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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风格是哲学本身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柏格森来说尤其如此。毫无疑问,柏格森的风格与他在20世纪西方哲学史上的奇特命运是分不开的。那么柏格森究竟有些什么样的风格呢?首先是写作风格。柏格森的写作风格在为他带来巨大荣誉的同时,也导致了无数误解——甚至是致命的误解。100年来,这些误解长期萦绕着柏格森哲学,导致了整个哲学界对他的长期偏见:尤其是在分析哲学(罗素)和现象学(海德格尔)这两大阵营内。其次,廓清了写作风格为柏格森带来的误解后,我们进入到柏格森的原始文本,发现柏格森哲学本身具有许多非常独特的风格:“我没有体系”(柏格森语)、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我完全避免了德国文化的影响”(柏格森语)、“诞生着的柏格森……”(梅洛—庞蒂语)所有这些都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全新的柏格森。因此,我们顺着这一视角,重新进入柏格森的哲学王国。柏格森到底讲了些什么?他哲学的核心主题是什么?他的思想为哲学和哲学思维方式带来了什么样的革命? 上部 绵延之发现 我们发现,从柏格森生前未出版的早期作品到《论意识的直接材料》,意识在柏格森主义的诞生中起着关键作用。因为柏格森信仰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他认为真正的哲学必须建立在作为科学的心理学之上。而只有以“心理事实”作为出发点的心理学才是科学的心理学。同时,也只有建立在“心理事实”之上的哲学才能到达真正的哲学实在。正是在这个基点之上,柏格森找到了他哲学的起点:他在意识中发现了他整个哲学的核心概念——绵延。绵延是意识的直接材料,是真正的实在,是我们内在的深层自我,也是我们自己的存在。这个绵延是一种性质的多样性,是一个连续的统一体,它与数量和空间无关。然而,这个绵延的实在不过是我们意识领域内的实在,如果要建立起真正的哲学,仅仅靠这个实在是不够的。我们还必须要把眼光放到整个世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