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言学将语言视为社会意义系统,包括音系、词汇语法和语义三个层面。语义系统由语言的三大纯理功能体现,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人际功能是指语言用来体现交际者之间的关系,表达说话者的身份、地位、动机、态度、推断以及说话者之间亲密程度的功能。人际功能的实现方式主要为语气、情态和评价三个系统。英汉两种语言在人际意义的表达方面有同有异,这为在翻译中再现人际意义带来了困难。主要人物的对话、行为和心理的评价性描写有利于反映、建立和维系小说人物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是小说中不可或缺的成分。因此,在小说翻译中,准确地再现原作中的诸多人际意义,对于译文成功为目标语读者所接受至关重要。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人际意义理论为小说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本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人际功能理论为基础,以莫言小说《红高粱》及其由葛浩文翻译的英译本Red Sorghum为语料,对小说中的主要人物之对话、行为、评价性叙述和心理描写,进行语气、情态和评价三方面的人际意义分析。文章旨在探究译文再现原文人际意义的途径以及译文与原文在人际意义方面的对等程度,从而对译文的质量作出整体、客观的评判。研究发现,在《红高粱》中,语气系统表达的人际意义在译文中的再现途径包括:(1)添加或改换原文主语;(2)保留或改换原文称呼语;(3)保留或改换原文语气类型。情态系统表达的人际意义在译文中的再现途径包括:(1)选择具有与原文相似量值、相同归一度和类型的情态操作词和情态附加语;(2)基于译语规范调整原文情态操作词和情态附加语。评价系统表达的人际意义通过选择符合原文的归一度、类型和强度的鉴赏类词汇得以在译文中再现。概而言之,译文除在少数文句中与原文在人际意义表达方面有所出入,基本成功、准确地再现了原文所表达的人际意义,属质量上乘之作。希望文章能够进一步丰富对莫言小说英译文的研究,为翻译实践与批评和语篇分析提供一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