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话语分析的小说解读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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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文本,首先要能读懂文本的含义。在文学作品中,有许多信息都不是直接传递给读者的,也就是说,文学作品的意义并不等于文本呈现的字面意义或语义组合。在阅读的过程中,读者需要借助推理、联想等手段,结合相关的语境,获取文本字面意义以外的信息。我们通常把这种隐含的语用信息称为“含义”。如果说散文这样的文体是最自我的一种文体,那么小说这种文体追求的是“无我”的境界。作者会把自己的意图和创作目的隐含得很深。这就使小说这种文体有大量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这一语用现象又集中体现在小说的人物对话中。小说中的对话既有口语的特质,又有书面语的特征。这种书面化的口语大多蕴含言外之意,往往指向作者的创作用意和文本密码。在小说阅读教学时,如果能够有意识引导学生运用“会话含义及其理论”,就能够比较容易发现小说对话中隐含在表面信息之外的含义。
  “会话含义及其理论”的集大成者是美国的语言哲学家格赖斯(Grice),他提出了“合作原则”和“会话含义”的理论。该理论不仅关注“合作原则”的具体内容,更关注“合作原则”如何制约“会话含义”产生的过程。他认为:“在言语交际中,会话不是说话人所进行的杂乱无章的语句堆砌,它总会伴随一定的目的,或者说具有一定的意图。” 格赖斯认为交际双方必须遵守一些共同的原则,使对话能够进行并相互理解对方的意思。这些原则就是合作原则。它包含四条准则,且每一条准则还包含一定的次准则。
  1.质的准则。这条准则关注话语或信息是否真实,它要求对话双方在说话的时候都能说真话,向对方要提供真实的信息。交谈时不要明知是假话还要给对方提供虚假的信息;也不要说没有充足理由的话语或信息。2.量的准则。它关注的是话语的信息量。对话双方的交谈应是交际主题所需要的;不要多说也不要少说,即提供的信息是正好的。3.关系准则。对话双方所提供的话语或信息要相关联。4.方式准则。对话双方在对话时,所提供的信息应该清楚、明白、井井有条。不能含糊其辞、啰里啰嗦、晦涩难懂、歧义混乱。
  格赖斯把对话的“意义”分为两类:自然意义和非自然意义。在阅读过程中,要关注对话的语境,能够根据语境推断文本的“非自然意义”,从而全面、深入地理解交际中话语的意义或信息交流内容。他认为:“交际过程总是和交际意图分不开的。实际上,任何交际过程都涉及交際意图,任何成功的交际都取决于听话人对说话人交际意图的准确理解。”
  为此,在分析小说中的对话语篇时,我们可以从话语理解或信息处理的角度出发,依据对话双方的交际目的,寻找对话的语言艺术和话语含义。
  在小说文本中,人们往往会违背会话原则。我们可以结合上下语境进行有效推导,找出交际目的和意义。
  《孔乙己》是鲁迅作品的经典名篇,安排在九年级下册的小说单元。整篇小说有大量的会话,准确地分析这些对话有助于我们理解这篇小说丰富的内涵和会话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我们根据会话的语境,即会话时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把这篇小说的会话分为三个对话场景。
  一、第一个会话场景:孔乙己与众人
  第一个会话片段的时间是小说中孔乙己第一次到酒店喝酒,地点是咸亨酒店。对话人物有:孔乙己,短衣帮,酒店的小伙计“我”及邻居小孩。
  在言语交际时,对话双方要遵守合作原则。著名语言学家Lakoffa将礼貌与合作原则结合起来,在合作原则的基础上,又提出礼貌策略:一是要清楚;二是要有礼貌。即不强求对方,给对方留有余地,让对方感觉友好。
  “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短衣帮的这一问话,明显违背了礼貌原则,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这不是友好的询问和关切,不是出于对这位年长者的关心,询问他身体的状况,而是为了“揭短”,让孔乙己当面出丑。这样的对话无疑冒犯了孔乙己的尊严,对话双方无法“合作”。孔乙己只好不回答,为了化解这种尴尬的境况,他只能转化一个话题,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交际双方在会话时,要想合作好,使对话得以顺利进行,除了遵守礼貌原则,还应遵守赞誉原则,减少对他人的贬损。遵循同情原则,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情上的对立。但是短衣帮缺乏同情心,继续贬损孔乙己,对他“穷追猛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这句高声喊出的话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感叹的语气,直指一个存在的事实。这个语气的使用,加强了羞辱的力度。如果此时不加辩解,就等于承认了“偷了人家的东西了”,于是孔乙己只好遵守“关系准则”,回到对话上。“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这无力的辩解,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反驳论据。在交谈中,他悄悄地违背了会话原则的“质的准则”和“方式准则”。正是因为心虚,他无法提供真实的信息,只好说自知是虚假的话;在言语方式上,违背“方式准则”,会话中加入了“污人清白”这样的半文半白的话语。如果说“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还只是一个抽象的“揭短”,而接下来短衣帮所说的“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则是把丑闻加以坐实。这句话语有时间,有地点,有目击证人,所有的这一切,只是短衣帮为了让孔乙己更加难堪,更加出丑。此时对话已无法进行,但又不得不进行,孔乙己只好违背“方式原则”,用“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的话当做遮羞布,想挽回一点尊严。
  从这一轮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到短衣帮毫无同情之心,对于弱者极其残忍、残酷,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人性之恶。在这一对话中,对话双方都违背了“对话原则”,所有的违背对话原则的方式都有自己的交际目的。短衣帮是为了更好地羞辱孔乙己,而孔乙己是为了使自己少受到伤害。从交际的场合看,这是个公开场合,越是在这样的场合揭别人的短,越能更大程度地让别人难堪。短衣帮采取“抖包袱”的方式,一点点揭示孔乙己的“短处”,是为了更大程度地羞辱它,这有点像猫作弄手里的老鼠一样。通过孔乙己的答复,我们可以推知,这样的羞辱决不是第一次,而是经常性的。作者通过这一段的描写,表现了人性的冷酷和残忍,表达了在“凉薄”的世界里,孔乙己所遭受到的摧残。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一段对话,作者只明写了“旁人”的两句问话,“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讲,这显然是不屑一答的,但接着的追问便戳到了孔乙己的痛处:“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在那个时代,“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的耻辱远远大于“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并且在“脸上添了新伤疤”了,对于一个读书人,一个50多岁的读书人,这是奇耻大辱。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孔乙己自然“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精神完全被摧垮的孔乙己已无法把对话进行下去,只能用晦涩难懂的“全是之乎者也之类”去搪塞。如果说,对别人说他“偷书被吊着打”还有招架之力,那么,听到这句话时,连招架之力也没有了。短衣帮也通过这两轮对话达到了羞辱孔乙己,让他当众出丑来达到取笑戏弄他的目的,“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两轮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到,“短衣帮”是话题的发起者,牢牢掌握着话语权。作为和孔乙己出于同一社会地位的人,面对一个更弱的老者,没有丝毫的同情心,而是精心设计话语,轮番加以羞辱、戏弄,可见其麻木、残忍的本性。
  二、第二个会话场景:孔乙己与小伙计
  第二组对话发生在孔乙己和孩子之间。
  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香豆上账;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这一轮对话,是孔乙己和酒店小伙计之间的对话。对话的双方基本遵从了“合作原则”。现是围绕“读过书”这个话题,接着是“回字有四样写法”。
   这段对话,孔乙己掌握了话语权,对话的话题是由孔乙己开始的。对话虽然能够顺利地进行,但是孔乙己违反了“量的准则”,提供的信息量明显超出了小伙计的需要,特别是“茴字有四样写法,你知道么?”最终导致对话无法进行。“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孔乙己在成人世界里得不到心理的“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他便转而向未成年世界寻求慰藉,教人茴香豆的四种写法,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实现需求”的体现?在这个凉薄的世界,孩子也已耳濡目染,变得过早的世故与冷酷。孔乙己又怎能得到“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又怎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三、第三个会话场景:孔乙己与掌柜
   如果说,短衣帮的残忍是由于他们的愚昧、麻木,那么,对掌柜的话语的描写,作者则有着更深沉的意味。
  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
  应该说,这应该是一个典型的买卖的话语语篇。对于一个久而没见的老主顾,掌柜的没有询问别后的情况,特别是看到孔乙己在那样寒冷的秋天,“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没有同情,没有询问,见面就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这句话有两个分句,第一个分句是问句:“孔乙己么?”可见孔乙己变化之大,结合前文,读者可以推知被同为读书人的丁举人“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的惨状,让这个见多识广的掌柜几乎认不出来了。這间接的控诉,侧面写出了丁举人的残忍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进而否定了他们所读之书的价值,“仁义道德”的虚伪。后半句“你还欠十九个钱呢!”斩钉截铁的感叹句,写出了一个只认钱不认人,毫无人性,冷酷无情的掌柜。面对孔乙己的“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的却转移了话题,接管了话语权,“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掌柜转移了对话的主题,为的是取笑、羞辱孔乙己。“说话人故意不遵守某一条准则,即说话人知道自己违反了某一条准则,同时还使听话人知道说话人违反了该条准则,但目的不是中断交谈,而是为了向听话人传递一种新信息——会话含义。”
  短衣帮、小伙计、掌柜代表了整个社会形成的一个“凉薄”的铁幕。语言是社会过程的产物,一个人与他人交际,就是在语言系统中,选择合适的语言形式来表情达意。所有的对话都是有目的的,都是为了达到人物的交际目的。
  建立在这些对话基础上的文本,则是为了表达作者的交际目的。鲁迅是肩住黑暗的闸门放人们到希望的地方去的殉道者,他冷峻而深邃的目光,最能看透我们这个民族的“暗”来。《孔乙己》中的人物要么麻木、冷酷,要么迂腐不堪,看清了这一点,才可能去启蒙他们。这一点是鲁迅文学作品的母题。
  文学作品中的对话既有口语的特点又有书面语的特质,作者往往会选取那些违反会话“合作原则”的对话来表达深层的创作意图。在阅读教学中,反复研读那些违反会话原则的对话是我们教与学的重点。
  [作者通联:南京市第五初级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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