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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侯登科对陕北一带特殊劳动群体“麦客”的纪实影像为文本,从这些摄影作品去检视其镜头下再现的“麦客”样貌与作者创作意图的关系;探讨侯登科“麦客”影像的风格特征,并分析这些特征所形成的可能原因;揭示他对摄影的思考与对待摄影的态度。借助对侯登科对“麦客”拍摄的分析,探究各种复杂的因素,希望走出对纪实摄影研究的新路子。 在使用的研究方法上,用社会学的方法了解侯登科的拍摄对象“麦客”的来源及处境;用历史学的方法探明中国纪实摄影的发展脉络与侯登科拍摄起因、拍摄风格的必然联系;用图像学的方法对侯登科的“麦客”影像做具体的分析,探讨其图像特点。 “麦客”是帮人割麦的雇工,长久以来,麦收季节,“麦客”在甘陕一带流徙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但是历来不受关注,而且地位卑微。侯登科拍摄“麦客”的可能原因一方面缘起于中国纪实摄影大的背景,一方面与他本人的出身和情感相关;侯登科的“麦客”影像系列呈现出复杂的风格:整体来看,属于纪实的范畴——有相当的照片是不带感情色彩的描绘性的拍摄。但是也有一些属于阐释性的拍摄与讲究形式审美的照片,这正透露出“表现”的痕迹。他的“麦客”影像在记录与表现中困惑和徘徊着。导致这种复杂风格的原因是其对待摄影的态度的不断改变与内心期望的不断冲突。之所以记录,乃是质疑摄影的作用,试图仅仅把摄影当作记录手段,本着记录“麦客”这一走向消逝的社会现象的使命感去拍摄的,他没有把这种拍摄当作成一种艺术创造,从而呈现出风格的平实;之所以表现,一方面,他内心深处对摄影的期望决不仅仅是记录那么简单,其早年对摄影美学的追求不可能了无痕迹;另一方面,乃是内心认同“麦客”的反应。这似乎构成矛盾,又顺理成章——侯登科的“麦客”影像的背后乃是既隐去侯登科,又有适当存在侯登科——这正体现了他的深刻。 侯登科的深刻还体现在他反思摄影行为的态度上。他将摄影当成了自己与社会相联系的工具,他关心的是现实,有没有摄影都不会改变,有了摄影,他可以行动——去记录!但是,摄影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对被拍摄者是一种侵犯。侯登科强烈的历史使命感与对摄影这一带一定强权与掠夺行为的反省,导致他的图像呈现出一种既介入他者,又不断反思自我的双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