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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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苏然。十八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北方的一座小城,那里有着飘着雪花的冬天,但是异常的寒冷和令人窒息。十八岁以后我一个人来到了一所南方的城市,在这里有一个男人对我的诺言。
  那个男人叫我然,他对我说,我爱你,然,来我的城市生活,好吗?
  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听别人说她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我的身体里流着她一半的血液,因此我继承了她的美丽和叛逆。我很少听父亲提起过她,家里也没有留下她的一张照片,我想:若不是她走得彻底,就是我的父亲早已决定将她彻底地忘记。
  我开始收拾行囊,几件棉布衣服,几条破旧的牛仔裤,几本书,还有我的植物,我的父亲在一旁沉默,他看着我的离去,是那么的平静。也许母亲离去的时候他也是那样的平静。他是一个好人,老实人,在没有母亲的日子,他一直没有找另一半。全身心地为了我付出所有。如今我要走了,走得那么理所当然。竟然没有一丝羞耻心。
  我抱着我的植物,对他说,我走了,不要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
  他用手摸摸我的面颊,是那么的粗糙和温暖。我的眼睛有点湿,但是这依然无法影响我要离开的决定。
  我不送你了,你好好的。这是他最后的话。
  他果真没有送我。我走出门。他轻轻地把门关上。街上的人看到我,在窃窃私语,这孩子,就像她妈一样,走了,不会回来了……
  我把腰挺直,缓缓地走出人们的视线。
  我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我今天就走,明天中午会到你的城市,你来接我,森。
  他叫森,比我大8岁,和我在网上认识,来我的城市看过我一次,一起相处了7天。我不知道他的背景他的职业,甚至他是什么地方人,家里有什么人,我对他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生活。
  我的车晚点2个小时,见到森时,天正下着大雨。他抱了我一下,接过我的植物,把我领上了车,然,你终于来了,我们回家。
  家!我听到这个词,不知怎么的眼角就湿了。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座小城的家。那个有着橘色台灯和白纱窗的房间,不知道那里是否还留有我的气息?
  森把我带到一栋高楼的前面,给我一副钥匙。这是我们家的,你收好。
  我把钥匙紧紧地握在手中,生怕一不小心,丢失了。
  电梯停在了17楼,然,来,由你来开我们家的门。
  很别致的房间,100多平方米,家具精致典雅,每一件摆设都显示出主人不低的品位。这是我们的卧室,然。
  白色的纱窗,蕾丝的床单,欧式风格的床和衣柜。然,你的植物就放在这,这里每天都有充足的阳光。森一边说一边把我的植物放在窗口。
  然,你也累了,冲个澡,吃点东西,就休息吧。森对我微笑。
  我亦对他微笑。
  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我已经感觉到痛,那种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他攀延到最高处时,他对我说,然,我爱你。
  我的泪滑落下来。在空气中蒸发。我喃喃地说:森,我也很爱你。
  就这样我在森的城市,生活下去,我知道他在一家加拿大人开的公司做总管,有着一定的地位和人际关系。我一直没有出去工作,森说他的钱够我们两个人的开销,他经常给我买名贵的衣服和化妆品。可是那些东西,我只是看上几眼,就放进了箱子。我的植物因为天天吸收充足的阳光,所以茂盛地成长。
  我给我的父亲打电话,我告诉他,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他在那一端沉默着,许久他默默地说,那就好,如果不好,就回来,知道了吗?苏然。
  他一直叫我苏然,从小到大从未改变,他的这种叫法我已经习惯,并不感觉陌生和冷淡。可是他也知道,我是回不去的,就算我过得再不好,也无法让自己回到原点。他知我如知自己。他这样说,只是要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安慰,仅此而已。
  两年,如水一般,轻轻流过,不带走任何记忆。不留下任何痕迹。我有过森的一个孩子,可是他的到来是不被祝福的。所以,他没有被允许出生。
  我一直幻想着和森结婚,然后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美好的愿望总是特别容易被现实打破。我的幸福来得太容易,所以失去的时候我没有一点准备。
  那天森很晚才回来,喝得很醉很醉。我要帮他脱衣服,他一把抱住了我,苏然,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平静下来,我知道迎接我的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他叫我苏然,而不是然。我望着他的眼睛。什么?
  苏然,我要结婚了,真的,但是,我无法和你结婚!我。
  不要说了,我打断他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我是不得以,我上司的女儿一直喜欢我,这次我要……
  不要说了,我看不起你,你既然是那种靠女人的男人。我望着森,眼光充满着轻蔑。
  森的一个巴掌打的我无法言语。
  他看看我,看看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混蛋!他不知所措地说,然后吻我,扯开我的衣服,要我,我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告别。他想让我痛,想以我身体上的痛让我忘记心灵上的痛楚。我没有任何言语。做完后,他就沉沉地睡去。我穿上衣服,抱起我的植物,吻了睡梦中的他,悄悄地离去。没有忘记把最初的那副钥匙留下。
  我来到车站,买了一张北上的车票,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往哪里去,哪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车上的人很多,整个车厢蔓延着烟味和汗液的味道。我挤到我的位置上,抱着我的植物坐了下来。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孤独和无助像黑的夜把我吞噬。
  你的植物可以放在桌子上,你总是这样地抱着它,它也会不舒服的。
  我抬起头,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清瘦的脸庞,薄薄的唇,幽深的眸子,我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他则还我一个。
  他帮我把桌子收拾出空,足够我放我的植物。
  谢谢。
  不用。
  车子缓缓地开动,我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我这边跑来,是森。
  我闭上双眼,但是水一般的物质还是打湿了我的面颊,温暖而又湿润。
  过了很长的时间,我听见一个声音,你要不要去餐车?
  我点了点头!
  我要了份盒饭,埋头吃了起来,他则要了杯白开水,燃起了一支烟!
  然后我知道了他的很多,他叫年,28岁,单身,自己开一家电脑公司,很小但是有着不错的业绩,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北京。
  他没有问我太多的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他太多有关我的故事,我觉得那是我的过去,只属于我自己,任何人没有权利知道和了解。至于我的未来,我对它都充满了未知,更无法向别人诉说!
  他问我,你有没有去过北京?
  我点点头,但是那时我才七岁。北京对我而言更多的只是一片朦胧就像那些没有保存好的胶片,只剩下几抹鲜明的色彩。
  他笑了,然后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有没有打算再去那里呢?他的眼神直指人心,让我有痛楚的感觉,我低下头,吞了最后一口饭,到时候再说吧。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回到座位的路已经被挡住。年很自然地一面用手搂着我一面告诉别人让开一下。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躲在他的保护下,我有点迷恋这种感觉。
  夜渐渐地深了,车上的冷气也变得明显,年拿出他的衣服给我披上,然后让我靠在他的肩上休息。我靠在他的身上,感觉着那陌生又似曾熟识的气息,呼吸渐渐平稳。在半梦半醒中我感觉他把我抱得很紧很紧,他的面颊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
  一夜沉睡,醒来时,看见年一双深邃的眸子。他对我微笑,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
  快到北京了,和我一起下车吗?年的眼神被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充溢着。我望着他就这样傻傻地望着,然后我听到一个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不了,谢谢你,年。我叠好年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是那样的让我留恋而不舍。
  然,给我你的联系方法好吗?我很想以后见到你。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笑了笑,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也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可以在什么地方停留。我现在没有任何让你联系我的办法。年。
  然,那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你一定要给我联系。
  我点头允许。伸出自己的手,他写下了一串号码,然后紧紧地握着。直到火车快要开动,他才下车。然,记得给我联系。然,我想呵护你。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车子远走,他的身影已经不在,他的气息也已经淡稀。他的号码也已经模糊。他就像一个梦,在我不省人事时做的一个梦,而梦醒了,我在北方的一座有海的城市下了车。
  我在靠海边的小区租了一间几十平米的房子。为一家杂志社撰稿,用自己的钱养活自己。定期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很好。我的植物也在我的照顾下蓬勃地生长。我没有接受爱情,身边也没有男人的进入。
  很多很多次想起一幅画面,半梦半醒之间,我伸手抱住那个男人,把唇贴在他的颈上,在他的气息里沉沉地睡去。觉得是那么的真实而模糊。很多次想到这里我总是会问我自己,在那列火车上,是否留下了自己最初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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