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C919 一起翱翔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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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长 蔡俊
  出生年月:1976年8月
  开始飞行年份:1997年
  总飞行时间:10300 小时
  主飞机型:A320和ARJ21
  参与试飞任务: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检飞、航线演示飞行、RVSM研发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工模和铁鸟控制律评估、驾驶舱评估、正常及非正常程序编写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中速滑行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


  副驾驶 吴鑫
  出生年月:1975年5月
  开始飞行年份:1997年
  总飞行时间:11500 小时
  主飞机型:A320和ARJ21
  参与试飞任务: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检飞、生产交付试飞、RVSM研发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工模和铁鸟控制律评估、驾驶舱评估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


  观察员 钱进
  出生年月:1960年8月
  开始飞行年份:1979年
  总飞行时间:22000小时
  主飞机型:B777
  参与试飞任务: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105、106架机第一次飞行、生产交付试飞、RVSM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工模和铁鸟控制律评估、首飞构型偏离评估、飞行手册评估、驾驶舱评估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


  试飞工程师 马菲
  出生年月:1985年1月
  总飞行时间:292小时
  参与试飞任务: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北美自然结冰试飞、银川航电专项试飞、长沙高温高湿试飞、海拉尔高寒试飞等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控制律评估、飞行手册评估、驾驶舱评估、首飞任务编排、伴飞飞行方案编制、首飞专项培训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


  试飞工程师 张大伟
  出生年月:1984年3月
  总飞行时间:472小时
  参与试飞任务:在ARJ21飞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北美自然结冰试飞、高原试飞、失速试飞、功能和可靠性试飞以及设计优化试飞等试飞任务。在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过程中,参与了首飞大纲编制、首飞风险评估单以及试飞任务总体规划等任务,完成两次首飞演练、两次滑行预试验、低速滑行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试验任务。
  “同志们辛苦了,我现在正在指挥大厅和你们通话,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向你们致以崇高敬意和亲切慰问。”
  “谢谢首长,感谢党中央、国务院对机组的问候。”
  “当前飞行状态怎么样?”
  “目前机组正按计划进行飞行试验,飞机各系统工作正常,请首长放心。”
  “你们肩负着重要使命,希望继续精心操作,确保首飞成功,我们在现场等待你们凯旋。”
  红色电话机,连接空地两头的电波,一头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马凯,另一头是C919首飞机组观察员钱进。
  十几分钟前,C919大型客机在万众瞩目中大鹏展翅,轻盈一跃,第一次飞上祖国的蓝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浦东机场第四跑道旁再次响起欢呼与掌声时, C919稳稳地降落在众人眼前。“首飞非常成功,非常完美,飞机的状态非常好!”一向淡定的机长蔡俊此时也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2017年5月5日,由机长蔡俊、副驾驶吴鑫、观察员钱进、试飞工程师马菲和张大伟组成的首飞机组,完美演绎了C919大型客机的首秀,人们将记住这个特殊的机组,记住这五位英雄的名字。
  首飞机组確定
  对于这个特殊的机组,很多人不禁好奇:机组成员是如何确定的?在首飞中都承担了哪些任务?
  能与中国人自己的大飞机一起翱翔蓝天,无疑是很多人的梦想。对于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谁不渴望抓住呢?然而,由于新机型首飞的特殊性,首飞机组的选拔是异常慎重的。


  据了解,首飞机组名单的确定,并不是某个领导说了算,甚至也不是一家单位说了算。据钱进介绍,C919总装下线后,中国商飞公司随即启动首飞机组的选拔工作。当时,参加首飞机组选拔的有两个团队,一个来自中国商飞民机试飞中心,一个来自中航工业试飞院。
  选拔按照业内最严格的标准进行。参选人员除了要到专业试飞机构接受最严格的培训外,还必须通过一系列严苛的测试。为了确保选拔的公正性,专家审查组由3名外国专家和2名国内专家组成,两组人员测试的内容和方式完全一样,包括面试、理论知识问答及实操考试等。   2016年11月26日,首飞机组名单正式揭晓。经过重重考验,最终确定首飞机组由机长蔡俊、副驾驶吴鑫、观察员钱进、试飞工程师马菲和张大伟组成。另一个机组则成为C919首飞的备份机组。首飞时,如果首飞机组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执行任务,则会考虑启用备份机组来完成首飞。
  “其实,在参加选拔之前我就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如进行C919系统的培训、工程模拟机测试等。这些培训和测试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一直在翻手册,了解飞机的各个系统。我当时就想,即使选不上,也是在为未来的试飞工作做准备。”蔡俊,这位有着20年飞行经验、总飞行时间达到10300小时的“70后”机长如是说。
  中国商飞试飞中心主任钱进此次担任首飞机组观察员。了解他的人也许会有些疑惑,与蔡俊相比,钱进有着近40年的飞行经验,还曾担任过国航培训部总经理,他为什么不争取当机长?
  对此,钱进有着自己的解释——“我从事管理工作已经很多年了,真正飞的时间还是少了一些,雖然也参加相应的培训,但反应和技术操纵能力方面相对在退化。我们年轻的机长不一样,他们一直在不间断地训练,比我更优秀,所以这时候我应该要当配角,配合年轻人把这项任务完成好。”
  实际上,观察员的作用同样十分重要。观察员好比是飞行员的“第三只眼睛”,是保证飞行安全的又一道防火墙。在整个飞行过程中,观察员要时刻监视飞机主要系统的工作情况,观察飞行机组的每一个动作。一旦发生意外,观察员要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协助机组及时作出正确判断,并采取相应的对策。
  “为了确保首飞顺利进行,C919飞机的驾驶舱内专门设置了一个观察员席位。这个席位正好在飞行员座椅后方的正中间,观察起来方便一些。”钱进介绍说。
  攻克最后一关
  首飞机组确定后,新一轮艰苦的训练和试验随即展开。
  “那段时间,几乎每天的工作都是满满的,一开始还真有点不适应。有的时候,因为试验任务多、时间紧,我们几个就住在基地附近。机务和场务兄弟就更辛苦了,任务紧的时候,一周不回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尽管有时也感到很累,但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很想早一点把飞机飞起来。”紧张的训练和试验,让蔡俊感觉像经历了一次“强行军”。
  一段时间下来,通过与设计师团队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接受首飞构型理论专门培训、在工程模拟器上进行训练等方式,首飞机组对飞机的状况有了更加系统的认识,心里有底了。下一步,就是要让飞机动起来!


  让飞机动起来,是首飞之前各项准备工作中的重头戏,用行话来说,就是要完成低速滑行、中速滑行、高速滑行等一系列滑行试验。
  飞机的地面滑行实际上是飞机在首飞前必须进行的一项验证试验,通过地面滑行确认飞机在设计和制造上的一些问题,并将其解决,为试飞机组熟悉飞机、实现安全首飞奠定基础。
  一般而言,地面滑行试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有在低速滑行状态下验证的各项功能符合要求了,才能进行中速滑行;也只有在中速滑行状态下符合要求了,才能进行高速滑行。
  2016年12月28日,是C919首次预滑行的日子。当时正值隆冬,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机组就和机务一样早早地进场准备,大家都十分期待这次滑行,因为这是飞机第一次真正动起来。
  然而,刚滑了几秒钟,蔡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将飞机停下来。机组成员经过讨论,判断是飞机的刹车系统出了问题,大家决定终止试验。
  “如果飞机的状态不好,我就应该停下来,我不能拿飞机去冒险。此外,发现问题不及时解决,会给未来的工作带来更大的困扰。”在蔡俊眼中,C919飞机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他爱孩子,但孩子也会有缺点,有弱点,而让这个孩子健康成长就是自己的责任。
  有些郁闷地结束试验,返回,召开分析会议,向研制团队描述问题,一起分析问题出现的原因,共同探讨可能的解决方案……这天晚上,试飞中心综合楼会议室的灯光一直亮到10点多。这样的场景,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重现。
  经过排故,低速滑行不久后就获得成功,然后是中速滑行、高速滑行……虽然试验的难度越来越大,但由于前期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却进行得越来越顺利。4月18日,C919大型客机首架机通过首飞放飞评审。4月23日,高速滑行抬前轮试验成功完成。
  此时,万事俱备!C919静待首飞!
  共同的信念
  试飞员和飞行员,可不只是字面上的差别。
  民航飞行员驾驶的是成熟的飞机,而试飞员驾驶的是尚未定型、需要对各种极限条件下的飞行数据进行全面验证的飞机,其危险性不言而喻。
  “尽管都是在驾驶飞机,但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如同打靶,对飞行员来说,飞得越接近靶心,说明飞行技术越好。而对试飞员来说,有时任务就是往圈外飞,飞出飞机的极限性能。”钱进这样比喻,“圈外”其实就是危险地带。
  从飞行员转行到试飞员,需要勇气,更需要信念。
  2013年,钱进离开国航到上海搞试飞的时候,很多人并不理解他的抉择。这一年,他已53岁。
  钱进出生于一个中医世家,但对机械的着迷,使他没有沿着祖辈的足迹成为一名悬壶济世的医生。15岁,他就进了安徽省摩托车表演队,“那时小嘛,对速度、危险等毫不在乎,反而特别享受那种挑战成功后的成就感。比如,骑着摩托车钻火圈等惊险动作,我完全不害怕。”
  在摩托车表演队干了两年之后,喜欢挑战的钱进到安徽航空运动学校学习滑翔机驾驶。滑翔机不仅给钱进带来了更快的速度、更高的高度,也带来了更宽的视野。一年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4航空学校(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前身)前来招生,钱进成为极少数的合格者之一,幸运地来到广汉,正式开始了他的飞行员生涯。   1980年,从民航飞行学院毕业以后,钱进直接留校当了教员。经过在新津短暂的教员飞行训练,1981年开始带学员,在5年的时间里前前后后带了3期学员。这三批学员现在大多数在民航系统工作,不少人还在一些重要的领导岗位上。
  1985年,钱进来到国航,一呆就是28年。在此期间,他飞过波音747、777等多种机型,安全飞行时间超过22000小时,获得中国民航安全飞行金质奖章和民航功勋飞行员等荣誉称号。在国航,钱进历任第五飞行大队副队长、科教训练处副处长、安全技术管理部副总经理等职务。离开国航前,钱进担任培训部总经理,负责整个国航飞行员的训练工作。
  这个时候,钱进的人生慢慢进入了“舒适区”:生活越来越平稳,工作越来越熟练,职务越来越高,收入越来越多。当然,年龄也越来越大。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人生是最值得羡慕的,只需要再干上几年,就能光荣退休,然后潇洒地享受人生。
  但钱进却听到了内心另一个声音:“作为一名飞行员,飞了十几種机型,却没有一种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这无疑是一大遗憾。”
  “实际上,2013年的时候,有关领导就找到了我,让我考虑去中国商飞,他们给我讲中国的大飞机事业刚刚起步,想找一个飞过包括前苏联、波音、空客等系列机型并且有管理能力的干部。”
  “一开始,我有点儿犹豫,因为我也不是很年轻了,但还要去做一项全新的、充满挑战和风险的工作,同时还有离开家、离开熟悉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比较难接受。”钱进说,“但后来经过深思熟虑,我感觉到这毕竟是国家的事,是所有中国民航人的骄傲,所以在53岁的时候,自己选择接受了这个人生挑战。”
  2013年,他来到上海,来到中国商飞试飞中心,为中国组建第一支专业民机试飞队伍。
  和钱进不同,蔡俊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在一些人的印象中,上海人讲规矩,大都比较本分,骨子里似乎少了一些冒险的激情,所以上海多出白领,少出老板。
  但从他的职业经历来看,这些特点在蔡俊身上似乎并不明显。
  蔡俊从小就喜欢望着湛蓝的天空做自己的“飞天梦”。高三那年,有航空公司来学校招空乘,他觉得空乘不能自己动手开飞机,不够酷,没去。1995年,蔡俊考入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在航空运输学院学习航空经管专业。看来,他是铁了心。这辈子一定要干航空。
  机遇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大一的时候,上海航空公司来招飞行员,但只招大二的学生,这让蔡俊遗憾了很久。大二时,东方航空来招人,蔡俊抢先报了名。“当时体检很严,光是查视力就刷掉一大批,身高也有要求,矮了不行,太高也不行。当时大家排队,刚好以我为界限,比我高的全不要。”事隔多年,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蔡俊觉得自己很幸运。


  被东方航空选中后,1997年蔡俊来到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学习飞行。对于这段经历,他记忆犹新,“和一般的大学不同,民航飞行学院培养的是飞行员,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关乎人们的生命安全,所以学校的要求很严。一开始,我们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反过来想,那一段时间的生活对我们影响非常大。飞行本身就很注重纪律性,必须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严格的管理对我们后来的飞行工作其实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在民航飞行学院完成基本学习之后,1998年8月蔡俊被选送到美国去进行飞行训练,一年后学成归来,随即到东航工作。在东航工作期间,由于表现优异,蔡俊成为公司最年轻的机长之一。
  2010年,已经干了一段时间机长的蔡俊开始寻找新的职业方向。“一开始,只是简单地想找一个更能磨练自己的新岗位,后来听说中国商飞正在组建中国第一支民机试飞队伍,没有多想,就来了。”蔡俊觉得,做试飞员,除了性格上喜欢挑战外,使命感其实更重要。
  C919首飞结束后,蔡俊在接受采访时向记者透露了一个细节:虽然当时机组对首飞成功有充分的信心,但毕竟是新飞机的第一次飞行,发生各种意外的可能性很大,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机组成员是背着救生衣的。此外,为了在意外发生后将损失降至最小,中国商飞公司还制订了非常周密的应急预案。
  “就拿我们机组来说,根据应急预案,如果发生紧急状况,我们要采取以下措施:首先,从飞机上5个人的职责和位置来看,试飞工程师在客舱里操作测试设备,他们离应急出口最近。应急出口上面有一块盖板,有两个插销需要拔掉,然后人工开启机门,驾驶舱里有两个电子开启,要我和吴鑫同时操作。所以,意外发生时,试飞工程师将插销拔掉,等应急门开启后先行撤离。观察员的位置在我们后方,如果他不撤离,通道就被堵死了,所以试飞工程师撤离后就是观察员撤离,然后是吴鑫,最后是我。作为机长,我的主要职责就是保证飞机的状态尽量可控,努力让更多的人能够撤离。”虽然这样的意外没有发生,蔡俊的描述也十分平静,但却让听者肃然起敬。
  吴鑫,在首飞机组中担任副驾驶一职,他平时为人低调,有些不苟言笑,与钱进和蔡俊相比,他看上去更像个初出茅庐的后生,但实际上也是一位有着一万多个安全飞行小时的民航“老司机”了。吴鑫是民航飞行学院97届学员,毕业后一直在航空公司工作,执飞过A320、A330、A340、BE90、PA28、PA34等20多种机型,飞行经验极为丰富。
  在C919进行滑行试验的过程中,笔者曾经多次参加技术交底会、航前准备会和航后讲评会。与平时的不苟言笑不同,在这些场合,他的话语比较多,而且有时语气还比较犀利。
  “上一次滑行中发现的问题,目前还没有解决,希望工程师方面能尽快给出准确的解释和解决方案;你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我觉得有点问题,不够准确,希望再研究一下;对你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我不认可……”
  在谈到飞机的时候,吴鑫很直接,有时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较劲”,但正是在这样一次次的“较劲”中,飞机的问题越来越少,为实现完美首飞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从一名普通的民航飞行员成长为中国第一支专业民机试飞员队伍中的佼佼者,吴鑫是幸运的,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2012年,中国商飞试飞中心选派了一批试飞员前往美国国家试飞员学院(NTPS)受训,吴鑫就是其中的一员。到世界最高水平的专业试飞员培训机构学习,这是吴鑫从一名普通的民航飞行员成长为民机试飞员的重要一步,也是艰难的一步。
  在美国的学习生涯可谓是一段“魔鬼式”的训练,三年的课程压缩成一年来学。所有课程按照模块进行划分,基本上三个星期学习一个模块。第一周由老师进行讲解,有时一天要学两三门课。第二周的前两天考试,考完后做飞行准备,经过教员的一次演示之后就由学员自己飞行,并且要完成飞行计划制订、数据采集和验证等工作,第三周要完成并提交当前模块的研究报告。周而复始,从不间断。
  一年的学习,让吴鑫真正了解了试飞。回国后,他马上投入ARJ21-700飞机的试飞取证工作中,参与了检飞、生产交付试飞、RVSM研发试飞等任务。几年的试飞生涯,让吴鑫越来越热爱试飞员这个身份。在C919首飞机组选拔中,他再次脱颖而出,和机长蔡俊一起,上演了一场完美的C919飞行首秀。
  说起自己的首飞感觉,吴鑫从容地说:“整个飞行过程就像在工程模拟机和铁鸟等模拟设备上进行训练,没有出现意外情况。C919在首飞的剖面里稳定性很好,飞机的操控响应与设计匹配度很高。在飞行过程中,我们按计划一个实验点接一个实验点地进行,很紧凑,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上面了。”
  说起试飞员,一般人对这个职业还能有点基本认知,但你如果要问试飞工程师是做什么的,能回答出这个问题的估计就很少了。在首飞机组中,马菲和张大伟的角色就是试飞工程师。
  试飞工程师究竟是干什么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试飞工程师就是和飞机“对话”的人。怎么听懂飞机的话?除了经验之外,更重要的是借助各种精密的仪器。制订试飞计划、跟飞测试、改装加装、分析数据、撰写报告……这是试飞工程师要干的活。
  如果将一次成功的试飞比作一部超级大片,试飞员就是其中星光熠熠的明星,高超的演技让人叹服。试飞工程师则像是这部超级大片的导演,他们虽然没有试飞员那么引人注目,却实实在在担负着飞行的策划和组织之责,是名副其实的“云端策划师”。如果说大牌影星加上知名导演的强强组合是成就一部大片的基础,那么试飞员和工程师的默契配合,则是实现完美试飞的前提。
  虽然是一名“85后”,马菲在行业内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
  马菲是中国商飞民机试飞中心一手培养起来的第一代具备美国联邦航空局(FAA)适航取证资质的民机试飞工程师,如今已经成为这支队伍的带头人。
  2007年,马菲从西北工业大学毕业,加入原上海飛机设计研究所航电室。第二年,中国商飞公司在上海挂牌成立,大飞机事业开启了新篇章,马菲可谓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
  没过两年,中国商飞公司开始着手培养中国第一支民机试飞工程师队伍。马菲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机会。为什么报考试飞工程师?马菲笑着回答:“坐办公室离飞机太远,还是搞试飞离飞机近,这样比较酷。”
  选拔试飞工程师的过程堪比考公务员。300多名候选者,经过数轮淘汰,最后只选了10个人。马菲正是其中之一。
  2010年4月,马菲来到南非试飞员学院,开始了为期一年的试飞工程师课程学习。物理、数学、英语、驾驶课程、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阶段考、综合考、毕业设计……看到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表,马菲笑言:“又找到了读大学的感觉。”


  学成归来,马菲与团队其他成员一头扎进ARJ21-700飞机的试飞取证工作中,他跟着飞机走南闯北,体验了各种极端天气和环境,试遍了各种高风险试飞科目,最终确保ARJ21-700飞机顺利取得型号合格证。
  和马菲一样,张大伟也是中国商飞公司培养的第一批试飞工程师。在一些同事眼中,张大伟有些内向,甚至有些腼腆,但在工作中,尤其是谈到专业时,话会一下子多了起来。
  善于思考,逻辑性强,动手能力强,张大伟身上具有明显的“理工男”特征。在南非培训期间,他根据所学知识,设计制作了杆力测量手套,在纵向动/静稳定、横向动/静稳定性等试飞科目中得到了广泛应用。
  “试飞工程师就是要把危险试遍。”这是张大伟关于职业的信仰。作为一名试飞工程师,无论是多难、风险多高的试飞科目,他都义无反顾地冲在第一线。
  首飞前,他曾开玩笑地问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大家都在微信朋友圈分享C919即将首飞的消息,她却从不发类似的信息。对于这个问题,妻子当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但是,当他完成首飞,下飞机打开手机看到妻子在朋友圈发的一则信息时,却有些泪眼婆娑了。
  “当别人在看你飞得高不高、快不快的时候,只有我在乎你飞得累不累、安全不安全……”
  如今,C919成功首飞,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在举国欢庆的时刻,我们的试飞员、试飞工程师又踏上了新的征途。
  未来,还有一个个难关等着去攻克,还有一座座险峰等着去攀登。未来,还需要所有中国民机人,用自己的辛劳、智慧甚至生命,在祖国的蓝天上抹上一丝最绚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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