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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时间》包括“导论”与“正文”。“导论”中最重要的问题是“论题意义”与“研究方法”。“论题意义”在《导论》中叫做“重提Being问题的必要性”。在《存在与时间》中“论题意义”没有正面展开。海德格尔直接探讨的是历史上导致Being被遗忘的“成见”。海德格尔肯定“成见”本身所包含的某种程度上的逻辑语意的合理性,但否定它的历史效果;认为,“成见”的合理性不应使Being被遗忘。《存在与时间》强调对Being的追问应采用现象学的方法。海德格尔强调现象学的“方法论”意义;强调现象学的内涵是“以直接展示和直接指示的方式加以描述。”就其重视“回归事实本身”来说,海德格尔忠实地继承了胡塞尔,就其要求越出现象的意识性,将“现象”和非意识性的Being等同来说,海德格尔背离了胡塞尔。《存在与时间》的第一主题词是Being,即“存在”。依海德格尔的观点,Being不是存在者,因此不是汉语所说的“什么”或“什么东西”。在肯定"Being不是什么”之后可以就"Being是些什么”给出一些言说。Being不是存在者,不是“什么”,但Being又是存在者的Being。除了不是存在者,Being“什么都是”。Being具有不可言说性。但同时,Being又是“言说”中的生存经验。Being是被言说的。Being是当下具体的、非对象化的、非实体性的事实、事态、过程、情形。Being的非实体性既蕴含“统一性”,又蕴含无限多样性。Being作为范畴以其内在的逻辑内涵超越了特定时代的多种重大矛盾。“此在”是《存在与时间》的又一基本范畴。此在是人。在概念上,“人”不等于Being。但海德格尔强调对Being的研究要从对“此在”的研究入手。海德格尔关于“生存两重性”的论述、关于此在的多种定义性说明,包含了"Being追问”与“此在研究”的同一,也隐含了二者的矛盾。海德格尔的“此在论”和历史上的“人论”之间有错综复杂的关联。“在世”是此在生存的实际性。“在世”的核心是“在之中”。“在世论”的主要内容是关于世界和“世界性”的阐释。海德格尔阐释世界和世界性的具体思路是:“打交道”——上手状态——指引——因缘——意蕴。这一思路以及关于世界和世界性的论述蕴含丰富的思想内涵。依海德格尔,此在生存有两种品格:本真性和非本真性。两种品格主要在两个层面上展开。“本真性”展开为“非常人性自我”和“非沉沦”;“非本真性”展开为“常人性自我”与“沉沦”。“现身”和“领会”是此在生存的两种源始样式。“现身”关注的是“有情绪”这一现象。“有情绪”的本质是它的“展开性”。“有情绪”的“展开性”使“现身”同传统情感论所讨论的“情感”构成鲜明的区别。“领会”的实质是“生存性在世的开展”。“领会”虽是传统哲学重视的范畴,但海德格尔的领会与传统的理解有重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