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折扇金陵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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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世金

  作为金陵折扇工艺研究所所长和南京市制扇技艺非遗传继承人,今年60岁的倪世金还在一线忙碌奔波,省市区街的各项文化活动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10月25日,他又受栖霞区政府邀请,参加中国(南京)文化和科技融合成果展览交易会。在南京国际展览中心一楼展厅里,他和他的金陵折扇位于栖霞展厅的一角,静静地等待着参观者。

传承和推广是不变的主题


  自从2009年,金陵折扇被列入《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在省、市、区、街各级政府的大力扶持下,这个一度没落的传统工艺重新活络起来。
  现如今,金陵折扇成了文化活动的常客。它代表南京非遗文化亮相北京故宫,挺进南京创意之都的城市品牌行列;又在2015年亮相国际舞台——意大利米兰世博会,大放异彩。
  跟着金陵折扇,倪世金也见识了不少大场面,他很高兴,自己的坚守没有白费,“这几年,金陵折扇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与喜欢。销售量每年都增加30%,300多元至400多元的毛竹系列最受欢迎,其次是1000多元的红木系列。”
  23岁考入金陵折扇工艺研究所(前身为金陵制扇厂)到如今,倪世金在这个行业已经30多年。对于金陵折扇的制作、市场销售都有着丰富的经验。
  “前来展位咨询的人,只要一开口,就知道是不是金陵折扇爱好者。”倪世金说折扇按扇骨来分就有竹、木、象牙、牛骨等几大类,这几大类中竹、木又分很多种,开口指定某一款扇骨问价格,这是懂行人,问过后十有八九会买;一开口就问价格的,反而不会买,他就是好奇问问。倪世金认为,买金陵折扇的一定是有情怀的人,因为钟情而买。
  平时,倪世金除了担当金陵折扇宣传人,其他时间都泡在研究所,制扇作画。展览现场他就带了两把自己的折扇作品,一幅绛红色牡丹图,另一幅是山水画。画面脉络清晰,层次分明,意境幽远。“扇面上有瑕疵的次品不好销售,我用画来完善它。”既能弥补损失,又可以发挥自己的绘画才能,倪世金乐在其中。
  有的作品画上2个小时就成了,有的则要安静地画一整天。画好的金陵折扇,售价高出空白扇面200元左右。碰到欣赏他作品的知己,他也可以一分钱不收。“传承推广制扇工艺才是我的本职。”倪世金对自己有着严格定位。

半世纪缘将他们相连


  金陵折扇,作为江南文化的一张名片、秦淮文化的代表符号,其历史还要追溯到北宋。因合展自如、携带方便等特点,折扇成为当时文人雅士和达官显贵出行的必备之物,“数摺聚清风,一捻生秋意”。到了明朝,得明成祖朱棣赏识,折扇由民间走入宫廷,开启了它的辉煌发展期。
  在600多年的历史洪流中,金陵折扇给南京人留下了太多的记忆。作为制扇业中心之一,折扇的流行养活了相当一部分南京人。新中国成立后,南京还成立了金陵制扇厂。但随着电风扇、空调的普及,金陵折扇逐渐失去市场,金陵制扇厂面临停产,相关证照被工商部门注销,金陵折扇一度走入沉寂期。
  近些年,国家出台政策,扶持、引领各地非遗项目发展。作为原金陵制扇厂的老厂长,倪世金下定决心要传承金陵折扇制造技艺。他寻找制扇艺人、研习工艺、建厂制作,组织了一批老职工参与进来。短短2年,恢复了全套传统折扇制作流程,还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成立了金陵折扇研究所。
  “金陵折扇一直坚持手工制作,精益求精,比如扇边、扇签都特别光滑,扇签的薄度可以拉到1毫米,靠的就是制扇人累积一辈子的经验。”金陵折扇白如玉、光如镜、薄如蝉翼,哪怕是小小的扇子,做工也非常耗时,要是红木的,做好需要2天时间。”
  金陵折扇的制作共分制扇骨、做扇面、穿扇面三大工序,其中最重要的是制扇骨,这道工序又包括了选料、断料、劈料等43道小工序。制扇中最费劲的是刀边,即用刀一点一点削出扇边造型。为使扇子口紧,更能固定,还要经过一道拿火工序,将扇边烤轧成弧形,直至两头小、中间鼓。其间每一个步骤都是全手工制作。
  作为南京唯一的金陵折扇研究生产地,研究所目前依然采用传统的手工技艺,“工艺没办法精进,只能在扇面和绘画上改良。”倪世金表示,目前研究所年产金陵折扇约1000把,销售六七百把,可创收几十万元。

90后学徒打破传承窘境


  金陵折扇研究所坐落在栖霞街道五福家园的一幢老房子内,面积不足40平方米。倪世金身后的队伍不足10人,最大的70多岁,最小的50多岁。
  工作日有人到访参观,老师傅们丝毫不受影响,一直低头用心制作折扇,分工明确,从选竹、开条,再到钻眼、拉料、造型、打磨抛光、裱纸等,每一步都有专人负责,动作轻巧娴熟。常年累月地制扇,师傅们手指上都被磨出了老茧。
  同其他非遗项目传承面临的窘境类似,倪世金也一直在寻找金陵折扇新的传承人。令他欣慰的是,研究所最近招了3名学徒,最小的是一位90后姑娘。倪世金准备花一年多时间重点培养他们。“研究所现在福利比以前好了,员工工资由政府支付,按社会标准完善了社保等,现在也有人愿意留下来学手艺了。”下一步,倪世金还计划跟上级部门打报告,再招收4名新學徒,“多培养几个,非遗传承不断层。”
  政府的大力扶持让倪世金信心满满,现在建设中的栖霞山非遗文创小镇已经将金陵折扇项目纳入其中,规划了一块2000平方米的场地给金陵折扇研究所。“新的场地面积大,可以完整呈现折扇工艺流程,到时大家能仔细欣赏了。”研究所还计划打造金陵折扇陈列馆或博物馆,展示精品折扇;成立金陵折扇书画家会所,聚集更多折扇爱好者,发扬非遗文化。
  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金陵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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