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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语阻塞音系统存在塞音、塞擦音三分对立和擦音两分对立,早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就引起关注,在传统研究及实验研究方面都有丰硕成果,但对其形成对立的区别性特征各说不一。本文在对语音信号及EGG信号分析的基础上,研究绍兴、温州、仙居三个方言点中阻塞音的声学特性及嗓音特性,得出如下结论:
吴语浊塞音、浊塞擦音的语音实质是不带音的,VOT>0,VOT虽然在数据分布上有交叠,但其均值可以作为划分清、送气、浊三类塞音和塞擦音的参数:浊音的VOT均值介于同部位的清音与送气清音之间。吴语浊内爆音的VOT<0,是带音的真浊音,与之对立的同部位送气清塞音、浊塞音VOT>O,但浊塞音VOT明显小于送气音,即VOT均值可以作为区分浊内爆音、送气清塞音、浊塞音的参数。清、浊擦音可以从音长区分,浊擦音音长短于同部位的清擦音;除个别例外外,浊擦音也不带音。
后接元音起始段基频可以区分浊塞音、浊塞擦音与清、送气塞音或塞擦音:浊塞音、浊塞擦音引起低的基频起势,清塞音、清塞擦音与送气清塞音、送气清塞擦音引起高的基频起势。浊擦音的后接元音段基频曲线整体低于清擦音,两者在基频的区分贯穿整个音节。
从开商曲线来看,塞音、塞擦音的开商曲线在后接元音起始段差异较大,在元音中点以后差异减小,其中浊塞音、送气清塞音及浊塞擦音、送气塞擦音的开商曲线走势比较接近,属于气嗓音发声类型;清塞音、清塞擦音的起始段开商要明显低于其他两类塞音、塞擦音,属于正常嗓音发声类型。仙居话的三类塞音的后接元音段开商值有着明显的区分度,分别为浊内爆音:紧喉嗓音;送气清塞音:普通嗓音;浊塞音:气嗓音。浊擦音与清擦音的开商曲线区分度较大,浊擦音明显高于清擦音的曲线,属气嗓音发声类型,而清擦音则属于正常嗓音。方差分析显示,两者在后接元音起始段及元音中点处都具有显著性差异。
本文所提取的三个参数——VOT、基频、开商都与阻塞音的发声类型相关,其中基频与开商具有稳定的强负相关关系。不同发声类型的开商值在分布范围上存在交叠,反映出从紧喉嗓音到气嗓音之间是一个发声连续统。开商值的大小具有个人化特征,在绝对值上因人而异,但在相对关系上具有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