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爷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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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宋城首富家的八姨太一心勾引丈夫,却发现丈夫原来是清代末年大太监的干儿子,而丈夫竟然也是个太监……
  一、烟熏八姨太
  日军侵华,东三省沦陷,全国都陷入了无比热烈的抗日潮流中。而在中国一处不起眼的小城——宋城,那里的人依旧过着早耕晚织,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
  沈心湫是宋城首富陈霖的八姨太,她一个月前准备进陈府,却因为家中老父突然猝死,轿子都来不及下,就转而回家奔丧,折腾了一个月,今儿刚回来。
  她被安置在东院——三间瓦房,一个空旷的小院,院子里有三盆海棠花,微风一吹,花瓣掉了一地。
  一阵灰白的细烟从房间的窗户钻出来,屋子里主仆二人正拿着扇子对着铁炉上架烤的鲫鱼猛扇风,呛得眼睛通红。
  丫头小青捂住鼻子,皱着眉头一脸的幽怨:“八姨太,虽然小老爷喜欢吃烤鱼,但这个办法真的能把小老爷吸引过来吗?”
  陈霖虽然是宋城首富,但看起来年纪才二十出头,所有人都尊称他一声“小老爷”。
  “当然,你闻不到鱼香味吗?小老爷就要回来了,今天的风正好吹向门口,他哪有不过来的道理?”沈心湫笑得一脸得意。
  可是,只有烟味夹杂着烤焦的味道吧!小青动了动嘴巴,看着沈心湫的笑颜,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去去……再去外面拿点木头。”
  小青应了一声,起身开门出去了。门被拉开的那一刹那,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卷起铁炉上的火星,送到不远处的床帐下,星星之火,慢慢燎原。
  凉风调皮的瞬间,沈心湫正被呛得揉红了眼睛。而等她睁开眼时,火势已经变大,烟雾在房间里打滚,很快就将她淹没。
  “咳咳……小青……着火了……咳咳咳……”周围全是烟,沈心湫抬腿往外走,却不小心撞到圆凳,狠狠跌了一跤。
  回来的小青看到窗户和门口大量的烟雾,吓得将木头扔了一地,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来人,着火啦,着火啦……”突然咚的一声,迎面撞到一个人。
  沈心湫从地上爬起,闻到一股食物烧焦的味道,转头一看,她的烤鱼正被火苗包围着,鱼尾已经被烤焦了!沈心湫正在拿与不拿之间挣扎,突然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接着,她就被带走了。
  那只手又大又凉,沈心湫抬头只能看清来人的背影,纤瘦却高大。
  沈心湫想过她和陈霖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浪漫惊艳的,不像现在,她灰头黑脸,衣衫不整地站在他面前,听他训斥。
  陈霖长得很好看,浓眉细眼,皮肤白得像透明的一样,穿着蓝色立领长衫,上面绣着紫色飞鸟,冷酷中带着一丝沉稳。
  她打量陈霖的同时,陈霖也在看她——个子勉强到他的下巴,顶着一张被熏黑的脸,依稀可以看出精致的五官,一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这就是新来的八姨太?与当初媒人描述的恬静不太一样。陈霖没往深处想,只是冷冷地警告道:“八姨太,在房间里烤鱼?请你下次出门记得带脑子,我最烦麻烦的女人,不要再有下一次。”
  沈心湫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吃,我才烤的。”
  他不知有没有听到,转身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沈心湫眼眶一红,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今晚我住哪儿啊?”
  二、清心寡欲
  烟熏八姨太的笑话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各个院子,听说还有两位姨太太听了差点笑岔气,晚饭的时候刻意给沈心湫准备了烤鱼。
  沈心湫为了挽回自己在陈霖心中的形象,本想打扮一下再来吃饭,却被小青提醒道:“小老爷从不和姨太太们一桌吃饭。”
  听到这话后,沈心湫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小老爷似乎不喜欢她们,难过的是自己也在她们之中。
  沈心湫在众姨太太的打量下吃下了一条烤鱼,最后还称赞了两声:“好吃。”
  众人古怪地看着她,心想新来的八姨太如此淡定,定不是简单的人,一时间也就不说话了。其实,沈心湫就是脸皮厚而已……
  这几位姨太太中,让沈心湫印象最深的是二姨太。她穿着朴素,极少说话,却很有礼貌,离开的时候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让沈心湫受宠若惊。
  人都走了,只留沈心湫一个人坐在客厅。小青建议道:“八姨太,要不您今晚去二姨太那儿凑合凑合?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沈心湫笑着摇头,说:“不用了,我自有去处。我再去烤两条鱼,今夜当然要去我的丈夫那儿过夜咯!”
  小青吃了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丈夫是小老爷,刚想告诉她,小老爷不喜欢女人去他房间,却发现她已经欢快地离开了。
  陈霖住在正院,院子里漆黑一片,透过窗户隐约可见一点烛光。沈心湫摸到门前,蹑手蹑脚地推了推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里面也没有陈霖的影子。
  没在正好,她关上门,将烤鱼放在桌子上,顺手拿了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目光落在正对着门的书架上,满满的一层层全是书,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有几本西方的书籍,听说西方的男人很绅士……
  胡思乱想着,她爬向了床,扑倒在上面。
  白色的床单非常干净,上面还有一点点男人的味道,沈心湫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今天陈霖拉她出来的场面,他的手那么漂亮,纤长白皙,拉着她,不像是逃生,反而像是情人之间的互动……
  “唔,不要再想了。”沈心湫闭上眼睛,脸颊有些发烫。
  沈心湫很快就睡着了,但睡得不踏实。蒙眬中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她睁开眼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陈霖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两只漆黑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周身自带一股寒气。
  沈心湫一下就清醒了,嗖地一跃而起,唤道:“小……小老爷。”
  陈霖眼中一片冰冷,声音压得很低:“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睡我的床的,嗯?”
  最后一个尾音,吓得沈心湫三魂丢了一魂,忙说道:“我……我自己进来的,可是……你是我的丈夫,我没地方住,当然要住你这里。”   听到“丈夫”时,陈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讥诮道:“我不是你的丈夫,滚。”
  “……”沈心湫愣了一下,然后唰地躺回床上打滚,“我不走,我不走。”
  陈霖的耐心已经用到了极致,拳头紧握,两眼冒火地瞪着沈心湫,最后厉声喊道:“来人!”
  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进来两个魁梧的下人。看到沈心湫时,他们齐齐愣了一下,然后低头道:“小老爷?”
  “把她拉出去,若她再闹就赶出府。”他的声音冰冷至极。
  沈心湫委屈极了,问:“为什么不要我睡在这里?我是你的姨太太啊!”
  陈霖沉着脸没有开口,其中一个下人瞥了一眼他的脸色后,小声道:“八姨太,小老爷一个月只有一天去一位姨太太那儿,还没轮到您呢!”
  “……”一个月一天,他这是多清心寡欲哇!!
  将沈心湫赶走后,陈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烤鱼,眉头皱了一下,小心地撕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呸,真难吃!
  三、小霖子
  沈心湫被安置在客房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想起昨夜种种,觉得心里像窝了一团火。
  一个男人一个月只在一位姨太太那儿待一天,这太不正常了。沈心湫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一定在外面有人!”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否则就解释不了。
  “小青,陈府哪里种着三叶草?”沈心湫突然问道。
  她想起昨晚离开的时候,扫了一眼陈霖的鞋子,那双鞋除了有泥外,还沾了绿色的三叶草。大晚上还去那个地方,一定有鬼。
  小青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答:“三叶草?咱们府上没有三叶草啊!”
  “怎么可能,你再仔细想想!或者除了陈府,其他地方呢?”
  “这个……”小青皱紧眉头,“啊!青山寺,城东的青山寺有这种草,离咱们府还挺近的。”
  陈霖竟然去了青山寺?他不会把情人藏在寺里吧?或者,他其实是个和尚?
  沈心湫站起身,一脸严肃地道:“走,我们去青山寺。”
  青山寺确实离得不远,坐轿子才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寺院外都是榕树,一个小和尚正在扫地。
  沈心湫道明身份后,笑着问:“小和尚,我丈夫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小和尚站直才到沈心湫的胸部,他仰着头,少年老成地道:“陈施主很有佛缘,经常来这儿,他在这里还有一间雅舍呢!”
  雅舍!!沈心湫哼哼地笑了笑,费了一番口舌才让小和尚带她们去。
  小青在外面守着,沈心湫一个人推门进去,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屋内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只不过床头摆放着的不是佛祖雕像,而是一块牌位,沈心湫凑近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干爹王忠闲之灵位,左侧还有一竖小字,小霖子。
  沈心湫看罢,大惊失色,捂住嘴巴后退两步,王忠闲不就是曾经的大太监么,他是小霖子的干爹,而小霖子应该就是陈霖,也就是,陈霖……他,他也是太监!
  天,难怪他一个月只有一天去一位姨太太那儿,原来他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不行!
  沈心湫狼狈地退出来,拉着小青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要回去静静,消息太惊悚,她有点闷。
  她想静静,但有人不给她时间——沈心湫前脚回府,陈霖后脚就到了。
  原来沈心湫进入雅舍后,小和尚就去告诉了方丈,方丈又立刻派人通知了陈霖,然后陈霖就出现在了沈心湫面前。
  看到陈霖,沈心湫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衫,短发也是黑的,一身黑色,戾气压顶。两只细长的眼睛一如以往那般冷漠,声音像冬天里的水:“你看到了什么?”
  四、二姨太有喜
  沈心湫很想随意编个谎话搪塞过去,但是理智告诉她,那样做只会更加危险。于是,她喝了一口水,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会说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陈霖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可脸上的寒意未曾消退。
  他往前走了两步,在距沈心湫半步远处停下,冷冷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他身上还带着刚从外面进来的凉风,让沈心湫感觉到一点凉意。
  “我……我发誓,我用性命保证,绝不会说出去。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立马杀了我。”
  听了这话,陈霖脸上的表情松弛不少,然后变得有些古怪。他看着沈心湫道:“杀人犯法,但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保你生不如死。”
  闻言,沈心湫打了个寒战。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姨太突然昏倒了,其他姨太太在一旁看热闹,还是沈心湫让人去请了大夫。可结果一出,所有人都傻了。
  二姨太……她有喜了。
  当时沈心湫正喝着水,听到大夫的话,一口将水喷了出去,鼻子嘴角都是水渍,样子狼狈极了。
  她这刚发现一个大秘密,马上又来一个大秘密:陈霖是太监,二姨太怎么可能有喜,只能解释为陈霖被戴了绿帽子……这陈府的大戏怎么一出接着一出呢。
  然后,沈心湫脸色古怪地跟着其他几位姨太太去二姨太房里探望。
  二姨太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素雅干净,房间里甚至找不出一点脏的地方,靠近窗户的柜子上放着一束假的樱花,柜子旁边放着一个四角形的座垫,上面绣着沈心湫看不懂的图案。
  她站在最后面,静静等几位姨太太挨个上前问候。没过多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陈霖推门走了进来。
  现在看见陈霖,沈心湫同情之余还有一点想笑,那么大的绿帽子,陈霖却只能哑巴吃黄连。
  不过,这二姨太似乎和表面看起来不太一样,陈霖是太监,不可能和她发生关系,而二姨太敢这么明目张胆,要么就是知道了陈霖是太监的事,要么就另有隐情。
  她思索间,感觉到一道视线投在她身上,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陈霖漆黑的眼睛。那双眼好似看破了她在想什么一样,沈心湫心虚地垂下头。   陈霖一到,众姨太太的眼神都变得温柔,齐刷刷地给他让开路。沈心湫心想,你们就笑吧,等有一天知道真相,就该哭了。
  陈霖只简单地问候了两句,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去铺子例行查账一样,让听者感不到任何感情。
  说到最后,二姨太拉住陈霖的袖子,玉面娇羞地说:“您说过,我们谁有了身孕,就陪她一个月,还作数吗?”
  闻言,所有人都一怔。陈霖皱起眉头,似乎在回想自己是否说过这话,半晌后,才沉声道:“你先休息,晚上我过来。”
  二姨太面色一喜,其他姨太太嫉妒得牙根痒痒,唯有沈心湫一副神游太虚的表情。
  五、鸿门宴
  第二天晚上,沈心湫刚从厨房练习烤鱼回来,陈霖突然造访,开口就是:“收拾一下,陪我去参加宴会。”
  沈心湫一脸的惊喜,在快乐的冲击下胆子更大了,撕下一小块鱼肉塞进陈霖的嘴里,激动地问道:“什么样的宴会?”
  陈霖面无表情地瞪了沈心湫一眼,在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下,慢慢咀嚼起来。嗯,味道比上次好一点点,就一点点。
  他咽下后才说道:“是日本人的宴会。”
  沈心湫一下子就兴趣怏怏了,问:“为什么带我去?”
  陈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蓝色长衫,半晌才说:“日本人的车已经在外面了。”
  “……”这是非去不可了。
  沈心湫用最快的时间换了一件类似旗袍的蓝色长裙,简单收拾了一番。彼时陈霖已经在门外站了一盏茶的时间,见沈心湫出来,迎了上去,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沈心湫喜滋滋的,对陈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这个男人很有绅士风度,包括以前她几次破坏他的规矩,他也并没有对她怎样。
  可惜,是个太监……沈心湫在心底叹息一声,转而又想到: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姐妹啊!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先笑了,挽住陈霖的胳膊,笑道:“走吧!”
  陈霖身子一僵,黑眸扫了一眼沈心湫的手,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滋长,耳根有些发红。他想要把她甩开,而沈心湫却脸皮厚地靠过来,任他怎么挣扎,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不放。
  最后,陈霖放弃了挣扎。
  日本人的宴会在宋城正中心的日本领事馆内举行,从车里下来,沈心湫一眼看到门口上方的白色旗帜,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下沉,但还是乖乖地跟着陈霖走了进去。
  里面茶香四溢,像个茶馆。有人将他们引到主厅,里面坐着四个男人,都是身穿和服,脚踩木屐,留着一撮胡子。
  “这位、就是、这儿最富有的人,陈先生吧?久仰,久仰。”其中一个男人用蹩脚的中文客气地说道。
  陈霖冷着脸没有说话,那人也不在意,笑着安排他们坐下。
  沈心湫坐在陈霖旁边,乖巧得像个被宠的小女人,那些日本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而沈心湫也不在乎,自顾自地饮着桌上的小酒——这日本清酒还挺好。
  宴无好宴,那人客气了半天,又说:“在下、山崎太郎,想结交、陈先生。听说、清代大太监、王忠闲,是、陈先生、的干爹?”
  听到这话,沈心湫被酒呛到了,眼睛通红。这下,她终于知道陈霖为什么带她来了,因为他早知道日本人清楚他的底细。
  而陈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腰杆挺得直直的:“正是。”
  山崎太郎为自己倒满酒,状似随意地问道:“那陈先生、知道、清代皇陵图纸吗?”
  陈霖扣在桌案上的手紧了紧,一字一句地道:“不知。”
  他的一句话,让那四个日本人的脸唰地沉了下来,气氛突然就有些凝滞。
  就在这时,在一旁闲了半天的沈心湫突然笑了:“呵呵。”
  “你、笑什么?”山崎太郎的脸很黑,转而又对陈霖说:“陈先生的女人、不识、大体。”
  陈霖凌厉的目光落在山崎太郎脸上,下巴抬起,冷冷地道:“我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我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那一瞬间,沈心湫看着陈霖英挺的侧脸,胸膛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做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可惜……沈心湫收回心思,莞尔一笑:“别急嘛,我只想问下您衣服上的图案而已。”
  山崎太郎脸色不佳,看了她片刻,才道:“大日本帝国、家族族徽。”
  “呵呵。”沈心湫又笑了,“好巧,这个族徽我们家也有呢!”
  六、亲密
  在场日本人的脸色都唰地变了,而陈霖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还一杯一杯地喝着清酒,沈心湫突然觉得看不透他。
  沈心湫说:“我们府上的二姨太的房间里也有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族徽呢,绣在四角形的座垫上。喏,就是我们现在坐的这种坐垫,好巧啊!”
  沈心湫笑得没心没肺,那四个日本人脸色却变来变去,看着她露出凶狠的目光。
  山崎太郎定了定神,眯着眼睛说:“你、什么意思?我们不认识、什么二姨太!”
  “……”我也没说你们认识啊!
  沈心湫看了陈霖一眼,正好他也看过来,四目相对,她竟然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温柔,是她瞎了吗?
  那感觉转瞬即逝,接着,陈霖抬头看了一下门口。
  沈心湫会意,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陈霖的肩膀上:“哎呦,疼……”
  “怎么了?”陈霖也非常配合,顺势就将沈心湫搂在了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想不到平时面无表情的陈霖也是天生的戏子,沈心湫趁人不注意,偷偷吐了吐舌头,又喊道:“肚子疼哦,好像有喜了。”
  陈霖听了,手一抖,差点将她扔出去,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山崎太郎从座位上走下来,与其他几个日本人对视一眼,皱着眉道:“陈先生,我们有、最好的、医生。”
  陈霖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将沈心湫横抱起来,吐出俩字:“告辞。”
  日本人眼看陈霖疾步离开,气得摔碎了酒杯。   出了日本领事管,沈心湫就不装了,笑嘻嘻地道:“我演技如何?可以去唱大戏了吧!我最喜欢听戏了,尤其是《红鬃烈马》。”
  她说话时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弯起,甚是可爱,陈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沈心湫说完才想起自己还被陈霖抱着,脸骤然红了,低声道:“放我下来吧!”
  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上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陈霖的身影在微弱的薄光下显得格外挺拔高大,他嘴角翘起,硬邦邦地道:“别动,万一有喜了呢。”
  ……陈霖这是在开玩笑吗?好惊悚啊!
  沈心湫一时坏心大起,故意提醒道:“是,陈公公。”你一个太监,还有喜,呵呵呵。
  下一秒,她就被陈霖扔了下去,屁股差点被摔成四瓣。
  沈心湫怒了,拽着陈霖的衣角站起来,将他扑在墙上,四目相对,暧昧横生。沈心湫酒精上头,直直地盯着陈霖的唇,鬼使神差地贴了上去。
  陈霖猛地瞪大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无措。这周围很安静,安静得他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沈心湫只是浅尝而已,很快就有些清醒了。
  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后,她的脸唰地红了,局促地后退两步,开口解释:“这个吻……这个吻其实是友谊的吻,我是把你当姐妹才……你……你不要生气。”
  闻言,陈霖的脸顿时黑了。
  沈心湫垂着头还在说:“真的,以后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来照顾。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打扮成女人,以后再嫁个好男人……”
  陈霖冷冷地道:“呵。”
  絮絮叨叨的沈心湫丝毫没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已经忍到了极限,全身都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陈霖嘴角勾起一抹笑,抓住沈心湫的手腕,将她反压在墙上,炽热的吻接踵而至。
  沈心湫此刻完全是懵的。
  直到一吻罢了,陈霖的唇贴着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太监。”
  沈心湫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大脑彻底清醒了。不过,并不是因为陈霖的话,而是因为他下半身的反应……
  沈心湫红着脸推开陈霖,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七、危机突降
  第二天中午醒来,沈心湫觉得昨晚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她在床上呆坐了半天,才问小青:“小老爷昨晚回来了吗?”
  “回了啊!今早小老爷还来这儿了呢,我本来想叫醒您的,小老爷没让,我估摸着是怕影响您睡觉。八姨太,小老爷对您可真好。”
  沈心湫小心地问道:“那他早上的表情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啊!”
  沈心湫咬着唇,陷入了思考中。本来她以为陈霖是太监,可昨晚他的“举动”证明他不是太监啊!此刻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郁闷——郁闷的是二姨太有喜了。
  “对了,八姨太。”小青擦着花瓶,突然说道,“今儿早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小老爷查出来二姨太没怀孩子,把二姨太赶出去了。您是不知道二姨太哭得多伤心,几位姨太太跟着一起求情都不行。”
  没有喜啊!沈心湫从床上跳下来,脸上难掩喜悦,二姨太和日本人不清不楚,是该赶出去!
  这时,管家突然过来了,弯腰行礼道:“八姨太,小老爷在府外等您,他说,带您去看戏……”
  啥!她没有听错吧!陈霖要带她看戏!
  惊讶的同时更抑制不住那颗喜悦的心,她的嘴巴都扬到天上去了,急忙回道:“好,我马上去。”
  陈霖选的戏院离陈府只有一条街,俩人走着过去的。沈心湫听小青说过,这里是宋城最好的戏院,一票难求呢!
  他们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有人过来送上一壶茶水,笑着介绍:“两位客人,这一场可是有名的《红鬃烈马》,保您看得过瘾。”
  沈心湫一愣,转头看向身旁的陈霖。是因为昨天她说最喜欢的戏是《红鬃烈马》,所以他才带她来看吗?
  她咬了咬嘴唇,头脑一热,说:“以后你请我看戏,我请你吃烤鱼,好不好?”说完,她的脸都快自燃了,她在说些什么啊!
  谁知陈霖竟然回话了:“好。”
  一个字重如千斤,沈心湫鼻子一酸,忙扭过头去。
  就在扭过头去的瞬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二姨太。她穿成了送茶水的样子,站在第三排后面与一名男子窃窃私语。
  沈心湫赶紧回头,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然后,她就端起茶送到陈霖的嘴边,冲他使眼色,小声说道:“二姨太在我们后面,第三排的位置。她这时候出现,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陈霖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道光。随即,他顺势接过沈心湫递来的茶,抵在唇边,用余光往身后看了看。果然,除了二姨太,还多了十几名陌生的男人。
  他眉头皱起,冲沈心湫道:“你先走,去外面躲一阵,我会去找你的。”
  沈心湫抓住他的手,猛地摇头:“我不会走的,你也不要赶我走,会有办法的。”
  陈霖一把甩开她的手,刚要大喝一声,就见沈心湫站了起来,小声说道:“跟我来,我有办法了。”
  八、绝处逢生
  陈霖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跟她走了。
  他被沈心湫拉到了后台。后台是戏子上妆的地方,人又多又杂,根本没人注意他们。紧接着,沈心湫就将陈霖推到梳妆台前让他坐下。
  陈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嘿嘿。”沈心湫拿起桌上的眉笔,转了两圈,笑出了声,“当然是给你换一张脸了。”
  陈霖:“……”
  沈心湫是这样想的,这台上戏子那么多,化的妆也是大同小异,站在人前,亲娘都认不出来,二姨太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抓走,这下看她怎么找人!
  “我们动作快点,等下再去换戏服。”说着,沈心湫弯着腰,已经在陈霖脸上七抹八抹开来了。
  陈霖脸有些黑,看着镜子里沈心湫熟练的动作,疑问道:“你会化戏子的妆?”   沈心湫一愣,笑道:“当然,我可是小戏迷,特意学过这个。”
  陈霖停顿片刻,看着沈心湫说道:“改日,一定陪你看完这出戏。”
  他的话坚定有力,沈心湫心里暖洋洋的,嘴角弯弯勾起。
  二人飞快地化好妆,正在换戏服的时候,二姨太带人闯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枪,众人看到,一个个尖叫出声,抱头蹲在地上。
  沈心湫虽然低着头,但完全可以想象到二姨太气得发抖的模样。
  如她所料,二姨太看到这些脸差不多的戏子时,表情当时就沉了下来,大骂了一声:“混蛋!”
  二姨太刚要开口让他们洗掉妆容时,外面被她控制住的那些人突然喧闹起来,原来外面看戏的有很多大人物。
  宋城还没在日本人的控制下,二姨太不能得罪人,她便让人将这些戏子赶到外面,自己出去协商。
  协商的结果是,女的可以离开,但男的要排队检查。
  二姨太站在一旁,看着众多的戏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诮道:“你们这些戏子把裤子脱了。”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炸了,沈心湫却是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藏在戏子中的陈霖,她憋了半天才把笑压下去。
  二姨太很聪明,这也是找出陈霖最快的办法,毕竟在一群男人中找个太监有多难呢!可是……陈霖他不是太监啊!
  哈哈哈哈……沈心湫在心里大笑一百遍,她已经可以想象到陈霖那张纠结的臭脸啦。
  二姨太扬扬得意地看着一个个戏子脱掉裤子,然后离开,可直到最后一个戏子脱掉裤子,都没找到陈霖,气得她差点晕过去。
  然后,她大吼一声:“给我去陈府……去陈府抓人!”
  九、结局
  沈心湫拉着陈霖的手,跑出很远后,还一直在笑。只要一想到陈霖的宝贝被那么多人围观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陈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笑够了没有?”
  “不、不笑了,不笑了。”沈心湫见好就收,抿着嘴巴,微微抽搐着。
  陈霖转过身,顶着一张花脸,严肃地道:“你去西街药材铺,找老张要一本《楚辞》,然后在那里等我。”
  “你呢?”
  “我去见两个朋友,很快就去找你。皇陵图纸就在《楚辞》里,你一定要保管好,答应我。”
  沈心湫点了点头,不安地抓紧陈霖的袖子,问道:“你真的只是去见朋友?”
  “嗯。”陈霖一把抱住沈心湫,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我们离开宋城总要拿些钱吧,不然怎么养活你。”
  闻言,沈心湫扑哧一声笑了。
  沈心湫一路小跑到西街,找到药材铺的老张。他确实给了她一本《楚辞》,皇陵图纸就在书的夹层,除了书之外,还有一大笔钱,沈心湫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陈霖在说谎,他不是去见朋友的,在宋城,他唯一放不下的是……陈府。
  于是,沈心湫疯了一般往陈府的方向跑,远远就看到一股巨大的黑灰烟漂浮在上空,仿佛要将整个宋城笼罩住。
  那黑灰烟的源头是陈府……沈心湫扑通跪在陈府前面,泪流满面。
  大火已经将整个陈府包围,耳边传来遗憾的议论声:“不知道陈府的小老爷得罪谁啦,刚才还听到里面传来枪响,唉,可怜啊!”
  闻言,沈心湫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脸上还有妆,这一哭,像鬼一样,周围人都以为她是疯子,没人敢靠近。
  “骗子,骗子,陈霖,你这个骗子!”
  “说好的要陪我看戏呢?”
  “烤鱼你也不吃了?”
  “混蛋!混蛋!”
  沈心湫哇哇哭着,突然肩膀一沉,一只大手压了过来。
  沈心湫扭头一看,不由得大喊:“啊!鬼啊!”
  “……鬼。”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两人同时愣住了。沈心湫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脸上被烟熏得很黑,仔细看才依稀辨出轮廓,不是陈霖还是谁?
  惊喜大于惊吓,沈心湫跳起来扑到陈霖的怀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毕竟失而复得,弥足珍贵。
  陈霖也不破坏这个气氛,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
  当然两个人的举动,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两个疯子,还是花脸疯子。
  “别哭了。”陈霖的声音非常温柔,“火是我在日本人来之前放的,府里的女人都让我赶走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宋城首富,而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沈心湫抽噎了半天,似乎在考虑,最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看在……皇陵图纸的分儿上……我就继续……跟着你……哪一天没钱了……我们就去盗墓……就又变成首富了,呵……呵……呵。”
  陈霖顿时无言以对:“……”
  十、过去
  陈霖从小入宫,因得干爹王忠闲的照顾,没有被“废”。干爹待他如亲儿子一样,还请了私塾先生给他授课,童年的陈霖过得非常好。可是,在他十四岁那年,清朝被推翻,干爹被杀。
  干爹死前将皇陵图纸托付给陈霖,恳求他好好保管,让先皇免于被扰。当年年仅十四岁的陈霖,郑重承诺,一定保护好皇陵图纸。
  从宫里出来的陈霖几经辗转,经过各种挫折,终于蜕变成一代富商,也变得冷漠。当他要考虑传宗接代这件事时,才发现自己不举……
  也许是因为童年混迹太监之中,他才会不举。即使娶了七个姨太,他都没有碰过她们。直到他遇到沈心湫,还有那个夜晚……
  他要和她走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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