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武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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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开玩笑的,哪儿能那么损呢,应该有更积极的事情可以做。”
  小由说:“比如?”
  我说:“比如抓住老板威胁说,尼玛饭菜做得这么难吃,我朋友都给吃晕了,私了还是叫警察你选一个吧。”
  小由:“……”
  小由是广西柳州人,一次给我发信息说,你家地址多少?我寄点螺蛳粉给你!
  如果是不熟的人我倒是不介意厚脸皮,朋友要送东西我不太好意思,就拒绝了。
  这次见面,小由很哀怨地说,我想送人东西就是希望他能接收,其他人一个个都是超嗨地“好啊好啊多送我一些”“多来点酸笋我爱吃那个”,只有你拒绝我,我太没面子了!太火大了!
  我顿时自责不已,觉得自己不识好歹,笔会结束回去后就留言轰炸她:我要螺蛳粉!要最好最贵的!多买一点!快啊!买了没有啊!不好吃跟你撕啊!怎么还没寄到啊等不及了!
  这大概是小由最后一次送我东西……
  那晚我、小由和公主走在清冷的街上,寻觅着烧烤店。
  后来找到一家,有些人在门口风中吃烧烤,附近的垃圾堆也有许多残羹冷炙,有野猫在那里觅食。
  我们三个人同时蹲下来招呼那猫。
  猫向着小由走来……小由得意地说:“我很讨野猫喜欢的。”
  然而,野猫走到近前却选择了我,我非常意外,赶紧抚摸。亲人的野猫非常难得,也许只是为了食物,但这也算是一种讨生活技巧。
  我就想起了依然下落不明的能喵,与会作者都知道它丢了,每个看到我都会关心和安慰下。
  不知道能喵是不是也变成这样的流浪猫了?不知道它懂不懂得讨好人来换取食物,被讨好的人会不会善意地对待它?
  次日,笔会算正式开始。然而《浮云半书》的作者李惟七却要回去上班,在老板实在不肯批假的情况下,还坚持跑来跟我们玩一个晚上才走,这是怎样一种精神!
  但很多人不知道李惟七已经走了,编辑格格就问我:“你知道李惟七在哪儿吗?”
  我说:“我知道李维嘉在芒果台。”
  格格说:“她好像落单了?”
  我说:“李维嘉并不像王珞丹。”
  于是,格格扯着我的头发在路边殴打。
  我们坐上大巴,前往与武汉咫尺之遥的鄂州,那里有个梁子湖。
  车上我跟王巧琳一起坐。我们就闲聊。
  我说:“你说你之前和男朋友分手啦?”
  她说:“是啊,他好烦喔。”
  我问:“怎么啦?”
  她说:“他经常问我,我跟王宝强都掉水里了,你救谁?”
  我说:“为啥要这么问啊?”
  她说:“丫觉得王宝强就超帅啊!”
  ……好吧,各种意义上看都该分。
  王巧琳是青春言情一把好手,这类型我写不来,我就向她请教。
  我说:“我想过一个非常玛丽苏的剧情,就是一个女的要化妆,而霸道的男主一把拽起她,冷冷地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来帮你画。然后男的给自己涂上口红,猛然将女的拉进怀里,热吻,完了女的嘴唇就红了。”
  我问王巧琳这个剧情苏不苏?
  丫说,你还是好好写段子吧。
  王巧琳说现在青春市场也比较低迷,她都在想各种转型的事情,不能老是写风花雪月啊。
  我说:“是的,传统爱来爱去读者早就看腻,应该来点新意。比如男的跟女的告白,女的拒绝了他,男的闻言一刀捅进女的肚子。”
  王巧琳:“不不,有些狗血剧情的存在还是必要的。小孩子喜欢那种啊。”
  也是。传说中狗血具有避邪的作用,但是对法力强大的妖魔无效,而小鬼嘛,洒点狗血当然也就服了。
  这么进行了一番恳切的文学交流后,车到梁子湖了,接着我们要坐船去湖心岛上用餐。
  很多人选择了坐在船舱里,我、双树、玛丽、王巧琳和谁来着,则不知死活地坐在舱外。
  船开起来,船尾的红旗猎猎飘扬,我们的头发也猎猎飘扬,风中凌乱,很快都被吹傻了。双树还端起照相机,记录下各种痴傻瞬间,王巧琳的帽子一不留神飞进湖里,掐着我尖叫:“你给我下去捞……”
  回程的时候再也没人要坐外面了。
  终于抵达那个岛了,然后直奔主题去吃饭……各色菜肴陆续上桌。主编忽然说:“咱们这桌怎么没饭呀?”
  我说:“虽然咱们这儿没饭,可是却有装逼犯哦。”
  后来饭来了,主编宣布没有装逼犯两色的份儿。
  不久,重中之重来了,那就是梁子湖的著名大闸蟹,可以说这是此行唯一的亮点,大家都很激动,许多声音喊着:我要吃公的!我就恶作剧地叫:我要吃受的!
  听不懂术语的主编立刻挑了最小的一只,热情地塞给我说,这只最瘦。
  ……不,我要最大的啦!
  整顿饭基本大家都是边吃边聊,气氛愉快,唯独吃大闸蟹的时候,个个神色凝重,不苟言笑,只专心将自己眼前这只的肉与膏从每一个角落里榨取出来。
  真正的美食就是有让你没空说话的力量,这是一种强制性的默哀。
  正吃着,音乐响起,原来是一支乐队,为我们的进食献唱助兴。完了主唱走到我们这一桌来,对晴公主说:“老板点个歌吧?”
  公主哭笑不得:“我不是老板。”
  主唱:“看你这身材显然就是他们老板啊!”
  大家集体喷了,晴公主的年龄几乎是我们中最小的,但因为最近发福,发际线又有些后移,所以被强行定位成了我们老板。
  想想昨天他还被当成送外卖的呢,今天就成老板了!这升迁速度略快啊!
  于是我们纷纷献上祝福:“老板,就点一首嘛!”“老板大气!老板敞亮!”“老板人家想听歌儿~”
  逼良为娼的气氛中,公主只好点了一首歌。
  主唱说:“老板,我《南山南》唱得特别好。”   公主:“我不想听那个,我想想我听什么啊。”
  主唱:“就《南山南》吧。”
  公主:“你会不会唱日本动漫歌曲啊?”
  主唱:“那是什么啊老板,不如听《南山南》吧。”
  公主:“那《琅琊榜》的主题歌呢?”
  主唱:“《南山南》是吧?预备——”
  ……这人是只会唱《南山南》啊!
  顺便说一句,丫其实口音很重,那歌儿唱起来就变成了“蓝三蓝”……
  难的“蓝三蓝”结束了。令人悲愤的是大家还要意思一下鼓掌,完了主唱跟公主说:“谢谢,四十块。”
  公主大惊失色,以为这支乐队是主办方请来凑气氛的,结果居然要自掏腰包啊!
  但既然被定性为老板了,这钱不掏不行。
  我们都好同情公主,于是纷纷说:“老板有钱!老板任性!”“老板掏钱的动作好帅!”“老板人家还要听嘛!”
  老板对我们竖起坚定的中指。
  这餐饭的最大收获其实是新认识了两位画手朋友,因为她们坐我旁边。一位是给《龙族4》配图的Moonlight,一位叫妖魔君。
  妖魔君虽然年轻,但是已经结婚。
  她跟我们说起她的老妈,说本来她在广场舞圈子里混得很开的,但自从妖魔君结婚之后,就受到了排挤。因为广场舞大妈的孩子们好多都是单身狗,在一起就很着急地交流“哎哎你女儿找到男朋友没呀?”“我这儿有个女孩不错,介绍给你儿子吧?”什么的。
  在这种情况下,妖魔君的妈妈简直是阶级敌人,太不合群,不排挤你排挤谁。
  于是,这个寂寞的妈妈为了能重回队伍,痛定思痛,一天在其他大妈前叹气,说:“我女儿的老公,好像出轨了……”
  其他大妈立刻:“咋回事咋回事?快说说。”“大妹子你甭着急,有啥事儿咱给你做主!”……
  妖魔君的妈妈重新得回关注,高兴极了,目前的烦恼是这个故事要怎么编下去……
  ——这一定是亲妈不会错的。
  酒足饭饱,有了上厕所的需要。就寻觅过去。
  那厕所有三个隔间,进去发现,隔间之间没墙!大通铺啊!也就是说你在第一间蹲坑,第三间的情况也会一览无余啊!太变态啦!
  匆匆用完出来,撞见其他作者。
  大家:“你为毛进女厕?!”
  我大惊,一看门上标志,妈啊!我走错了!
  这太丢人了。尴尬中,我慌忙供出大通铺的情况,表示我只是身先士卒去探路,这要是没有我啊,待会儿你们进去就等着一览无余吧……
  女作者们闻言犹豫了。经过思考,她们集体去了男厕。
  男生呢,只好去女厕……
  我觉得我很伟大,但是这群人渣后来居然用这事羞辱了我两天。
  之后干什么呢?梁子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呢?答案是没了。
  一大群作者编辑聊着天逛着街道,看那些Low到不行的风景和摊位,然后在一个牌坊下拍了个合照,好了,坐船回家。
  就说这里只有大闸蟹可取啦!
  笔会我每年都参加(除了2014年有人请我去台湾,于是我毅然舍弃了当年的厦门笔会,反正厦门我超熟……但当年后来又有个针对核心作者的日本笔会,所以还是算年年不落),对他们的招待水准也很清楚,按说不该有今年如此Low的安排。
  后来才知道,因为本次笔会是政府赞助的……这就难怪如此缺乏活泼的灵气了。
  并且赞助方大概根本不了解这是一群青春系作者,而把我们跟传统老作家混淆了,于是这次笔会就带上了宣传当地人文风光的目的,这是标准的“为写作采风”啊。
  后来我们又去了看了一个极度无聊的我都想不起来具体内容的景点,只知道跟梁启超康有为谭嗣同等近代名人有关。也许赞助方会希望我们在未来的创作中写到这里,发展旅游经济,可他们却不知道,期待这里的作者拿梁启超康有为谭嗣同等人配对……还差不多……
  到后来我们对行程彻底绝望,被拉到乏善可陈的乡野村落的时候,例行公事般下车转转,还故意说反话:“啊!太美啦!”“这就是大自然呀!”“看!那些迷人的土疙瘩!”“我愿是那烂泥塘边的荒草!”“牛粪的味道好新鲜哟!”……
  随行的赞助方人员听不出话中话,欣慰地说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呵呵呵。
  当即使是这种地方,对于会摆Pose会拍照的人来说一样能玩得起来,美编光姐、神器在手的双树与画手小玛丽就各种利用景物拍了文艺照片,刷爆朋友圈。
  我把其中一组三个人飞奔的背影发到网上,配文:笔会。上山下乡。在城市里压抑了太久的灵魂终于得到了释放。莫道不消魂,你我共飞奔……
  因为玛丽实在飞得太高,读者们纷纷点赞与回复:“这不是飞奔这是飞升!”“三名女知青上山下乡多年,得知可以回城不禁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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