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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秦和汉唐儒学的基础上,宋明理学继承儒学对天道人道的深切关注和思考,深刻发展了天道性命相贯通的思想。与此同时,人道的核心问题即心性问题的讨论也得到空前的发展。二程即程颢和程颐以他们基本统一而又各具特色的理学体系实际上奠基了宋明理学。其中,程颐因其著述的丰富和思想的广博对后世影响更为深远。因此,本文谨在前贤研究的基础上试从心性论的角度,探究程颐的思想,以期有益于这一时期儒学思想之探讨。论文共分六个部分。本文的引言部分,首先简要叙述了二程在宋明理学中的地位及对程颐单独探究的原因及意义,进而由程颐所生活的时代和学术背景入手,阐述其所面临和需要解决的问题。宋初儒学正处于极度低迷的状态,一方面是由于汉唐经学自身的没落;另一方面,则由于道、佛两家的挑战,尤其是佛教的挑战。因此,程颐与当时有志于复兴儒学的儒者一样,在反省纠正汉唐经学弊端和极力排斥道、佛的同时,努力开掘与发展儒学自身具有的理论光彩,建立了以天理为本体地位的独具特色的理学体系。本文的第一部分论述了程颐作为心性论源泉的理本论的宇宙观。二程兄弟虽然都以天理为宇宙的终极根据,但是,他们对天理的体悟是不同的。程颢将生生之道融会到天理之中,并且与仁体贯通起来。他注重理与气的圆通无碍。程颐则强调理的统摄作用。在其视野下,宇宙是一“理一分殊”之宇宙。万物各有其理,但宇宙终极之理只有一个,万物都禀赋了同一天理。在理气关系上,程颐强调理为气之所以然。他强调气的运动是理作用下一个自然的过程。而且程颐以严整的形式明确的阐述了体用关系,即“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本文的第二部分阐述了程颐对心与性的基本看法。程颐首先提出性即理的观点,将人性提高到本体之地位上,也就将人性善的崇高价值取向提升第一位上。他又引入气禀而来的才来解决恶的问题,建构了性才并举的人性论。心与性密切相关。程颐认为,心与性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但也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这首先表现在心更多的指向人的主体意识和主体精神,而且心有已发、未发之分以及人心、道心的差异。在性情关系上,程颐首先阐述了性对情的决定作用,其次论述了情的相对的独特性,即情有善、恶之分以及感物而发之性。本文的第三部分着重探讨了程颐基于心性思想的修养工夫论。基于心性本体论的思想,程颐认为,人应该通过后天的修养工夫来消除秉气而来的才的影响,特别是去除人的贪欲,才能使天理在人身上完全显现出来。在程颐看来,人的修养工夫主要表现在主敬集义、格物致知以及学贵自得上。主敬集义要求人们从内外两个方面来约束自己。这就包括内心的主一无适、容貌上的整齐严肃以及人的行为的顺理而行。格物致知则在于实际的跟事物接触,真切的获得关于事物的理的知识,特别是获得人文价值之知。最后,程颐基于为学的实践强调学贵自得的修养,注重切实的在个人生命中涵养义理。本文的第四部分主要论述了程颐的人生境界之诉求。程颐秉持儒家内圣外王的崇高理想,在人生境界的追求上内则推崇内圣成德,外则树立外王理想,真诚热情的向往着圣贤境界。首先,他强调德性的优先性,注重以义安命的人生态度和生命境界。其次,程颐将成己之道推己及人,阐述尊贤及亲亲思想,倡导和谐的君臣关系,看重圣人在辅养万民中的作用。最后,程颐论述了圣人与理为一的境界,呈现出圣人完美与崇高的德性人格与生命境界。本文的结语部分扼要总结了程颐思想中所体现的强烈人文主义精神和深切价值理性意识。首先,程颐天理与人性统一的心性本体论突显了人在宇宙中的价值与地位。其次,其性才并举的人性论坚定了人实现崇高理想人格与道德境界的人生信念和价值追求。最后,其极富实学精神的修养工夫以及崇高的生命境界和价值追求无不渗透着深切的价值理性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