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作为对过去事件的概括和重构,从来与文学密不可分。本文从回忆书写的角度切入,探讨杜甫诗中诗意指向过去的个人亲历性的回忆诗歌。杜甫往往因凝结往事的事物、时序与节日、地点、相似与相对情景这四种触点触发回忆,创作出触发性回忆诗歌。其回忆诗歌按照主体内容的不同可以分为自传性回忆诗歌、时代与社会回忆诗歌两类。通过这两类诗歌可以了解诗人的足迹和心迹,亦可以了解时代发展的脉络。在自传性回忆诗歌中,青壮年时期的漫游经验、政治生涯以及逃难与漂泊经验是其主要回忆对象。时代与社会回忆诗歌包括了大唐盛世的回忆书写与战乱动荡时期的回忆书写两种。杜甫的回忆诗歌巧妙运用“诗史思维”这种思维方式,谱写了一首首动人心弦的盛唐挽歌和一篇篇时代化、心灵化的自传。杜甫内在具有“忧世”的忧患意识,却无力改变自己的现实和国家的命运,理想和现实间有着巨大的冲突,这种冲突熔铸在诗歌中呈现出个人悲剧与时代社会悲剧。在展示悲剧内容时,他常通过“负面意象”营造悲剧性的情境,通过人物经历的对照塑造悲剧性人物,通过对叙述时间和叙述模式的把握强化悲剧效果。这些艺术表现手法强化了悲剧内容的展示,诗歌由内而外散发着悲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