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轮移动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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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怡
  上海人,独生子女政策的第一代产物,虽然是地地道道的上海姑娘,但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绝对带来“上海小姑娘”形象的全新诠释。在环球摩旅行程前,是出入在上海高级写字楼,为世界100强企业客户做风险管理咨询的高级白领。因杰出的社会体育表现,方怡被That’s Shanghai杂志评选为2010年度体育人物:是上海爱尔兰足球队队长,赢得2010年度中国白领拳击赛冠军等。为了这个环球摩旅才去上驾校学开摩托车,出发前四个月拿到了驾照,是个名副其实的车上新手。 脱下白领光环,尝试驾驶1000cc摩托车环球的勇敢中国女生,试图改写世界对“上海小姑娘”的印象。
  欧sir Utley
  中文名欧奕礼,出生在英国伦敦。欧sir在1980年代中期至1997年香港回归,任香港皇家警察高级督察,离开警界后进入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任合伙人,长期居住在中国香港、北京和上海。欧奕礼:即使在西方世界,驾驶摩托车环游世界也是探险旅行的巅峰,这次是和一个持“不好用”的中国护照的同伴去挑战这一艰苦行程。
  如果问很多人“你今生的愿望是什么”,相信“看世界”会是排名很靠前的回答。我们把这个很多人都有的想法排名置于“房子车子”之上,加上点勇气和行动力,就出发了。
  走路、自行车太慢;飞机会错过太多的景致;汽车等于把自己装进个铁皮小盒子,摩托车可以看、听、闻、让风拂过你的肌肤,全方位地感知你去到的每个地方。
  论物质条件,和很多中国人相比,我们只是有稳定收入的小康,在上海没有房产、没有自驾车,把过去几年的所有积蓄用来实现和充裕这将享用一生的精神财富里。出发前半年左右酝酿计划。
  2011年6月,我们两人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以摩托车自驾旅行的方式周游世界,计划线路从南半球的最南端—南非开普敦出发,跨越非洲大陆、中东、欧洲大陆,进入中国,最终回到我的家乡上海,历时18个月。两辆摩托车载着我们从好望角出发,一路领略了无数自然风光:世界第一高沙丘(纳米比亚)、世界最大内陆三角洲奥科万戈(博茨瓦纳)、非洲第一世界第二的维多利亚瀑布(赞比亚)、非洲最大淡水湖马拉维湖(马拉维)、最壮观的动物迁徙(坦桑尼亚塞伦盖提,肯尼亚马赛马拉)、各大洲第一高峰(乞力马扎罗,阿尔卑斯,喜马拉雅);同时人类文明也使我们为之震撼:被称为人类母亲的Lucy遗骨化石(埃塞俄比亚)、比欧洲基督教发展更早的从整块石头中凿出的十字架教堂(埃塞俄比亚)、尼罗河两岸无数古代宫殿墓葬金字塔、苏伊士运河(埃及)、宗教圣地耶路撒冷、古希腊神庙、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意大利)、跨越两大洲的大桥(土耳其);当然也见识了现代文明、穷困和战争:伦敦奥运会、离太阳最近的城市拉萨、冲突不断的埃及革命、升级为内战的叙利亚……
  关键词:签证续签 埃及革命 沙漠骆驼
  2012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埃及西奈半岛上的几个相距500公里的城镇间奔波,全为了延期我的埃及签证。
  自驾环球旅行,超级长途不可避免的会经过一些有纷争冲突的地区,有些可以迂回的避开,有些则逼着你想办法,要不就是放弃行程的结局。北非就是如此,利比亚、埃及、叙利亚连着串的不太平,该地区跨地中海的商业渡轮因地区局势全部中止,阻断了我们离开非洲大陆前往欧洲的计划,不得不在埃及停留想办法如何继续行程,前提是我能顺利拿到继续停留的签证。
  签证这个拦路虎是每个旅人都会经历的,而这次埃及延签让我开了眼界。依据埃及内政部对外国人延签的规定,大清早赶往岛上的行政中心内政部递交申请,见到一群欧美人士也在做延签,也就是填表交钱,等10分钟就拿到加盖延期章的过程。排了半小时队,轮到我递上材料,不消五分钟后收取两块埃镑(相当于两块人民币),护照被退到手中。
  两天后接到电话让去面试,在西奈的沙漠里长途奔袭500公里,来到这个边境港口Al Quaba,只见手持AK47的军队把守,军人们都包裹着阿拉伯头巾,只露出双眼。被带入室内,又等了一会儿才被允许进入长官的办公室。
  一阿拉法特穿戴模样的军官面目严肃,询问了哪里人什么教育背景什么职业,在埃及干什么,让我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你为什么要在埃及继续停留”?立马把我们的环球旅行计划和北非局势讲了一下,军官的神情稍微放松了点。“喝茶吗”?啊!?嘿,警报解除。不一会儿,一下手送进来阿拉伯人喜好的薄荷红茶和三个杯具。
  一番攀谈后,得知这位军官是西奈半岛秘密警察头目,曾经在英国的苏格兰场培训过两年,现负责西奈半岛的安全情报工作。因为西奈接壤以色列和约旦边境,拥有大量天然气石油管道,属于重要军事保护地区。
  现今因为阿拉伯革命运动,西奈岛上的贝都因人也开始要闹独立,埃及政府对很多外国人员在境内的停留也抱着审慎的态度,需要面试这一步。不管如何,我这姑娘让军官觉得可以信任,申报属实。他开始在表格上写东西。
  “我会写一份报告发往开罗内政部,批准你的申请延签,不过你得再等一个星期,去你提交申请的地方拿新的签证”。如释重负,军官给我三个月的停留期,为我们下一步计划的实行提供了便利,也不再抱怨要来个500公里折返,只为了一个小小的签证章。
  出了军事管制区,放下早前紧张的心情,我们兴奋不已,决定到沙漠里贝都因人的村子里探寻一下。这感觉就像是在进行达喀尔拉力赛,周边是延绵的沙丘,车身在沙中摇摆不停,时不时跟着沙丘像冲浪似的一上一下,直到最终车轮陷入一堆厚沙中,沉重的车身后半截整个陷了下去。
  我和欧sir一个推一个抬,只是细沙和地心引力和我们作对,动弹不得。沙漠中的阳光异常强烈,晒得我们头都快爆了。欧sir灵机一动,把工装裤膝关节处拉链结合部位一扯,一人一个裤脚管套在了头上当帽子用,嘿!
  他安排我在这地方蹲着看车,他去村子里找贝都因人帮忙,找个越野车什么的来把摩托车拽出去。大半个时辰后,没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倒是看到了一个骆驼影子,这家伙和村民一块骑着骆驼回来了。   沙漠之舟,骆驼是千百年来中东人在沙漠中生存、生产、运输的重要工具。骆驼主人穿着一身白色阿拉伯长衫,黝黑的脸上泛出一股对现代机器的玩笑劲。一声口令之后,高大的双峰驼屈膝下跪,只见长衫把带来的绳索一头套在骆驼身上的货架上,一头绑在摩托车的车架上,我们两人则架正摩托车身,长衫一声口令,骆驼慢悠悠地站立起来,就像是拔萝卜般把300公斤的车拔出淤沙。
  骆驼还是那样高昂着它的头,长长细密的睫毛下,一副悠游自得的样子。向长衫主人答谢告别,只见沙漠中留下一串长长的驼蹄印和高大的身影。
  关键词:肯尼亚赤道 英军基地 海盗 Moyale
  我们在肯尼亚境内一个叫Nanyuki的地方停留。这里是肯尼亚中部一个地标性小镇,非洲第二高峰肯尼亚山的山脚下,也是赤道所经之处,标志牌的这边是南半球,一步之外则是北半球了。
  非洲地形复杂,很多是野路,也就是我们说的越野路段。沙漠、砂地、搓衣板、涉水路面。肯尼亚至埃塞俄比亚的400公里Moyale路段,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如此路面,犹如在火星表面,到处是坚硬大块的火山石堆积;这里没有外部文明,补给相当缺乏;此外,此处位于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三国交界,有点三不管的意思,当地武装部族强盗经常出没,勒索、绑架旅客,我们经过那个地区的时候,相距40公里的地方发生了索马里海盗绑架一法国残疾妇女的事件,在此两周前,一对英国夫妇被绑架,丈夫被射杀,妻子被绑架到索马里做人质要赎金。
  为此我们在Nanyuki镇上搜寻一些补给,没想到碰到一些英国大兵,一位来自英国Yorkshire的少校对摩托车情有独钟,自己也有一两KTM450越野车,相谈起来异常融洽。他给我们介绍说肯尼亚曾是英国殖民地,到60年代时独立,但肯尼亚军方、警方还保留着英制的传统,与英国在军事方面的交流非常活跃。Nanyuki是英军在非洲大陆的一个重要基地,主要为北非地区和索马里地区的英军活动提供军事补给。
  少校答应为我们提供点军用方便食物和净水药片,欧sir还厚着脸皮问人要个东西,在我看来更像是大男孩的玩具,是什么呢?几颗信号弹!这英军口粮就是真空装印度咖喱饭配着饭后甜点巧克力棒,我捧着口粮笑开了花,欧sir则抱着他的信号弹,如同小孩从大人手里接过了新年烟花。
  少校也介绍了Moyale地区索马里海盗的情况,提醒我们注意安全。玩笑归玩笑,怎么顺利地通过这个区域?我们做了大量的调研,在地图上标注加油站和村庄位置,并决定和一对荷兰夫妇Paul和Marja组成车队,共同穿越这个地区。
  他们热心地帮我们驮上我们的边箱和附加油桶,使得我们轻松上阵,向Moyale发出冲击。这路到底有多难呢?先前听走过的人说难到摩托时速只能行15kph,当然不设限速,只是尖石让摩托艰难前行;搓衣板剧烈到让摩托的避震弹簧在颠了20公里之后就彻底毁掉;有人在这路上摔了导致骨折和韧带撕裂,在亚蒂斯城(埃塞首都)躺了一个月。大部分车辆用三天完成350公里的路段。现在我就在这里磨练自己和Stella,不是找麻烦,这是东非线的惟一主路,没有其他可选而已。
  第一天从午饭后开到太阳下山前的三个多小时里,我们向前挪了85公里,这是专业车手也会生畏的沙漠地带。期间我在厚沙坑里摔了两次,冲出路肩。第二次严重点,车在空中翻了一圈划了个弧线飞到路肩上,还好车速不快,车深深陷进沙堆里,挡风罩完全脱落了下来。车卡在路肩上,欧sir原本想把它开到旁边的沙漠里,再冲上主路,没想到坡太陡,沙太厚,反而困在那里了。Paul和Marja赶了上来,四个人才抬得动这大家伙。我真得说Stella和我自己都是硬骨头,没伤着,喝了口冰冻可乐后继续走。
  第二天一早6点半起床,8点收拾停当继续向北,欧sir给我警告说这是最难的一天,因为还有不少爬山路段。我的两手虎口因为前一天搓衣板导致的震动还在隐隐作痛,就闭嘴别埋怨了吧,不想让欧sir再添担心,说了也没有人帮你骑出这鬼地方,只有你自己。真要感叹人的适应力是超强的,经过头天的适应,第二天的前半段觉得挺顺畅。午饭时候到了Marsabit,怎么描述它呢,很突兀地出现在沙漠里的奇怪小镇,尘土飞扬,所有建筑物、人的衣服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我们的出现吸引了一众围观者,人们对我这个东方面孔的女性充满了好奇,当我回答他们我来自中国时,人群发出赞许声,因为有很多中国公司在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做工程。同时他们也说Marsabit往下的一段最难走。呃……因为早上适应得不错的愉悦心情又沉了下去。
  翻过几座小山丘后,望不到边际的干枯沙漠地带出现在眼前,路完全是由大小石块和沙尘组成的,在乱石中时刻变换路径找寻其他机动车碾压过的痕迹,要不然你觉得自己像在玻璃弹珠上行进。停下来稍作休息,让五脏六腑也歇歇气,等了五分钟也没看到远处由车辆扬起的沙尘,Wobbel在沙漠里不见了踪影。我们用无线通话装置呼叫也没有回应,他们不会有遇上了麻烦了吧?一辆LAND CRUISER来到跟前停下,车内是两名当地司机,向导和一个美国人。他们说看到我们的荷兰朋友在三公里以外的地方炸了胎。欧sir说要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也是车队的作用。他问我留我一个行不行,我说没问题,这沙漠鬼地方,强盗也不愿来,没水,路难走,更没地方藏。
  看着欧sir远去的沙尘背影,我的脑子里开始幻想强盗的可能打扮,蒙面?骑马?现代装备比如AK47?我有Stella,极速240kph,怎么也比他们跑得快;油箱包的左侧拉链口袋里是胡椒喷雾,右边是锋利匕首,没问题。能感觉到肾上腺素在作用,身体处于紧张亦兴奋的状态,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喜欢冒险行为,比如蹦极,只要你的身体机能允许(没有心脏病),相信你会很享受这种感觉。
  大约半小时后老远就看到一盏橘色前灯,知道是欧sir回来了。说是Wobbel已经换好了胎,气泵充气快完成了,这对荷兰夫妇驾驶一辆按欧洲标准属报废了的三吨厢式货车,自己动手改装,里面床铺、灶台、浴室一应俱全。从荷兰出发沿西非往南到了开普敦再由东非往北,在路上已经两年了,真是身经百战,应付自如。真幸运找对他们同行,一来他们车有空间装我们的将近100公斤的行李和备用燃料,二来他们的速度不会很快(欧sir一直担心我在这段走得慢,如果是和4x4同行,我会拉大家的后腿)。而且相处了一天后发现他们超级laid-back,对所有状况都用一种释怀的态度去对应。   在5点左右我们在一个叫Torbi的小村子停了下来,看到有驻守的肯尼亚警察营地,欧sir上前确认我们可以在这里过夜。这真是个好地方,背山,开阔,没有恼人的村里的闲手闲脚懒汉。警察们还给我们50升的淡水来洗漱。一早看到他们出晨操,那套招式完全沿用了英国殖民地时期留下的套路。我们被告知我们已经完成了最糟糕路段,八小时完成160公里。接下来迎接我们的是“好路”。欧sir之前说接近肯尼亚与埃塞边境的最后30公里是强盗出没的地段,警察倒是给我们吃了安心药,说最近一次袭击外国旅行者的时间发生在两年前,他们看着我俩的身板,笑着说“你们比强盗们强壮得多,哈哈哈”。
  第三天,路的确好起来,石头少了,多是沙土加上小石子,时速可以提到60kph,和前两天比像是在飞了。在午饭时间我们就到了边境城镇Moyale,我们比Wobbel快得多,等了他们两个小时才到,原来他们又炸了一个胎。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当天跨过边境,在Moyale埃塞部分找住宿地,修整车辆,再上路。
  在埃塞Moyale的旅社里,我们和荷兰夫妇举杯相庆,祝贺大家完好地走出沙漠。
  关键词:被捡 住宿
  在18个月的行程里,我们90%的时间宿营搭帐篷。我这个城市里的姑娘,从南非出发时,对如何搭帐篷、生篝火毫无概念,都是欧sir手把手传教。
  我们睡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群象出没的国家公园,无名村庄里的派出所法庭门口,尼罗河边,意大利活火山口里。
  也曾被热心人“捡回家”好多次。无论是黑非洲、尼罗河岸、地中海边还是欧洲的黑森林和音乐之都奥地利萨尔茨堡。
  那是在坦桑尼亚,我们决定沿海岸线北上到离肯尼亚与坦桑尼亚边境的Tanga镇玩玩。去往Tanga有一段80公里的offroad, 沙土、斜坡就在以为快要成功突围的时候又碰到一堆沙坑 上坡,一不小心,又栽了。人没事,铝合金边箱的角被磨得出现了个洞。呃……
  好坏到了Tanga,GPS显示的惟一一个宿营地把我们指向出Tanga城南方20公里以外的地方,我们不是刚打南边来吗,怎么又把我们送回南边去了?!欧sir示意我们停下看地图,就在那个当下,一辆BMW R1200摩托停在了我们身边,一个欧洲人模样的人问我们这是找哪。欧sir大概的介绍了我们,欧洲人挑高了眉毛“女骑士啊”,并热情地说他家就在路边岔道下去五分钟,欢迎我们去他家住两天。
  就这样,我们被Eric Allard捡回了他令人屏息凝神的海边别墅!!Eric出生在肯尼亚内罗毕,父母来自意大利和法国,在美国受教育。来坦桑尼亚十多年,成功地运营着海产品加工出口生意。妻子Pam是美国人,有一对儿女。近来他的副业是用他的快艇搭欧洲人去往Zanzibar进行鱼枪深海捕鱼探险。
  海边别墅伫立在峭壁上而不是我看惯了的沙滩上,2000平的花园被悉心又自然地用不同植物点缀。阿拉伯式帆船星星点点显现在海平面上,脱下沉重的摩托装备,卸下行李,在Allard夫妇安排的独立别墅里洗漱后,和他们坐在面海的室外平台喝上当地啤酒,“爽啊”!!
  第二天一早起床,再看海,海潮居然向外退出将近一公里。当地人在露出的海床上采摘海藻,据说是出口至欧洲做化妆品添加剂用的。我和欧sir在露出的海床上散步,看到了无数海中生物,各色海星,成群的海胆,虾、蟹……十足是个sea safari。
  在Tanga修整的三天里,欧sir忙着修我的边箱,但是那个破洞不是榔头就能解决的问题。Eric又伸出了援手,带我们到他的海鲜工厂去了,说是他厂里的机修工有双巧手,他的边箱也让他打理过。果然一天以后再去就看到我的一对边箱的边角上多了一层铝合金加厚层,修补得工工整整。我和我的坦桑尼亚机修师傅高兴得合影。
  当地妇女都穿一种花布的长裙,实际就是一块长布腰上围一圈。欧sir老早就提醒我说我的超短裙不合时宜,坦桑尼亚穆斯林不会喜欢。Pam没闲着,让我在她新做的一改良及膝裙裤里挑一条,看似裙实为裤,到方便我在摩托车上跳上跳下。一眼相中KTM橘黄色和黑花的那条,立即套上。欧sir说:“瞧你那样,非洲辫子,非洲裙子,整个一非洲人!”
  Pam也有一辆摩托车,那是在他们蜜月旅行开摩托车去纳米比亚的时候,Pam厌倦了一直坐在后座,多数时间看到的是Eric的后脑勺,随即Eric给她搞了一辆二手的宝马摩托车,她就是开着这车送我们上路的。
  Eric家有一只神奇的红尾巴非洲鹦鹉Babu,超级聪明,被剪了翅膀,却不妨碍它时常蹿到我们的小屋串门,发出让人搞不清是真敲门声,或是工人的口哨声,抑或是发动机的声音!它有两个绝招:合着人的口哨声跳舞和用铅笔挠痒痒。相不相信,在我们离开之前,Babu居然还跟欧sir学会了用口哨哼中国国歌!!
  一段意外的邂逅建立了美丽无私的友谊,这也是在路途中一种无尽的乐趣。
  这样的友谊可以生根在非洲,开枝散叶在欧洲。在博茨瓦纳,我们结识了从德国来的驴友Winfrey。当时他就说你们到了欧洲来德国就要到我家来。他没想九个月以后,在非洲认识的人真的是找上门来了。
  穿越了奥地利德国边境的Fern-pass,经阿尔卑斯山,我们就来到了Winfrey的家。Winfrey是巴伐利亚Bavaria的林务官,家就在美丽的德国黑森林里,他掌管着两个山谷的林业资源,也就是德国格林兄弟笔下那些童话故事的发生地。知道BMW的全称吗?“Bavarian Motor Works” ,这里是BMW的天下。记得小时候经典黑白电影茜茜公主吗,是她的家乡。新天鹅堡 Neuschwanstein,由Ludvig二世建造,因为娶不了她,他的梦中情人终生未娶,转而花重金建造了新天鹅堡。
  在这个如梦如幻的地方,尤其是我们到达的5月初,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日子。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苁蓉的绿色森林露出面目,成片的菜花和野花将银尖的山谷装点得美丽如画。
  在Winfrey家有百年历史的别墅里,留下了我们嬉笑的身影。他自豪地带着我们去他的森林里参观,讲解着现代管理模式下有良好保护机制的培育砍伐模式。欧洲人也需要资源,林业资源这一越用越少的珍贵资源,只有在计划的先培植后砍伐下,周期性运作,才使得这片土地可持续性的发展。他的最大乐趣是在辛劳后去到隐藏在森林中间的一汪湖水中游泳嬉戏。
  非常感叹欧洲人可以在享用自然资源的同时也有意识地保护环境,使得世世代代都能延续这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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