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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玄学风气盛行,登山涉水成为士族文人的普遍爱好,甚至就连释教中人也不例外。表面看来,这一现象是在玄学推动下促成的,但我们再细一步考察就会发现,除了玄学本身由于当时之社会政治动荡所造成自身思想个性特征之外,它吸取理论养料的途径——探索道教哲学——所具有的内在特质也是促成它对山水自然产生钟爱的原因之一。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魏晋南北朝的自然审美是玄学与道教共同促成的,而儒家的山水理念则对这一时期的影响是微弱的、不明显的。本文对这点做了着重地分析。 儒道两家对于山水自然观念的区别在先秦时期便已十分明显。道家特别是庄子因其哲学是从物像自然的本然状态出发,所以认为山水是解放人心人性,审美的结果是“吾丧我”;儒家因其哲学是从物像自然的喻象状态(“比德”)出发,所以认为山水是激奋人心,审美的结果是“一览众山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审美途径和审美结果均对中国传统审美理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几千年的文化中交织发展着,许多时候难分彼此,但魏晋南北这段时期却显出了较为明显的道家特征。汉末道教产生,由于其理论的核心渊源是道家(道教的思想庞杂,各家都有,但本体上的立论却是以道家为崇),其美学理念(尤其是当时对山水的理念)也秉承了这一特征。到了魏晋南北时期,因当时畅言玄学的士胄高门普遍信仰天师道,所以道教的审美理念对文化阶层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所以,在这一时期,与其说“道家”,不如说“道教”更具现实意义。 本文分四部分:第一步部分分析了先秦儒道两家由于哲学根据不同而对山水自然采取了不同的态度,指出道家对魏晋南北朝的影响是主要的:‘第二部分分析了道教对魏晋南北朝的审美影响,这种影响包括了玄学与当时的般若佛学在内,指出这种影响在当时来讲是普遍的;第三部分分析了魏晋自然审美的哲学路线,指出以感性为基础的智性直觉是其实现审美企图的方法:第四部分分析了道教自然审美的哲学意义,指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是其企图实现的目的,而这与现象学美学是不谋而合的。 本文结尾意在通过山水审美的途径指出,道教对人的生存的思考是密切而深刻的,即使是现在的主流哲学—现象学,所关注的问题也与它有着深层的同一性.现象学美学是对道家道教山水审美的一个哲学理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