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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制度是中国古代职官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宰相群体与宰相制度,有助于对一朝的政治真相有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五代的宰相制度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唐代宰相制度,又有一些新的变化,同时对宋初的宰相制度也有很大的影响。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从古至今的史学家对五代的研究都不太重视,以致于在唐、宋两大王朝的研究之间一度出现了断裂带,撰写本文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唐代宰相制度到宋代宰相制度的过渡时期的情况再现出来。 本文拟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进行研究。首先对五代的全部宰相、使相列表统计进行研究,得出五代共有46位宰相、188位使相的结论,这一点是前人研究中没有涉及到的。并且将每位宰相、使相的籍贯、出身、命相时间、罢相时间、任相时间以及卒年一一考订出来,并对其进行综合分析,得出了五代宰相、使相群体具有以下特点:一、宰相、使相大都来自北方(尤其是宰相全部来自北方各道),这是由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因素决定的。二、进士出身的宰相比重略有下降,但仍是宰相的主要来源,这是由于宰相身份、作用的特殊性决定的。使相中则行伍出身的比重最大,此外还有幕僚、养子等特殊出身的宰、使相出现,而士族家庭出身者已是凤毛麟角。三、使相的任职时间略长于宰相,另外,宰相的死亡原因以自然死亡者居多,而使相中则有相当大一部分人死于非命。四、一人连事多朝,父子兄弟同为相的情况很普遍,裙带关系在宰、使相群体中大量存在。以上这些情况的出现都与五代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有密切关系。这些结论是前人研究中没有涉及到的。在分析五代宰相、使相群体特点的同时,还与唐代的宰、使相群体做了对比研究,从而可以看出其变化发展的趋向。 其次对五代宰相制度做了一个较为全面的研究。其中包括宰相的名号、品级、选任、罢免、办公机构、考课、职权等方面,同样以唐代宰相制度为参照物,从而得出以下结论:五代宰相的名号与唐中后期一样,以加“同平章事”者方为真宰相,也有加“同中书门下二品”的特殊情况;宰相的品级得到提高,固定统一为正二品,这是五代宰相制度的一大变化;宰相的选任仍旧多从具有一定品级和资历的三省官员中选拔,范围较广,其中以进士出身者居多,同时也出现了行伍、幕僚、吏职等出身的宰相;尽管宰相的任免会受到政局的影响,但从宰相的任期长短可以看出,宰相的罢免还是比较正常的,任期在三年以下的宰相居多,自然死亡的宰相也是多数;五代宰相的办公机构仍是唐代以来的中书门下,但其性质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也就是说,中枢决策体系从唐前期单纯的三省长官组成变为有枢密使参与其中,并且有主宰大局之势,这是五代宰相制度与唐代宰相制度的最大不同;五代宰相的考课并不严格,宰相职权也同唐后期一样,受到来自枢密使、翰林学士的侵夺,并且其程度在进一步加深,另外还出现了端明殿学士,对相权也是一个分割。关于五代的使相,其组成成分与唐代有所不同,于节度使之外又增加了皇室宗亲、南方一些国王及其宗室,而其性质基本上与唐代一致,仍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不参与中枢抉策。 最后简略谈谈五代宰相制度对宋初宰相制度的影响,得出的结论是,宋初的宰相制度不仅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五代以来的变化,甚至对宰相职权的限制也是沿着通过枢密使、翰林学士、端明殿学士对其权力进行侵夺的轨迹继续向前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