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和他都是美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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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城市叫琴川,阮阮喜欢的男孩叫秦川。
  秦川高高瘦瘦穿蓝色衬衣,他的名字总在红榜上高居榜首。课间他常和同学在树下打羽毛球。阮阮远远看着,心中有阳光荡漾。
  六月,高考将至,阮阮下定决心去找秦川。秦川正在整理书桌,他无意间抬头,与阮阮的目光触碰,阮阮没有闪躲,她笑着说:“学长,祝你考试顺利!”
  秦川考了A大,A大在他们的省会城市锦川,A大是全国名校。
  九月,阮阮也搬到了高三楼,也是秦川呆过的教室。阮阮望着秦川的座位,就会不时想起他,猜想他在大学的生活。她也会想,要是她也能考上A大该多好。
  后来,闺密去锦川玩,回来时说:“我还碰到校友了哦!就是秦川啊,他是我们学校唯一考上A大的!他就在A大后街的书店打工。”闺密不知道阮阮的心事,阮阮掩藏得很好。
  五月初夏,高考复习进入冲刺阶段,阮阮像一匹奔跑不息的马驹辛苦累趴。她咳嗽,低烧,医生要她卧床休息。她却坐上长途汽车来到锦川。
  她径直奔向A大后街。她找到了书店。她在店里等他。
  她看到了—本插画书,秦川还没有来,她便拿出笔和本子临摹插画。
  “你画它干什么?”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是秦川!她又惊又喜,脸颊绯红声音发颤:“这些插画很好看……”
  “我记得你。”秦川笑着说。
  “末班车时间快到了。”阮阮转身要走,秦川却叫住她:“等等。”
  他拿着书走向收银台掏钱买下,他说:“送给你。也祝你考试顺利。”
  阮阮傻了,她傻傻地点头致谢,傻傻地走出书店,她在五月的阳光里奔跑起来。
  然而,阮阮没能考上A大,她考上了C大。C大在洛城,与锦川的距离是四小时的城际列车。
  她打听到秦川的联系方式,给他发邮件,说谢谢他送的书。他回邮件说不用谢。他们有了淡淡联系,像寻常朋友。
  阮阮大一的元宵节这天,她做了汤圆,用保温饭盒装好,乘坐列车去看秦川。天气诡异,途中竞下起大雪。因为大雪,火车晚点。当她到达A大后街,已是晚上九点。
  书店已经打烊。她打秦川宿舍的电话,无人接听。她坐车返回洛城。她在车厢里吃汤圆,汤圆还有淡淡微温,那么甜,她心里却那么凉,那么酸。
  秦川的生日是十月十二日。这天天晴,阳光像金子一样灿烂,火车也没有晚点。阮阮在午后抵达书店,但他不在。她打他的电话,他的室友说他电话忘带了,他在实验楼312室。
  阮阮跑进A大,找到了312室。她推开,一个男生背对门正在做实验,一个女生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两人看起来很默契。
  男生是秦川,女生抬头发现了她。她放下蛋糕,匆匆跑下楼。秦川没有追上来。
  阮阮尝试放下,她不再给秦川写邮件、打电话。阮阮和秦川逐渐断了联系。
  一年之后,阮阮在网上看到秦川的消息,他将去国外读研,全奖待遇。
  她跑去照镜子,镜中也不是那个羞怯慌乱的少女。
  她恍然明白,她的暗恋奔跑,失望受伤,原来竟是她的成长,她的时光。他们的时光和年少的他们一样,天真美好,不复再来。
  她终于释怀,并落下泪来,她给秦川写邮件,说:“祝你一切顺利。”
  睿雪 摘自《家家乐·下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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