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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台架在中国头上的“抽水机”——数万亿资金流在这台“抽水机”里昼夜流转,源源不断从中国流入境外赌博集团囊中。黑龙江省农垦区警方长途奔袭马尼拉,与凶险狡诈的赌博集团展开你死我活的较量……
2015年8月8日18时40分,特大跨国网络赌博案主要犯罪嫌疑人王博在黑龙江省垦区警方侦查员的押解下回到哈尔滨,王博涉嫌一系列特大跨国网络赌博案件,于2015年2月在菲律宾落网,经过长达半年的司法及外交努力,最终成功归案。王博落网前,他背后的一个网络赌博帝国已被黑龙江省警方摧毁,截至目前,累计冻结、扣押资金、财物2.3亿元,收缴资金近8000万元,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125名,打掉10余个赌博网站、支付平台和众多代理机构。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此案涉案资金流高达数万亿元。
嗜赌父亲强迫女儿卖淫挣赌资,引出跨国大案
2014年,黑龙江省牡丹江农垦公安局例行检查时,抓获一名20多岁的卖淫女刘某,在对刘某进行尿检后发现呈阳性,通过对刘某进一步审问得知,刘某的父亲嗜赌如命,强迫她卖淫挣赌资。
劉某原本家境比较殷实,有房有车还有数十万的存款。近两年,刘某的父亲刘某某迷恋上了一种名为“大发888”的网络赌博活动,一年输掉了家里60万的存款后将房子变卖,一家三口搬到旅店居住。可刘某某不但没有戒赌,还将妻子和女儿发展成为会员。不久,卖房子的十几万也输光了,没有赌资的刘某某便强迫青春靓丽的女儿卖淫为他提供赌资。就这样,刘某一边卖淫赚钱,一边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为了让自己“精力充沛”,刘某还染上了毒瘾。
民警顺藤摸瓜发现,辖区内有多人参与“大发888”的网络赌博活动,普遍损失惨重。一名较有名气的房地产商几个月里输掉2000万元,某知名杀毒软经公司高管一夜输掉上百万。
经初查,民警发现“大发888”网络赌博活动有“天际亚洲”、“乐天堂”等30余个分支涉赌网页,参赌人员分布在全国十多个省份。初查过程中,垦区警方紧紧盯住赌博网站涉案资金流,发现该涉赌银行卡资金流转之巨令人咋舌:仅“天际亚洲”一个赌博公司资金流水就达上千亿元,有的一个“人头卡”(赌博公司用来收取参赌人员汇款的卡)上的流转资金就达9亿元,涉案资金流总数高达数万亿元。
为尽快破案,黑龙江省警方组成“3·22跨国网络赌博案件专案组”侦办此案。
总部人员在菲律宾远程连线操控赌博
为了解“大发888”网络赌博网站的运转流程,办案民警以赌客身份登录网站、注册会员、购买筹码,并很快掌握了賭术。在“大发888”网络赌博网站,办案民警发现,这个网站可以与境外赌场连线,并现场直播相关赌场的赌博活动,进而实现国内赌博与境外赌场的同步。
各赌博网站采取多种形式引诱他人参与各类网络赌博活动。大量玩家输得倾家荡产,甚至贷款参赌,部分玩家为缓解熬夜赌博的体力消耗和减轻压力,甚至利用吸毒以增加刺激,从而伴生了大量吸贩毒、盗窃和卖淫等违法犯罪活动。
后查,“大发888”于2002年在菲律宾成立,主要针对亚洲各国开展网络赌博活动,该赌博网站的设计号称世界一流。其总部设在马尼拉的RCBC大厦,当地人称该大厦为“博彩大楼”或“菲律宾中华银行”,已经运营了十余年,总部工作人员三百余人,号称控制着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三十多个分支机构。赌博集团分工明确,下设财务部、技术部、客服部、招商部(招分支代理)和扑克部、体育部等多个赌博玩法部。
旗下“天际亚洲”“乐天堂”等专门在中国境内招募人员赴菲担任赌博机构客服,针对中国大陆网民开设网络赌场。赌博网站完全是简体中文界面,要求参赌人员汇款的银行卡必须为中国境内的银行卡。
民警排查8万多张银行卡找到线索
对专案组民警来说,现有的案件突破口非常单一:只有扑朔迷离的赌博网页和网页上留存的用于赌博交易的银行卡号,而这些卡号均是“傀儡卡”。
“傀儡卡”意味着卡主人身份都是虚假的,这些银行卡都是境外赌博团伙从国内非法购得。即便是这些“傀儡卡”,每张“傀儡卡”又同时链接着数千张甚至上万张“傀儡卡”。一旦有赌资进入赌博网站上公开的银行卡,这些资金将被迅速流转至该卡链接的一系列银行卡中,令警方难以追查资金流转行踪。
黑龙江省垦区公安机关对于网络赌博案执着地侦办,得到了黑龙江省公安厅的大力支持。鉴于垦区公安先期侦查获得的一系列重要进展,公安部网安局于2014年7月15日下发了《关于对黑龙江“大发888”赌博案部分犯罪嫌疑人指定管辖的批复》,明确给予垦区公安局对于此案的侦办管辖权限。至此,专案民警终于赢得“尚方宝剑”。
立足涉案银行卡认真排查的同时,垦区公安机关终于查清了“大发888”在国内的资金流转方式、发展会员方式和发展代理的基本情况。从已获取的银行卡信息分析,“大发888”及其在国内的分支机构流转的资金高达数万亿。众所周知,国务院一个经济刺激计划才是四万亿,菲律宾2014年度财政收入折合人民币也不过一千三百多亿元,足见跨国赌博活动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巨大危害。
于是,100多名专案组成员每人承包一定数量的银行卡,认真分析每一个涉案银行卡的流水,用足“笨功夫”寻求案件突破口。通过排查8万多张银行卡和24万条银行信息,公安机关发现了一名重要的涉案人员:内蒙古自治区赤峰籍人员王博。经查,王博为“天际亚洲”网站的财务总监,这为全面突破这一系列网络赌博案件找到了关键。
以支付平台为突破口打掉十余个赌博网站
境外赌博公司发展对华业务不能“孤立无援”,需要为其提供支付结算业务的支付平台,需要境内代理为其做业务推广,需要地下钱庄为其漂白赌资……
根据这个思路,垦区公安对赌博网站伸向中国境内的触角进行全面打击,一举打掉一系列支付平台,对违法犯罪分子形成强大震慑。
涉案银行卡的情况调查清楚后,黑龙江农垦警方果断采取行动,分赴各地同一时间冻结银行卡4264张,累计冻结、扣押、收缴资金、财物折合人民币25亿元。“大发888”旗下以“天际亚洲”为代表的赌博网站在国内的资金链一度被切断,缴获“棋智谷”在国内的服务器,该网站随即停止运营,继而将“BET8”、“千禧”赌博网站彻底摧毁;重创了“金沙娱乐”黑彩网站,抓获“金沙娱乐”在辽宁地区的代理多人,遏止了“金沙娱乐”黑彩在辽宁地区的扩散;此外,“AG”、“乐天堂”等十余个与“大发888”有关的赌博网站也被彻底打掉。 专案组马尼拉遭遇抢劫和追杀,仍不辱使命
为查清事实,从根源上打击网络赌博犯罪,扩大战果、及时调查取证,更大范围地追究涉案人员刑事责任,经公安部批准和我国驻菲律宾大使馆警务联络官邀请,黑龙江省公安厅网安总队、国际合作总队、垦区公安局派人组成的5人境外专案组,先后4次奔赴菲律宾开展工作。
刚来到马尼拉时,领事馆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叮嘱专案民警:“马尼拉很危险,不要进入贫民窟,尤其是在夜间……”
据了解,马尼拉街头劫匪的作案对象往往是中国和韩国人,他们知道这两个国家的人经常随身携带大量现金,打劫习惯于刷卡的欧美或日本人难得有什么收获。
就在街头办案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劫匪抢了一名警察的手包飞奔而去,还好其余警察迅速追上劫匪,夺回手包。这样的亲身体验让中国警方意识到,马尼拉真的很危险。
然而,街头惊魂只是小插曲,专案组们获取的线索越多,离犯罪分子越近,危险也就越大:在某个夜晚,为了摆脱警察们的追查,其中一名犯罪分子请了杀手疯狂追杀中国警察。在异国他乡,他们不能和杀手们火并,最后几个人住进了安保措施严密的半岛酒店。该酒店安保很严格,杀手们不能在这里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幸运的是,专案组克服种种困难,冒着生命危险,掌握了大批中国籍违法犯罪分子在菲从事网络赌博活动的线索,获取了赌博网站运营、人力资源来源、赌博风险控制、资金流转等多方面的情况。只是他们没料到,眼看胜利在望,抓捕王博的行动却节外生枝——王博委托律师做了大量工作,企图以自己在菲律宾有犯罪前科为由,阻挠移民局对其进行遣返。如王博被其妻子起诉有家庭暴力行为,被他人起訴涉嫌诈骗、拐卖人口等,前前后后在菲律賓各地方法院以各种罪名被起诉了六次。
菲律宾法律规定,案件从起诉到上庭,至少需要四十八天时间。王博的目的,就是通过这些自设的莫须有的罪名,尽量拖延时间。办案警察当然明白王博的盘算,在中国驻菲使馆、公安部驻菲警务联络官和当地华侨领袖的帮助下,他们逐一向菲律宾当局提供证据,戳穿了王博编造的种种谎言。中国警方再次和菲律宾有关部门交涉,菲律宾移民局取消了对王博的释放令。
当地媒体发布的消息称,王博为了不被遣返回国,花巨资行贿移民局官员。有关文章刊发后,在菲律宾各大媒体引发连锁反应和跟风炒作潮。同时,反对党也将其作为质疑现政府的利器。反对党甚至曝出了追捕组不掌握的情况——王博和他的老板向两百多名众议院议员行贿44亿比索……这些爆料令民众对现政府极为反感,甚至影响了菲律宾次年的大选。
王博问题在菲律宾国内的持续发酵,整个过程充满了戏剧性。经过漫长博弈,再加上国际刑警组织发布了针对王博的红色通缉令,菲律宾政府迫于压力,最终决定遣返王博。于是,王博被押解回国。
王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同时表示,网络赌博对国家造成的经济危害触目惊心,他自己深感罪孽深重;同时,他也意识到,当初抵制回国接受审判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他已经成为菲律宾政党之间互相攻伐的棋子,继续留在马尼拉,甚至有被暗杀的可能;而其英国老板一旦意识到他失去了利用价值,结果只有一个——干掉他。
2015年8月8日18时40分,特大跨国网络赌博案主要犯罪嫌疑人王博在黑龙江省垦区警方侦查员的押解下回到哈尔滨,王博涉嫌一系列特大跨国网络赌博案件,于2015年2月在菲律宾落网,经过长达半年的司法及外交努力,最终成功归案。王博落网前,他背后的一个网络赌博帝国已被黑龙江省警方摧毁,截至目前,累计冻结、扣押资金、财物2.3亿元,收缴资金近8000万元,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125名,打掉10余个赌博网站、支付平台和众多代理机构。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此案涉案资金流高达数万亿元。
嗜赌父亲强迫女儿卖淫挣赌资,引出跨国大案
2014年,黑龙江省牡丹江农垦公安局例行检查时,抓获一名20多岁的卖淫女刘某,在对刘某进行尿检后发现呈阳性,通过对刘某进一步审问得知,刘某的父亲嗜赌如命,强迫她卖淫挣赌资。
劉某原本家境比较殷实,有房有车还有数十万的存款。近两年,刘某的父亲刘某某迷恋上了一种名为“大发888”的网络赌博活动,一年输掉了家里60万的存款后将房子变卖,一家三口搬到旅店居住。可刘某某不但没有戒赌,还将妻子和女儿发展成为会员。不久,卖房子的十几万也输光了,没有赌资的刘某某便强迫青春靓丽的女儿卖淫为他提供赌资。就这样,刘某一边卖淫赚钱,一边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为了让自己“精力充沛”,刘某还染上了毒瘾。
民警顺藤摸瓜发现,辖区内有多人参与“大发888”的网络赌博活动,普遍损失惨重。一名较有名气的房地产商几个月里输掉2000万元,某知名杀毒软经公司高管一夜输掉上百万。
经初查,民警发现“大发888”网络赌博活动有“天际亚洲”、“乐天堂”等30余个分支涉赌网页,参赌人员分布在全国十多个省份。初查过程中,垦区警方紧紧盯住赌博网站涉案资金流,发现该涉赌银行卡资金流转之巨令人咋舌:仅“天际亚洲”一个赌博公司资金流水就达上千亿元,有的一个“人头卡”(赌博公司用来收取参赌人员汇款的卡)上的流转资金就达9亿元,涉案资金流总数高达数万亿元。
为尽快破案,黑龙江省警方组成“3·22跨国网络赌博案件专案组”侦办此案。
总部人员在菲律宾远程连线操控赌博
为了解“大发888”网络赌博网站的运转流程,办案民警以赌客身份登录网站、注册会员、购买筹码,并很快掌握了賭术。在“大发888”网络赌博网站,办案民警发现,这个网站可以与境外赌场连线,并现场直播相关赌场的赌博活动,进而实现国内赌博与境外赌场的同步。
各赌博网站采取多种形式引诱他人参与各类网络赌博活动。大量玩家输得倾家荡产,甚至贷款参赌,部分玩家为缓解熬夜赌博的体力消耗和减轻压力,甚至利用吸毒以增加刺激,从而伴生了大量吸贩毒、盗窃和卖淫等违法犯罪活动。
后查,“大发888”于2002年在菲律宾成立,主要针对亚洲各国开展网络赌博活动,该赌博网站的设计号称世界一流。其总部设在马尼拉的RCBC大厦,当地人称该大厦为“博彩大楼”或“菲律宾中华银行”,已经运营了十余年,总部工作人员三百余人,号称控制着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三十多个分支机构。赌博集团分工明确,下设财务部、技术部、客服部、招商部(招分支代理)和扑克部、体育部等多个赌博玩法部。
旗下“天际亚洲”“乐天堂”等专门在中国境内招募人员赴菲担任赌博机构客服,针对中国大陆网民开设网络赌场。赌博网站完全是简体中文界面,要求参赌人员汇款的银行卡必须为中国境内的银行卡。
民警排查8万多张银行卡找到线索
对专案组民警来说,现有的案件突破口非常单一:只有扑朔迷离的赌博网页和网页上留存的用于赌博交易的银行卡号,而这些卡号均是“傀儡卡”。
“傀儡卡”意味着卡主人身份都是虚假的,这些银行卡都是境外赌博团伙从国内非法购得。即便是这些“傀儡卡”,每张“傀儡卡”又同时链接着数千张甚至上万张“傀儡卡”。一旦有赌资进入赌博网站上公开的银行卡,这些资金将被迅速流转至该卡链接的一系列银行卡中,令警方难以追查资金流转行踪。
黑龙江省垦区公安机关对于网络赌博案执着地侦办,得到了黑龙江省公安厅的大力支持。鉴于垦区公安先期侦查获得的一系列重要进展,公安部网安局于2014年7月15日下发了《关于对黑龙江“大发888”赌博案部分犯罪嫌疑人指定管辖的批复》,明确给予垦区公安局对于此案的侦办管辖权限。至此,专案民警终于赢得“尚方宝剑”。
立足涉案银行卡认真排查的同时,垦区公安机关终于查清了“大发888”在国内的资金流转方式、发展会员方式和发展代理的基本情况。从已获取的银行卡信息分析,“大发888”及其在国内的分支机构流转的资金高达数万亿。众所周知,国务院一个经济刺激计划才是四万亿,菲律宾2014年度财政收入折合人民币也不过一千三百多亿元,足见跨国赌博活动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巨大危害。
于是,100多名专案组成员每人承包一定数量的银行卡,认真分析每一个涉案银行卡的流水,用足“笨功夫”寻求案件突破口。通过排查8万多张银行卡和24万条银行信息,公安机关发现了一名重要的涉案人员:内蒙古自治区赤峰籍人员王博。经查,王博为“天际亚洲”网站的财务总监,这为全面突破这一系列网络赌博案件找到了关键。
以支付平台为突破口打掉十余个赌博网站
境外赌博公司发展对华业务不能“孤立无援”,需要为其提供支付结算业务的支付平台,需要境内代理为其做业务推广,需要地下钱庄为其漂白赌资……
根据这个思路,垦区公安对赌博网站伸向中国境内的触角进行全面打击,一举打掉一系列支付平台,对违法犯罪分子形成强大震慑。
涉案银行卡的情况调查清楚后,黑龙江农垦警方果断采取行动,分赴各地同一时间冻结银行卡4264张,累计冻结、扣押、收缴资金、财物折合人民币25亿元。“大发888”旗下以“天际亚洲”为代表的赌博网站在国内的资金链一度被切断,缴获“棋智谷”在国内的服务器,该网站随即停止运营,继而将“BET8”、“千禧”赌博网站彻底摧毁;重创了“金沙娱乐”黑彩网站,抓获“金沙娱乐”在辽宁地区的代理多人,遏止了“金沙娱乐”黑彩在辽宁地区的扩散;此外,“AG”、“乐天堂”等十余个与“大发888”有关的赌博网站也被彻底打掉。 专案组马尼拉遭遇抢劫和追杀,仍不辱使命
为查清事实,从根源上打击网络赌博犯罪,扩大战果、及时调查取证,更大范围地追究涉案人员刑事责任,经公安部批准和我国驻菲律宾大使馆警务联络官邀请,黑龙江省公安厅网安总队、国际合作总队、垦区公安局派人组成的5人境外专案组,先后4次奔赴菲律宾开展工作。
刚来到马尼拉时,领事馆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叮嘱专案民警:“马尼拉很危险,不要进入贫民窟,尤其是在夜间……”
据了解,马尼拉街头劫匪的作案对象往往是中国和韩国人,他们知道这两个国家的人经常随身携带大量现金,打劫习惯于刷卡的欧美或日本人难得有什么收获。
就在街头办案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劫匪抢了一名警察的手包飞奔而去,还好其余警察迅速追上劫匪,夺回手包。这样的亲身体验让中国警方意识到,马尼拉真的很危险。
然而,街头惊魂只是小插曲,专案组们获取的线索越多,离犯罪分子越近,危险也就越大:在某个夜晚,为了摆脱警察们的追查,其中一名犯罪分子请了杀手疯狂追杀中国警察。在异国他乡,他们不能和杀手们火并,最后几个人住进了安保措施严密的半岛酒店。该酒店安保很严格,杀手们不能在这里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幸运的是,专案组克服种种困难,冒着生命危险,掌握了大批中国籍违法犯罪分子在菲从事网络赌博活动的线索,获取了赌博网站运营、人力资源来源、赌博风险控制、资金流转等多方面的情况。只是他们没料到,眼看胜利在望,抓捕王博的行动却节外生枝——王博委托律师做了大量工作,企图以自己在菲律宾有犯罪前科为由,阻挠移民局对其进行遣返。如王博被其妻子起诉有家庭暴力行为,被他人起訴涉嫌诈骗、拐卖人口等,前前后后在菲律賓各地方法院以各种罪名被起诉了六次。
菲律宾法律规定,案件从起诉到上庭,至少需要四十八天时间。王博的目的,就是通过这些自设的莫须有的罪名,尽量拖延时间。办案警察当然明白王博的盘算,在中国驻菲使馆、公安部驻菲警务联络官和当地华侨领袖的帮助下,他们逐一向菲律宾当局提供证据,戳穿了王博编造的种种谎言。中国警方再次和菲律宾有关部门交涉,菲律宾移民局取消了对王博的释放令。
当地媒体发布的消息称,王博为了不被遣返回国,花巨资行贿移民局官员。有关文章刊发后,在菲律宾各大媒体引发连锁反应和跟风炒作潮。同时,反对党也将其作为质疑现政府的利器。反对党甚至曝出了追捕组不掌握的情况——王博和他的老板向两百多名众议院议员行贿44亿比索……这些爆料令民众对现政府极为反感,甚至影响了菲律宾次年的大选。
王博问题在菲律宾国内的持续发酵,整个过程充满了戏剧性。经过漫长博弈,再加上国际刑警组织发布了针对王博的红色通缉令,菲律宾政府迫于压力,最终决定遣返王博。于是,王博被押解回国。
王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同时表示,网络赌博对国家造成的经济危害触目惊心,他自己深感罪孽深重;同时,他也意识到,当初抵制回国接受审判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他已经成为菲律宾政党之间互相攻伐的棋子,继续留在马尼拉,甚至有被暗杀的可能;而其英国老板一旦意识到他失去了利用价值,结果只有一个——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