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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后,中西文明在剧烈的冲突中开始了对话的过程。张德彝作为晚清最早走出国门的代表性人物,亲身体验了同一历史时空下中西文明的巨大差距,引起了他的广泛兴趣和比较深入的思考。本文立足于张德彝的八部《航海述奇》,总结、分析了他眼中的西方近代文明,并对其文明观进行定位和评价。文章分为六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考察张德彝其人其书。张德彝出身贫寒,旗籍汉人身份,同文馆英语专业毕业,虽然作为官方代表曾八次出洋,但在那个保守的年代还是倍受奚落。随着晚清时期国人视野的不断开阔,张德彝的地位逐渐上升,但他还是谨守自己的原则。张德彝给时人和后人留下200多万字的八部《航海述奇》,给晚清人和后人打开一扇了解近代西方的窗口,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第二部分是从政治方面归纳张德彝眼中的西方文明。主要从议会选举制和职官吏治入手透析他的观念。张氏认为虽然在选举过程中还存在某些舞弊的现象,但是整个政治运作过程体现了自由民主的精神,并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民主化、法制化、人性化是西方政治文明的特征。
第三部分是从经济方面归纳张德彝眼中的西方文明。经过殖民扩张和工业革命,西方经济得以迅猛发展。透过张德彝所记述的西方工商业、金融业、税收业等领域的状况,都可窥见其对西方经济的认识和观念:采用机器生产,拥有发达的交通通讯网络和股份制大企业;银行钱币保险业在正规的轨道上良性运转;税收业虽然税种多税率重,但因为公开透明而民不怨愤。张氏还认识到西方经济繁盛的原因之一是采用了保护本国民族经济的关税政策。
第四部分是从社会方面归纳张德彝眼中的西方文明。主要是选取了文化教育、社会福利、婚丧嫁娶、社会风气几个角度予以阐述。张氏认为西方的强盛与其重视教育和关注民生福利有很大关系。他虽然也注意到在资本主义成长过程中出现了失业、抢劫等现象,但认为整体风气还是和谐平等、博爱进取的。
第五部分是从外交方面归纳张德彝眼中的西方文明。近代西方拥有专门的外交机构和专业人员,并拥有一套完整的外交礼仪和外交惯例。张氏不仅亲身感受了西方近代外交文明,而且也见证了中国外交融入世界的最初过程。
第六部分是对张德彝文明观的综合评价。在日薄西山和如日中天的中西对比中,张氏以积极的心态接纳、融入西方近代文明,但是他却始终未跳出儒家传统的苑囿,始终坚守晚清士人“忠君爱国”的思想。张德彝旅居海外几十载,自觉不自觉地充当了中西文明传递的媒介,并给予后人以思想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