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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季刊由上海泰东图书局负责刊行,总共二卷六期,其中第一卷为四期,第二卷仅有两期,创刊于1922年3月15日,但于1922年5月1日才正式发行,终刊于1924年2月28日。其中除了第一期目录没有分类之外,随后五期都分为“创作——评论——杂录”三部分。囊括历史剧、童话剧、诗剧、小说、散文、通信、翻译和评论以及编辑语等多种内容,这对于研究当时创造社的真实情况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窗口。在五四运动退潮后,审视20世纪初期的中国思想界的走向,创造社能够异军突起并与文学研究会形成掎角之势,可以透过《创造》季刊中的相关历史文本来览其冰山一角。其中的历史书写,即是对“历史”的文学化书写,突出反映了当时面对“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的中国知识分子,是怎样看待本国传统,怎样对待历史以及怎样对待西方外来冲击,并如何想方设法建立新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的问题,而这些则暗藏在创作同人们的文艺观的表述当中。这就从主客观方面都需要创造同人选择通过历史书写这一途径,来重新对待传统,重构历史,并建出一个“世界大同”的“乌托邦理想国度”。而这种历史书写其自身又有着不可避免的遮蔽性和模糊性,这种被悬置的漏洞又是怎么被消融的,这些问题都值得去关注和研究。这时报刊作为记录历史的“见证者”就显示出了它独特的价值,然而遗憾的是,目前国内外对《创造》季刊历史书写方面的关注还有所欠缺。因此,不仅要对《创造》季刊中整个文本都涉及到历史书写的文本进行研究,也要对文本中部分涉及到历史书写的内容进行分析,以内视和外较的方式,系统的梳理《创造》季刊中的历史书写,并对其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和缺陷进行学术反思。提供一种新的思维方式,新的角度去窥探创造同人们前期孜孜追求的理想世界,也对“历史性”和“当代性”的关系进行辩证思考和对人的“存在意义”的终极追问。第一章对《创造》季刊的相关历史书写进行一个简单的梳理和介绍,分为两类文本:一类是整体进行历史书写的文本,即以历史人物或神话人物为原型,进行书写的文本。第二类是局部涉及到历史书写的文本,即虽书写的是当时的事件和故事,但是却出现了或引用了与历史相关的人物或者诗词,这些局部历史符号的出现,在特定文本中具有特殊的作用和内涵。这两类历史书写都是与创造同人的艺术追求遥相呼应的,是对他们文艺观甚至人生观的外在投射。第二章文本中的历史书写,是通过人物的外貌,动作,语言等来具体呈现的。而无论是在整体性历史文本还是在局部性历史文本中,都能找寻到“历史”和“现代”的一种杂糅和混沌。时间背景与出现事物的不匹配,人物性格和语言的超时空性,其中的“圆形”人物和“扁形”人物的不同表现,这些都是面对当时的时代困惑,创造同人通过历史书写来进行应对,反抗,最终是要启迪大众的。第三章创造同人的历史书写,虽然以历史为依托,但并非历史研究,而是文学创作,其中有多重意象重复出现,和看似多元的不同宗教信仰的出现,“狂人”,“酒”和“梦”的意象的背后,中西方多个“智者”形象的同时出现,其背后都是具有跨域历史和超越时空的倾向的,并且这些意象的最终指向都是对人生究竟问题的终极思考上来。在中西文化的滋养下,有一种悲剧气质伴随,生死观,宿命论和世俗物欲观念的讨论是一种超越历史书写本身的具有人类永恒讨论价值和追寻意义的。第四章《创造》季刊中涉及到一系列的历史故事、人物、对话、诗词、意象等等,它们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呈现,而是代表着作者的书写态度和倾向。表明了他们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和历史的认识,对固有的历史观念进行了重构。他们的历史书写有很大的启蒙性,打破“神化”,追求“超人”意志,对人的存在价值进行了潜在的追问。但是在历史书写过程中也隐蔽了一些内容,具有一定的遮蔽性,这种不一致性有些是他们没有克服的,有些是他们故意忽略掉的,而有些甚至是他们在当时那个阶段还没有意识和反思到的,这些都给当下我们的时代反思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