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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坛上,有很多执着于“一方乡土”的作家,他们为文坛提供了许多别具一格的书写方式,李锐就是其中一例,而且是比较特别的一例。他在《无风之树》与《万里无云》中尝试的“叙述就是一切”,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民间书写:一段段“我”与“他”的“口语倾诉”,仿佛一股股语言洪流,让人喘不过气来。在这里,李锐借鉴了福克纳的一些小说技巧,把西洋式的艺术手法与中国传统的农民题材结合起来,用新的艺术手法书写了一个有别于《厚土》的民间世界。仔细分析,这种艺术手法不只是福克纳的专利,它也是作家独特的思维方式的产物,这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就是“话语类型”思维,一种结构主义语言观的产物,同时也是文革时代深刻的语言体验的产物。在这种思维的指引下,李锐认为人和世界、历史都是语言的汇聚,人与人、世界与世界、历史与历史之间的差异导源于不同话语类型的选择,导源于种种话语类型组合的不同比例。于是,李锐用不同的话语类型的排列组合来描写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历史,但基本上是两种角色:民间角色和庙堂角色,两种世界:民间世界和庙堂世界,两种历史:民间历史和庙堂历史。这样,一种全新的观照民间角色,世界、历史和庙堂角色、世界、历史的方法就诞生了。在这方法中,一切问题都归于话语,因为按照结构主义的理论,除了话语,别无真实。而且,作为“历史之舟”的话语也确实有足够的能力来支持作家探寻真实,并且在这一支持下,作品也因此有了各种深度,文化的,心理的,等等。这就是本文的立论前提,也本文的绪论。本文从小说中抽取出了四类话语类型:偶像话语和英雄话语;权力话语;色彩话语;“我”和“他”,分别进行分析,试图描绘作家李锐的思维过程,同时挖掘出这些话语类型的深层意义,并且,通过他们的聚合,力图结构式的恢复作家笔下的民间世界和庙堂世界。这四类话语类型分析就构成了本文正文的四个部分。在结尾里,本文分析了作家“两歧性“的情感世界,由于作家对待任何人物、世界、历史都表现出了两面性的情感态度,而这些人物、世界、历史又是由不同的话语类型汇聚而成的,因此我们应该对话语类型进行复杂分析,从而弥补本文拆解式分析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