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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尝试考察莫言小说中的少儿形象。从20世纪80年代到新世纪,从短篇、中篇到长篇,莫言的小说始终与其少儿形象描写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莫言的小说创作与他的少儿书写互为依存。有鉴于目前对莫言小说中少儿形象研究的缺乏,本文拟以《透明的红萝卜》(1985)、《丰乳肥臀》(1995)及《檀香刑》(2001)为重点讨论文本,考察莫言小说中的少儿形象,展示莫言如何通过这一形象群的“边缘化”转变,完成对现实规范和生命常态的质疑及颠覆。
如果把莫言笔下的少年形象作为一个整体来观照,可以看到他们共同具有的孱弱、苦难的特征。他们是暴力的承受者,是苦难的见证者,同时,他们也是暴力的实施者。文章第一节详细叙述了莫言作品中这些游离于社会主流秩序边缘的、身体或精神存在某种异于正常人特质的“边缘”少儿形象的集合体;并按照其不同身心特征,将之分为两类:精神扭曲的妖童、身心不全的傻子。
第二节详细论述了这一“边缘化”的过程。莫言少儿形象的建构走的是一条将自身剥离于社会,放置于社会边缘的“边缘化”路线。而在这一过程中,莫言通过对少儿肉体、精神的残障化,逐步将诱发人原始兽性的源头直指人性的匮乏和扭曲,一步步解构了所谓的大众理性,从而完成了边缘对中心的解构。这种对其成长道路的探索的背后,表达着作者对少儿生存状态深切的关注、思考。
第三、四节分析了“边缘化”的实质及边缘少儿形象的审美意义。莫言通过“疏离”主流意识形态来与之相抗衡。这种对边缘少儿形象的书写,有意或无意地显露着作者的声音和价值观。这样一个边缘化的过程昭示了对于社会的置疑与嘲讽。通过对“父法”的颠覆,“疯癫”与“理性”的模糊调换,使主流意识形态的深层基础显出裂隙。
第五节着重于从横向对比莫言与余华笔下的少儿形象。虽然在早期创作中,余华和莫言均将少儿作为施暴、受虐的矛盾综合体进行定义及描述,但是他们却在对少儿未来的探索上走出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莫言通过肉体的残障化及精神的残障化,实现了将少儿形象建构在边缘性上,迫使其游离于社会之外。他以旁观者的姿态抒写这些边缘人物的种种不幸遭遇。实际上,可以说“边缘化”即是莫言对历史和社会的另类叙述和阐释,同时也有意或无意地显露着作者的声音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