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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癌是一种严重危害全球女性健康的恶性肿瘤。三阴性乳腺癌(TNBC:ERα/PR/HER2均为阴性的乳腺癌)约占所有乳腺癌的15-20%;但因其缺乏有效的治疗靶点和远端器官转移使TNBC成为所有乳腺癌中预后最差的一种类型。因此,鉴定TNBC新的分子靶标,并阐述其作用机理迫在眉睫。 去泛素化酶(Deubiquitinating enzymes:DUBs)可以逆转蛋白质的泛素化修饰,是泛素-蛋白酶体途径的关键调控因子。进一步研究发现:DUBs与肿瘤发生息息相关并且具有开发成为药物靶标的巨大潜力。 KLF5属于锌指结构的转录因子,特异性地在ERα(以后简称ER)阴性的乳腺癌中高表达。研究发现,KLF5可以作为病人预后的分子标志物:KLF5高表达的病人生存时间显著短于KLF5低表达的病人。我们课题组前期研究证明KLF5主要是通过上调其下游靶基因FGF-BP和mPGES1来促进乳腺癌细胞生长和生存。这些研究表明:KLF5是乳腺癌有效的治疗靶点。但是,从药物研发的角度考虑,转录因子本身并不是理想的直接药物靶点,所以找到正向调控KLF5的酶可能提供更好的药物干预靶点。我们实验室最早发现KLF5受到泛素化修饰后通过蛋白酶体途径降解。进一步,我们找到了两个控制KLF5降解的关键E3泛素连接酶WWP1和SCFFbw7;最近美国一个研究小组发现Smurf2也是KLF5的E3泛素连接酶。目前,还没有关于KLF5去泛素化酶的任何报道。因此,我们的科学猜想是:KLF5的去泛素化酶应该可以正向调控KLF5的蛋白稳定性并且具有癌蛋白的功能。 通过扫描包含87个人类去泛素化酶的siRNA文库去鉴定KLF5可能的去泛素化酶。经过几轮筛选,我们最终确定BAP1和USP3作为KLF5的候选去泛素化酶。 为了进一步确定BAP1是否可以增加KLF5蛋白的稳定性。我们转染针对BAP1不同位置的siRNA(避免脱靶效应)分别在MCF10A和HCC1806以及HCC1937细胞株;发现敲低BAP1,内源KLF5及其下游靶基因FGF-BP的蛋白水平都会下降。同时我们还发现无论是敲低BAP1或KLF5,p27的蛋白水平上升都非常明显。BAP1可以拮抗多个E3泛素连接酶介导的KLF5的降解以及延长KLF5的蛋白半衰期。进一步在体内体外实验中,BAP1可以非常显著地降低KLF5的多聚泛素化水平,但其酶活性突变体BAP1C91S则不具有这种功能。 接下来,我们探索了BAP1稳定KLF5的作用机制。通过免疫共沉淀(IP)和Pull-down实验发现内源的BAP1和KLF5存在相互作。纯化的GST-BAP1和KLF5-6×His存在直接相互作用。同时我们构建了一系列GST-融合的BAP1或His-融合的KLF5截短突变体来检测其负责相互作用的区段,发现BAP1和KLF5的N-端和C-端负责参与相互作用。 我们研究发现,BAP1可以与HCF-1,OGT以及其他一些蛋白形成功能复合物。KLF5在BAP1/HCF-1复合物中,并且KLF5/BAP1/HCF-1复合物通过结合于p27基因的启动子上抑制p27基因的转录。进一步研究发现,KLF5/BAP1/HCF-1复合物通过抑制p27基因的表达,促进细胞周期的G1/S进程。 功能研究表明,敲低BAP1或KLF5抑制细胞的增殖、生长、迁移和侵袭。动物实验表明,敲低BAP1导致的肿瘤抑制和肺转移减少,瞬时过表达KLF5可以部分恢复BAP1敲低导致的表型。 另外,我们发现USP3也降低内源KLF5的蛋白水平。USP3可以拮抗E3泛素连接酶介导的KLF5的降解并延长其半衰期。同时,USP3可以降低KLF5的泛素化水平,并且是去泛素化酶活性依赖的。USP3和KLF5存在相互作用。KLF5的PY motif可能参与调控这一过程。功能实验提示USP3可能参与调控DNA damage相关功能,但需要进一步证明。 综上,我们的研究不仅证明BAP1和USP3是KLF5的去泛素化酶,而且阐述了其调控机制。BAP1和USP3有可能作为TNBC或其他癌症的潜在治疗靶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