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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得年龄在二语或外语习得领域是指开始学习外语的年龄。习得年龄对外语学习者外语语音习得是否有影响一直备受国内外学者的关注。语音主要由音段特征和超音段特征构成。尤其是超音段或韵律特征构成了语音的重要部分,在外语交流中的作用至关重要。外语语音习得年龄效应研究结果不尽一致。研究发现外语学习者外语语音习得存在年龄效应,支持“越早越好”说或者“越晚越好”说。另有研究发现学习者外语语音不存在习得年龄效应,无论早学者还是晚学者在外语语音获得上没有显著差异。目前大多数外语语音研究主要针对音段特征展开,而对于超音段特征的年龄效应研究缺乏足够的实证研究。而且,在中国外语学习环境下,针对儿童英语学习者外语韵律的年龄效应研究还很少。本研究旨在考察不同习得年龄对母语为汉语的中国儿童英语学习者外语韵律各个层面(包括语速,语调短语切分,音高重音数量,不同类型的音高重音,短语重音和边界音)的影响。本研究着眼于探讨三方面问题:(1)汉语母语儿童外语韵律习得是否存在年龄效应?(2)如果存在,习得年龄对哪些英语韵律层面有影响?(3)不同习得年龄与各个韵律层面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本研究采用Huang&Jun(2011)的英语韵律评测方法和数据分析方法,采集不同习得年龄的外语学习者受试样本,并使用英语母语者的数据作为对照。研究选取了来自北京一所小学的70名学生为被试,要求被试朗读同一段语音材料并进行录音。研究者使用Praat绘制出研究所需的基频曲线并进行ToBI标注。结果发现:(1)相关分析发现,音高重音数量,次短语数量及部分韵律层面包括降阶峰重音!H*,低重音L*,高短语重音H-,以及两种类型的边界音调L-H%(低短语重音紧接高边界调,升幅不大),H-H%(高短语重音紧接高边界调,升幅较大)与习得年龄呈显著负相关。表明学习者习得年龄越晚,所包含的一些语调短语数量,重音及边界音调类型数量越少。(2)按照英语学习起始年龄(3岁,4岁,5岁和6岁)将被试依次分为A、B、C、D四组,以外语各个韵律层面为因变量,不同习得年龄组为因素变量的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儿童英语学习者在部分类型的音高重音(如!H*,L*)与短语重音(如H-)存在年龄效应,晚学习者在这三种重音的使用频率上与英语母语者类似,而早学习者与母语者不同。在降阶峰重音(!H*)频率上,3岁组显著高于其他三组儿童外语学习者(p<.01);在低重音(L*)频率上,3岁组显著高于5岁组(p<.05);在高短语重音(H-)频率上,3岁组显著高于4岁组与5岁组(p<.05)。这些说明3岁早学者过多使用!H*与L*强调句子中的音节,同时过多使用高短语重音H-进行语调短语切分。(3)儿童英语学习者在阅读语速,发音速度,语调短语切分(即语调短语和次短语数量)等其他类型的重音与边界调上均不存在年龄效应。在阅读语速与发音速度上,四组外语学习者的速度显著慢于母语者。在语调短语切分上,仅3岁组在语调短语数量上显著高于母语组,而四组外语学习者在次短语数量上都显著高于母语者。这两方面结果说明外语学习者过多使用不规则停顿频繁将语调单位(语调短语)切分成更加短的单位(次短语),每个单位包含的单词数量较少且用时较长,表明外语学习者需要花费更多时间进行韵步信息提取与处理。另外,就其他的重音与边界调类型而言,在音高重音总数上,四组外语学习者均显著高于母语组。在峰重音H*,低短语重音L-频率上,四组外语学习者均显著高于母语组。就三岁组即最早习得年龄组而言,该组比其他三组外语学习者使用更多数量的音高重音,比4岁组更加频繁使用H*,比英语母语组更多使用H-H%。说明外语学习者总体上过多使用音高重音与短语重音尤其过多使用H*与L-进行强调和切分,同时3岁早学者过多使用不合适的边界升调。上述研究结果也表明:(1)中国儿童英语学习者在外语韵律习得方面存在年龄效应,且晚学者在部分韵律层面(!H*,L*,H-)的使用频率上与英语母语者表现一致,而早学者则与母语者差异显著。(2)不论是早学者还是晚学者在韵律层面包括阅读语速,发音速度,次短语数量,音高重音数量,峰重音H*与低短语重音L-都与母语组差异显著。本研究证实了习得年龄对外语韵律的影响,但发现了晚学者韵律习得的优势。同时,参照母语组,中国英语学习者在部分韵律层面明显存在一些问题,教师应该更加加强对学生在英文超音段或韵律特征方面的的显性指导并给出针对性纠正建议。该研究结果对科学地理解习得年龄与外语语音之间的关系和外语起始学习时间具有重要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