俩的事,你看行吗?”何大明劝解她说:“她已经没有知觉四年多了,医生说再没有希望了,你要理解,我并不是想抛弃她,而是想让这个家重新充满活力,同时给你一个名分。和你结婚后,我不会抛下韩露不管的,我们一起照顾她。”但无论何大明怎么说,肖丽还是不同意马上让他和韩露离婚。
  
  女主人苏醒,
  大义保姆悄然离去
  
  拒绝了何大明,肖丽感到一阵心痛,错过何大明这样的好男人,以后去哪找啊?何大明不仅为人好,对事业也非常投入,多少次,她看到何大明在灯下熬夜赶图纸,都会为他沏上一杯茶。如果自己是这家真正的女主人多好啊!她爱这个家,爱这个男人。
  她把这些告诉了好友,好友说:“这还不好办,你就别再对那个植物人上心了,估计她再有一年半载就不行了,那时你就名正言顺了。”肖丽却回答:“我不会这样做的,我会好好护理她,争取出现奇迹。万一真是我能力有限,她醒不过来,我也无愧于心了。”朋友骂她:“连个瘫子也对付不了,就算你把她治活过来,谁知道是你的功劳还是老天的功劳,你真是傻到家了!”
  肖丽继续细心照顾着韩露。2006年10月的一天,她正在为韩露洗脸,突然发现韩露的眼睫毛动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过了十几分钟,韩露的睫毛又动了一下!
  肖丽大喜,她赶忙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了何大明,何大明也是一声欢呼,立刻赶回了家。在确认妻子有好转的苗头后,何大明与肖丽商量,把韩露送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第二天,医院派车把韩露接走,三天后确诊,韩露的身体出现了康复的迹象!
  听到这令人振奋的消息,何大明和肖丽都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热泪。尤其是何大明,守护了妻子四年多,一直对着不会说话的她呼唤着、盼望着,为她受尽煎熬,如今,总算有了个好结果!肖丽也非常激动,这是经她护理,有了康复希望的第一个植物人。她本以为自己的护士生涯已经结束了,哪知却在不经意间创造了奇迹,她为自己没有过早放弃对韩露的治疗而庆幸。
  然而,在高兴的同时,两人却又为另一件事而苦恼。自相处以来,他们彼此敬慕、彼此关心,感情早已超越朋友,心中有过千万次拥抱在一起的念头,却因为道德的束缚和良心的阻隔,苦苦忍受着相思的煎熬。如今,韩露有可能康复了,可他俩之间的爱情,却永远也开不了花了。
  韩露住院需要很大一笔钱,何家这几年为给她治病,早已没有多少积蓄,关键时刻,肖丽把自己离婚后所得和半年来的工资拿了出来。何大明考虑到肖丽已经付出很多,坚决不肯收下这笔钱。“就当我是为你做的吧,让我在临走时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行吗?”何大明流着泪收下了钱。
  韩露住院期间,肖丽依然在身边照顾她,天天陪护。碰到病友问她时,她就说自己是韩露的妹妹。“难怪呢,看你照顾她多细心!”大家无不投来赞许的眼光。
  2007年7月,经过半年多的康复治疗,韩露睁开了眼睛,能张嘴吃东西了。当她得知自己康复是因为一位保姆的无私奉献时,感动的泪水滚滚而下,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乎是在说“谢谢”。这位曾经瘫痪不醒的女子,如今却受到命运的呵护,丈夫、女儿、母亲都陪在身边,医生说,再过半年她就能说话、走路了。
  看着幸福的一家人,肖丽在欣慰的同时,告诉自己: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她无声地从医院出来,准备回何家收拾东西,离开这个让她无法割舍的“家”。走到楼梯口,何大明赶了上来,后面跟着媛媛,她用清脆的声音说:“肖阿姨,您别走,我多想让您在我家永远住下去啊!”“是啊,能否再住一段时间?”何大明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在她的照顾下,这个曾经濒临解体的小家重新现出了生机,可是,这不是属于她的,即使她无比留恋!肖丽微笑着和媛媛、何大明挥手道别,她要带着鲜活的心情上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美好明天。
  
  (责编 王 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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