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彼岸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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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看漫画,她爱看天空,他们的青涩故事……
  
   模范生迟到了
  
  那个夏天的下午,从来不迟到的子腾居然迟到了。那是因为他在上学路上拾到了一个钱包,他心想失主一定很着急,就一直站在原地等着,过了好久,才有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来把钱包认领回去。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老师虽然没有过多责怪他,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可暄也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子腾的,她看见他红着脸低头抄黑板上老师的板书,很认真的样子。他穿着洁白的衬衣,第一粒纽扣整齐地扣在喉结下面,傻傻的很可爱。不知道为什么,可暄竟突然想起自己最心爱的一个布娃娃,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子腾听到有人在笑,脸更红了。放学回家的路上,子腾指指前面的可暄问同桌:她就是刚才笑我的女生吧,她是谁?
  可暄回到家,听爸爸对妈妈讲起下午有个腼腆的男生拾到他的钱包,在原地等他回来认领,一直等到上课迟到,问他的名字他也不肯讲,真是个好学生……可暄插了句嘴,他是不是穿白衬衣,扣着第一粒扣子?看着爸爸点点头,可暄很开心:果然是他。
  
   宫崎骏VS天空
  
  子腾和可暄都是喜欢安静的人,课间大家都出去玩,只有他们两个人留在教室里。可暄喜欢看窗外的风景,看白的云、蓝的天、绿的树,如果还有鸟儿扑棱棱地飞过,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说:“天空真漂亮啊!”
  而子腾总是习惯在这个时候看宫崎骏的漫画,他翻得很慢,有时候干脆就停留在某一页的画面上,嘴角微微翘起,整个人好像都跳进了画里,融入到故事情节当中。可暄在想,到底是什么书让他那么入迷呢?
  终于,可暄在子腾抬起头来的时候,鼓起勇气问了声:你在看什么书呢?
  宫崎骏的漫画。
  哦。
  你呢,你怎么老看天空?
  因为天空很漂亮啊。
  周末,可暄特意去了学校图书馆。当看到一架子宫崎骏的作品时,可暄开心极了,《风之谷》《猫的报恩》《千与千寻》《龙猫》……每一本书最后一页的借书卡上都密密麻麻地写着借书人的名字,可暄在那些借书卡上能轻易地找到子腾的名字,并且,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也就是说,同一本宫崎骏的书,子腾曾经借过好几次。
  可暄把这些书一 一借回来看,想像着子腾每个课间都在这些故事里遨游,可暄觉得很温暖,尽管这已经是寒冷的冬季。
  而子腾,竟然也开始看天空了,或者说开始看可暄,因为可暄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蓝天白云把可暄的侧面剪出来,那弧线很好看,就像锦缎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轻轻触摸。
  终于,子腾忍不住对可暄说:“你的侧脸很好看。”可暄笑了:“宫崎骏的作品也很不错。”
  
  冬日的阳光
  
  有一段时间,连续好几天都在下雨,冬天的雨打在窗玻璃上,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可暄早已习惯了窗外的阳光明媚,可看着冬雨来临,还是显得有些局促。她不喜欢这样的天空,灰的天,灰的云,心仿佛也是灰色的,可暄不由得皱了皱眉。
  想念阳光吗?子腾忽然问。
  想念?可暄想这是个不错的形容词,她笑了:是的,很想念很想念。
  呵呵,只要你闭上眼睛太阳就一定会出来。子腾有一点玄地说。
  可惜你不是神仙。可暄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可暄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亮亮的,真的有暖暖的阳光洒在了自己身上,多么神奇啊!可暄睁开了眼睛,看见子腾拿着一只小小的手电筒(就是挂在钥匙扣上的那种),正向着自己照射,可暄心里的寒意一下子就被这一点点的光线驱散了,暖融融的。
  可暄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喜欢看子腾睡着的样子。每天吃过苹果以后,子藤就会趴在课桌上睡觉,可暄惊奇地发现,子腾的睫毛是那么长,就像两把小扇子,或者说就像是小鸟的两扇翅膀。可暄喜欢趴在自己的课桌上,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两把小扇子打开,她才会假装睡着。
  
   站在豆蔻的两岸
  
  但是,这样的时光很快就要结束了,高二,他们面临分班。
  那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子腾把红红的苹果送到可暄的手里。吃完苹果,可暄微笑着说:我们一起数到3,一起说好吗?
  1……2……3……时间仿佛凝住了。
  理科。
  文科。
  不同的两个声音,选理科的子腾以为喜欢天空的可暄会选择理科,选文科的可暄以为喜欢宫崎骏的子腾会选择文科,两个人同时选择了迁就对方的兴趣。
  分班前的最后一天中午,子腾依旧把苹果分一半给可暄,然后笑着对可暄说:“以后要自己带苹果了。”可暄抬起头看他,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子腾的笑容好像窗外耀眼的阳光,刺激了她的泪腺。
  可暄决定再勇敢一次。她去找了班主任、年级长、教导主任,又去找了校长,终于,她被分到了理科班。
  可是第二天,在理科班的教室里,可暄怎么也找不到子腾,她急匆匆地跑出理科班的教室,却看见子腾从文科班教室匆匆地跑出来。
  可暄知道,他们注定是要擦肩而过的。
  可暄站在原地,看子腾跑过来,两个人静静地站在走廊里,谁也不说话,只是微笑,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
  两个羞涩的少年,子腾和可暄,就这样结束了一年的美丽时光。从那之后,他们见了面,也不过是微笑点头,点头微笑。一切都过去了,谁也不再提起豆蔻年华里的那一段青涩故事,就当它是青春美好的记忆。
  请相信,当我们微笑着走过这条纯净的河流,就一定能拥抱繁花盛开的彼岸。
   (摘编自敏思博客网)
  编辑/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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