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吴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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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是半旧的,乳白色的半袖衬衫,黑裤子,平底布鞋,右手腕上戴一块老式手表。简单的家具,略显狭窄的客厅,相互的生活与他贯耳的名气很不相称。
  2006年8月11日,当代绘画大师吴冠中在他的家中接受了《瞭望东方周刊》的专访。一个星期后他将把自己的三幅代表作品无偿捐给国家,由故宫博物院收藏。
  《一九七四年·长江》是此次捐献的重要作品,长603厘米,高19.5厘米,是一幅画在纸上的油画长卷。1974年,吴冠中与几位艺术家应北京饭店之邀,赴长江写生3个月,这幅画就是当年的成果。它创作出来后,因当时“批黑画事件”而被弃置,吴冠中把它放在堆放杂物的抽屉中,辗转迁徙渐被淡忘。2004年春节期间,吴冠中长子吴可雨因找钥匙偶然在闲置的抽屉内发现了它。
  虽然30年时光流逝,油画纸背发黄变脆,但画面油色尚鲜,仿佛新作。经过精心设计,这幅长卷被托裱在六块对接的纸板上,画面完整无损,吴冠中称它是“躺在摇篮里30年的婴儿”。
  
  “好的归宿”
  
  《瞭望东方周刊》:听说你希望给这幅“标志性油画作品”找一个“好的归宿”。把它捐给国家,由故宫博物院收藏,是你给它找的“最好的归宿”吗?
  吴冠中:故宫是我们国家重要的博物馆,开始在我脑子里,故宫收藏的都是古代的东西,我的画没考虑到给故宫,因为我还不够“古”。现在不一样了,故宫也在发展,院长认为现当代的画也可以收藏,是我落后了,我心想,我的画能嫁得过去吗?父母都希望把女儿嫁到最合适的人家,故宫代表国家、民族,我就想把“女儿”嫁过去。
  
  除了这幅,还有两幅水墨画也要一起嫁过去。它们都在巴黎展过的,一幅是《江村》,一幅叫《石榴》,也是我的代表作。最近我刚给这两幅写了几句话(“画外话”),供别人看画的时候参考。
  
  画意与诗情
  
  《瞭望东方周刊》:发现你很喜欢文学,在创作绘画作品的同时,还写了很多随笔、杂文。你好像不赞成在画上题词,而是在画外写一段话,叫“画外话”,写你在作画的过程中独特的感悟,形成你的独特风格。
  吴冠中:我中学时代数学、物理都不错,所有功课中最喜欢的是文学,文学家里对我影响最深的是鲁迅,他的作品中很多都写他的故乡绍兴的风景人情,我的故乡是鱼米之乡宜兴,与绍兴非常相像,我以前没有发现我的家乡的美,看了鲁迅的小说以后就发现它的美了。我对文学的爱好就是从鲁迅开始的,他的《野草》的洗练和诗意深深吸引了我,所以我很想学文学,但是我小的时候家里穷,家里不许学,怕学了文学没饭吃。后来到了高中,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美术,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刚刚睁开眼睛,感觉什么都美,到那个年龄有了主见,一头栽进去,什么都不管了。我是学文学学不成,失恋了,转到了美术,所以后来我对美术和文学的爱好一直是分不清的。
  苏东坡讲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和画是相通的,现在人在这方面有误区,画中国画就要写上几句诗,实际上苏东坡讲的是王维的画,王维的画上是没有诗的,他说的诗蕴含在画里面。现在呢,学时髦,画里面没有诗意也题一首诗在上面,拉郎配。这样一摘,诗也烂了,画也烂了,实际上都没有诗意。
  有人讲一切艺术都倾向于音乐,艺术都是有节奏的,讲究均衡、变化、对比。艺术都是抽象的,绘画是造型艺术,眼睛看,说不出来,因此讲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这个意味是什么东西呢?是意境、境界、想法,不光是耳目之娱,因此我觉得应该改一改,一切艺术应该倾向于诗。艺术发展到现在,现代的,新潮的,五花八门,基本都有一个问题,缺少内涵的、内在的、内心的东西,耳目之娱,耍新鲜、耍怪异,都有,但内涵的东西少了。作画的时候,一定要想到它的内涵,这个内涵是有共性的,最高的专家和普通的老百姓,都能看懂。我小时候,很喜欢丰子恺,他的漫画好看,又很有情趣,后来我学了美术以后,什么技法都看到了,回过头来看丰子恺,他就是不一样,简单的技法中蕴含着丰富的内涵。所以,作画就是通过画表现,都在画里面,最好不要解释,一看就全懂了。但是有时候人家希望我对这个画的环境、想法都写一点,我不愿意加到画里面去,就写在外面,也帮助人了解一些情况。
  《瞭望东方周刊》:有绘画的诗意,有文字的诗意,你是怎么选择的?
  吴冠中:这就跟打猎一样,到野外去打猎,不一定能打到东西,这就看自己的灵感,在世界里能发现什么东西,有时候一种感受,可能不适合绘画的形象,可能适合作诗,或者音乐。我带着小孙子到公园去玩,他看到其他小孩玩,买了一把小刀,很高兴,打树啊,打猩猩啊,到湖边他看到鱼,就没有办法了,鱼要用网才行。对象不同,工具就不同,诗、画,还是音乐,用最适合的东西来表现,所以艺术要多样。用一种形式不可能表现所有内容,所以我们过去有一个毛病,就是图解。
  画一幅画,要好看,有形象,另一方面要有意境,形象在我的绘画里面就像剧本中的演员,画出来以后要有主要形象,好看的形象在里面,画乡村,找到好看的老树,老房子,这是主角,找到好看的主角才能写剧本,光写剧本,没有角色,没有用。
  
  “市场的心电图不准确”
  
  《瞭望东方周刊》:进入新世纪,特别是2002年以来,中国的艺术品市场非常火爆,其中尤以字画市场最为明显,大拍小拍持续不断,拍卖业绩翻番攀升。有专家说,字画将是中国继股票热、房地产热之后的第三大热门产业,你怎么看待画的价值与价格的关系?目前的状况对中国画的创作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吴冠中:我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就是爱,什么将来穷啊,吃不上饭啊,什么都不考虑。到巴黎学习的时候,巴黎有个蒙马特,很多人在那里画像,很多画家靠给别人画像谋生,我一看啊,乞丐!我也是乞丐!回到学校看到同学背着画夹,感觉不一样了,好像他们将来都要去当乞丐,原来我在乞丐群里面!跟以前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因此想一想就不愿意去了,但还要吃饭,还要生活。因为国外(跟中国不一样),没有画家这样的工作岗位,卖一张画才有一张画的钱,卖得好了,生活就会好一点。当年我和老伴恋爱的时候,她的父亲讲了一句话:“学美术的将来都很穷啊。”
  我们国家过去没有市场,现在有市场了,救了画家,生活有保障了,这是一个好事啊,但是马上跟着来的,为了卖画而卖画,画画不认真,伪劣假冒都来了,泡沫也就出来了,但总的来说推动了一下,引起了注意。泡沫比较多,但是慢慢沉淀下来,真的价值还会出来。其他的国家也都经历过这个阶段,所以真正好的作品出来都很少,很困难,不可能大量的,大量地出来都是假的。画的好坏要经过历史的考验,有的画当时一钱不值,后来价值连城,这要有一个过程,真正的艺术品,认识它的价值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每个人都要经过炼狱。我觉得自己 很幸运,以前是政治压力给我带来困难,后来过去了,现在老了,经济压力该来了,这个第二个压力我躲过去了。年轻人现在竞争,你卖多少,我要卖得比你高,现在我不需要争这些,就是尽量把自己的作品搞好,保证质量。
  《瞭望东方周刊》:你已经累计捐了100多件作品,还把自己不满意的画毁了。
  吴冠中:对啊,我想创造更高的更有价值的东西,有新意的,不然搞了半天还是老调,我的画价上去了,我也没有管,钱也不是我的,钱是我的我也不在乎。我有一幅画好像拍了一千多万,上海的记者告诉我,我说这个市场的心电图不准确,这个价格是不是与真正的价值相符,还没经过考验。
  《瞭望东方周刊》:泡沫中隐藏着浮躁,很多画家想一举成名,就像你说的,这个要经过炼狱的。
  吴冠中:对,成名可以晚一点,真正的艺术品,就像素描,要慢慢长大。市场也是双刃剑,有功有过。
  
  “很多人不知美丑”
  
  《瞭望东方周刊》:你说过美盲是目盲的一种,所以你用你的绘画作品唤起人们的审美意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触,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吴冠中:对,在现实生活中很有感触,我们讲扫盲,有些人不是文盲,但是美盲,他不知美丑,有很多不知美丑的人,这与知识有关系,也没有关系。以前我在农村写生,大娘大嫂洗衣服,在我身后经过,有停下来看,有的看都不看,过去了,她没有感觉。没有文化的对美感是这样,甚至有些有文化的,我认识的有的是高级工程师,文化方面很好,但是我们的教育不重视美感教育,从小没经过训练,所以虽然是大工程师,大医生,他们去旅游,买的工艺品,选的很丑,他的审美没有得到训练。我经常和一些画家、作家一起开会,国际交流,会后参观博物馆,博物馆的绘画作品抽象的多,国外的作家很习惯,看抽象照样看,我们的作家呢,一看抽象,全不懂,说明我们整个的国民素质有问题,美盲。美盲呢,找个专家来讲一讲课,不解决问题,要熏陶,经常看,看得多了就提高了。我的老伴,以前是个教员,与美术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以前在国外带回来的那些裸体画,她不要看,后来碰巧她被调到美术学院的资料室,她非看不可,习惯了,她也知道什么画得美,什么不美。
  
  《瞭望东方周刊》:你说过真正的艺术品要让“群众点头、专家鼓掌”,你是否认为这是检验艺术品优劣的标准呢?
  吴冠中:这是我的亲身体会,我国外的一些同学,他们的画留下来了,很多都是抽象画,他们不考虑群众的问题,他们主要考虑获得专家的好评。我就不同了,我回国以后,我的抽象画,老乡不知道。比如我下放劳动的时候,住在老乡家里,我画一些农村的瓜果,尽管是写意的,但是基本上还是很像,画出来,我自己觉得不好,拿回来,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老乡见了说,“很好,很像”,我心里很难受。如果我画成功了,拿回来,老乡第一反应就说“哎呀,很美啊”,他有朴素的感觉,美还是不美。
  所以现在要普及美的教育,这个问题不仅在民间,也包括我们的领导。不能搞美育宣传化,要让他自己感受到美,审美才会提高。我们现在是只做客观的宣传,不顾主观效果。
  
  风筝不断线
  
  《瞭望东方周刊》:你把艺术创作和现实生活中的联系称为“风筝不断线”,因此,你在你的艺术创作生涯中从来没有离开过写生这个创作环节,包括“文革”你下放到农村那么艰苦的环境,都坚持写生。写生是不是绘画中必须的环节?但现在有些画家忙于社会活动,各种笔会,没有时间写生了。
  吴冠中:“风筝不断线”是我发明的,是对我的经验的提炼,199年,我从法国回到中国,从资本主义世界回到社会主义世界,我的作品不被理解,修皮鞋的还有价值呢,我完全就变成一个废物了。如果还在国外,不存在这个问题,可是我偏偏遇到了这样的问题。风筝就是作品,放得越高越好,越高看到的人越多,但是线断了就没有人看到了。线连着作品和生活,生活是作品的母体,作品和生活的联系不能断,为此,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我去画苏州园林,画石头,不能太抽象,石头下面要画一些水和鱼。这样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的画在国内展,人们嫌线不够粗,到国外,人们觉得线就不该要,要断掉。所以我就想办法,线不能断,断了就没办法交流了,但是线可以变细,不要那么粗,线可以隐藏,现在好了,可以遥控。(笑)这就是我被逼出来的。
  《瞭望东方周刊》:你对艺术之都巴黎的感情非同一般,但1950年你毅然回国,回国后受到很多批评,1953年后因教学观点不同被调离美术学院,到1979年才得以办个人画展,你有没有后悔当初回国?
  吴冠中:没有后悔。当时出去很不容易,很难的,到国外有一种失落感,毕竟不是在那个文化环境中长大,当时我就想,只有中国的巨人才能跟外国的巨人较量,在他们的摇篮里,永远长不大,只有在中国的土地上成长的巨人才能跟他们较量。
  
  创新汉字
  
  《瞭望东方周刊》:翻开你的年表,可以看到你的多个“第一”:中国文化部第一次为在世的画家办个展;大英博物馆第一次为中国的在世画家办展览,你是第一个当选法兰西学院通讯院士的中国画家;你的画拍卖价格也屡创中国在世画家第一,你怎么看待这些“第一”呢?
  吴冠中:开始的时候,拿了一个“第一”,觉得很高兴,比如大英博物馆给我办展览了。后来觉得第一没什么稀奇,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要搞出好的东西来。古今中外,创造出好的作品的,国外的有,中国的有,古代的有,现代的也有,能够把艺术延长,我想搞这样的东西。抄袭的,临摹的,没有意思,虽然我们的传统了不起,但是过分强调我们的传统,不好。传统是基础,要保护,但还是要创新。我的老爷爷不一定比我聪明,儿子就越来越不行了吗?现在我们有些东西,太古,古得有些回头了。中国古代有些好东西,但是都保护起来就有问题了。古代的旅游景点不错,大家者腰去申报(世界遗产),不好。只有创新才有出路,我追求的第一是创新。
  《瞭望东方周刊》:你总是有独到的见解,性格也特立独行,在中国的画坛像一个“战士”,据说你还有一些大胆的观点没有发表,今天能不能透露一点?
  吴冠中:到我们这个年龄躯体衰老了,惟一是脑子还没有坏,能思考到比较深的东西,最感兴趣的是能看到新的东西。躯体不行了,性格没有变,本性难移。
  《瞭望东方周刊》:你今年已经87岁高龄了,但是还有很多新的想法。
  吴冠中:现在还是在想,还有一些新鲜的艺术感觉。近期我在考虑汉字方面的东西,把汉字改造起来,并不是把汉字改得不认识了,还要都认识,但给它新的造型美,现在的书法还是抄袭传统, 大家都这么写,老百姓也不认识,就没有出路了。篆书、草书,老百姓都不认识,不认识就没有实用价值,所以书法应该怎么变,我觉得应该给汉字以新的造型,看着好看,又能看懂,西方人看是绘画,中国人看是书法。(给记者看他的近期创作的书法作品“黄河”、“土地”、“伴侣”),最早的汉字就是象形或会意,我要给它一个新的造型,新的生命,挺难的。还有其他的几十幅,今年年底我的这些新作品会在百雅轩展览。因为我感觉到中国书法前途不妙,大家都这么抄,这么抄袭下去,一代不如一代,最后没人看了。
  
  如火如荼
  
  《瞭望东方周刊》:很多人对你的名字很好奇,“冠中”是你父亲取的名字,他当时对你的期望是当一个高小的教员就行了。你的油画上面的署名大部分写着“荼”,有人说“荼”喻意你的人生如火如荼,也有人说“荼”是一种带苦味的野菜。
  吴冠中:就像你所说的,基本上差不多。也因为油画不好在上面写字,写一个“荼”字简单,就像毕加索签名用英文,他要用中文,就麻烦了。
  《瞭望东方周刊》:这个“荼”字也保护了你很多作品。上世纪70年代,我国驻丹麦大使秦加林,曾经请你做过一幅画,20多年后,你去北欧旅游,看到它还在中国驻丹麦大使馆的客厅挂着,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幅画是你的。
  吴冠中:哦,秦加林,我也不认识他,我们学校一个教员说他很喜欢我的画。他在回国休假的时候,到我的家里来,我那时候还住在大杂院,他说:“我看看你的画”。从他看画的神气和语言,发现他很懂,我不敢多谈,怕人家说我里通外国,他也不敢讲太多,就说“我很喜欢你的画,能不能给我们使馆画一张画?”我同意了。
  后来几十年没有消息了。90年代我跟着团出访欧洲,快到丹麦了,我想起这件事,那幅画还在不在啊,那么多年了。正好遇到一个使馆的信差,我问他,他说:“我见过。”这我就放心了,但又担心起来了,这个画当年画的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糟糕,心里面疙疙瘩瘩的。到了丹麦了,我刚好去大使官邸参加一个会,秦加林已经不在了,换了好多任。有朋友去问现在的大使:“你们馆里有一张吴冠中的画,你知道吗?”他说:“不知道。”
  有一天我专门请了假,到那里看一看,果然还在,保存得很好,仔细一看画的下面写着一个小的“荼”。我问工作人员说:“这个画是什么人画的啊?”他说:“不知道。”(笑)这幅画的名字叫《北京雪》,如果署了我的真名,说不定早就没了。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此次采访中还了解到一段轶事:1946年,吴冠中参加法国公费留学考试,获得第一名。当年的阅卷官,也是当代美术大家陈子佛,因为欣赏吴冠中的文采与思想,在不知道考生名字的情况下,把吴冠中美术史的试卷全部抄了下来。陈子佛1962年就去世了,今年2月,他的家人偶然看到吴冠中的自传中写到那次考试,才终于把他和试卷联系起来对上号。现在原件早已不知下落,吴冠中看到被不认识的阅卷官抄下来的自己60年前的试卷,感慨万千。
  8月7日下午,吴冠中应故宫博物院邀请参观故宫。他们站在故宫的午门,望着端门的方向,游人如织,正值夏日,游人衣服五彩缤纷。陪同人员说:“吴老你可以画一张,用你的墨点点就出来了。”吴冠中回到家里第二天,就根据当天的情景画了一张新作。
  本刊记者在吴冠中的家中看到了这幅刚刚创作的画作。画中,从午门到端门之间的走廊上,行人点点,用红粉绿蓝代替。在吴冠中的眼中,世界永远这样色彩缤纷。
  采访结束,本刊记者提出给他和老伴拍合影,吴冠中挎着老伴的胳膊,两位相伴了半个多世纪的耄耋老人竟然有些忸怩,脸上现出孩子般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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