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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于20世纪90年代初开启了工业化进程,但在农村劳动力大量剩余的情况下过早开始了重工业化趋势发展。统计数据表明,在20世纪末左右云南省工业逐渐从轻工业(劳动密集型)向重工业(资本密集型)转移,重化工业对云南省总体经济的拉动和影响力日渐增大。重工业化趋势不仅限制了劳动力从农业向非农产业、人口从农村到城市的转移,维持了落后的劳动力二元分布结构,还对当地的环境与能源造成了许多负面影响。新古典增长模型的一个重要启示是,由于物质资本的边际生产力递减,仅靠资本深化推动的增长是不可持续的,只有不断提高全要素生产率(TFP),一个经济体的经济才能获得持续增长。 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文尝试构建1993-2010年间云南工业行业的实际增加值、资本存量以及劳动投入数据,应用数据包络分析(DEA)中的Malmquist指数法测算了云南工业行业的TFP指数及其分解项变化。研究分为三个主要部分,在第一部分研究对象是云南整体工业的TFP指数变化,第二部分的研究对象是各工业子行业的TFP指数变化,第三部分对云南省十个优势或支柱产业的TFP指数变化进行详细分析。 第一部分的分析表明:(1)云南工业TFP指数存在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在1999年以前工业TFP指数出现大幅下滑,1999年以后则开始逐年攀升;(2)1999年以后工业 TFP指数的上升基本上是由技术边界外移推动的,这可能与云南此时对外经济开始迅速发展并享受由此带来的技术转移和外溢有关;(3)云南自工业化进程以来资本深化程度显著提升,但资本深化导致了TFP的下降,并且二者呈现出一种统计意义上的均衡关系。 第二部分的分析表明:(1)1993-2010年间,TFP增长最快的行业几乎完全是技术效率改善的结果,1999年以后,云南工业子行业的技术边界都出现外移,市场开放使各子行业都获得了某种技术外溢收益;(2)对1999-2010年间所做的子行业增长来源分析发现,TFP仅在一些轻工业行业成长中做出最大贡献,其它行业资本投入才是产出增长的最大驱动力,劳动投入在所有产业成长中的贡献都比较小,甚至在很多产业中出现了负值,工业发展中资本替代劳动的痕迹很明显,这也部分解释了为什么云南省工业在经历近20多年的大发展后,仍有超过60%的劳动力局限在第一产业;(3)云南工业子行业 TFP指数的差异程度呈逐年扩大趋势,这与各个行业的研发、所有制结构、行业市场结构等息息相关,例如,除了少数技术密集型产业研发投入占行业销售产值的比重在1%以上,很多行业的研发投入占比没有超过0.1%,一些行业甚至根本不存在研发;(4)对云南工业子行业所有制结构和市场结构的面板数据回归表明,国有经济成分对工业子行业生产率的提高是不利的,而“三资”经济成分和行业集中度的提高则显著提升了整个行业生产率。 第三部分的分析表明:(1)云南烟草行业处于最佳实践边界上,它引领了整个行业生产率的提高;(2)电力行业和矿业是云南省的两大支柱产业,电力行业和矿业中煤炭开采和洗选业,非金属矿采选业的TFP指数上升趋势明显;(3)矿业中的有色金属矿采选业,黑色金属矿采选业以及三大优势产业——农副食品加工业、医药制造业、橡胶制品业的TFP指数则在很多年份都出现下降,个别行业TFP甚至出现恶化;(4)作为装备制造业核心的通用设备制造业的TFP指数波动很大,但在1999年以后呈现出一种上升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