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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前复杂多变的时代背景中,宗教已成为一个全球性的文化现象和社会问题。深化马克思宗教思想的研究是建设我国马克思主义宗教理论和有效处理社会民族宗教关系的实践需要。现代宗教在全球的复兴,使我国的宗教问题日益复杂化,为此我们必须立足于当前的社会文化处境,进一步反思马克思宗教思想的当代价值。马克思的宗教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宗教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虽然不是马克思哲学思想中的核心内容,但却对现代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在宗教发展的历史脉络中,追寻马克思宗教思想的源头。马克思继承了近代哲学中对人的存在和发展的反思,强调了人的主体性和超越性;将对宗教的批判转向对现实的批判,并最终实现人的全面解放。马克思的宗教思想经历了有神论阶段、无神论的萌芽、对有神论的批判以及其晚年对宗教思想进行修正的四个时期,最值得关注的是其中年和晚年的宗教思想。马克思对宗教的批判目的明确,宗教批判并不是批判的目的,而是手段——通过对宗教的批判去批判使宗教成为异己力量的现实社会。而当他的目光落到历史中的宗教时,他依然对宗教在促进人类文明发展中的力量做出了肯定,在晚年的《人类学笔记》中,他对宗教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和发展。马克思一生中关于宗教的论述很多,在不同层次和视野上都有论述。“鸦片说”是其影响最大的一种。“鸦片说”的提出和发展,始终被一种现实需求所驱动,始终与时代背景紧密相连。但追根究底,它在马克思的宗教思想中具有过渡性和阶段性,只是马克思对宗教功能的一个论述,并不是宗教的本质。对马克思宗教思想作整体性、历史性研究时,我们发现“宗教是掌握世界的一种方式”更符合马克思对宗教本质的阐释。将宗教作为掌握世界的一种特殊方式,有助于我们对多元的宗教文化现象进行把握;马克思对“宗教属于人的意识”的阐释,使我们能更好地理解宗教产生、发展以及成为社会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这一动态的宗教发展脉络;马克思明确提出宗教的命运终归要走向消亡。但随着当代宗教热兴起,无论在个人领域还是在公共领域,宗教都和政治经济社会问题互相交错,形成了新一轮的全球性宗教复兴。我们必须注意的是,宗教复兴背后潜藏着深刻的社会危机和精神危机。在当前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我国面临着多样化化的宗教问题。如果不将宗教视为政治经济的伴生物,而是从文化和历史的视角来审视宗教,我们可以发现,人对自然界的认知导致了宗教的兴起,人类的感性实践活动是宗教行为的动机,生产领域的异化是宗教存在的决定因素。因此,在处理政教关系时,应当坚持马克思所认为的信仰自由是人的基本自由,并注意把握好马克思论政教关系的三个不同阶段:在宗教占据国教地位时,人仍处于未解放的状态;进入民主制国家后,宗教将走向世俗化,此时的人虽然完成了政治领域的解放,但还没有得到全面的解放;而当国家消亡时,宗教才能得到废除,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自我解放。只有对宗教和国家的内在关系的阶段性发展进度有较为清晰的认识,我们才能既不激进也不保守地处理好宗教问题。马克思的宗教思想在今天并未过时,依然对解决当前的现实宗教问题具有指导意义。马克思的宗教思想始终最关注的是“人的解放”这个宏伟的目标。因此,在对待具体的宗教问题时,我们也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发挥宗教的积极面,抑制其消极面,促进民族团结、共同发展的和谐社会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