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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因为具有“一个在女性所有角色中最具有社会兼容功能的亲缘符号”①这样的身份而出现在古今中外的文人笔下,综合母亲形象的各种表现不外乎“天使”与“妖妇”两种角色。在中国传统文学中对母亲的讴歌多于对母亲的批判,而中国新时期以来的女性作家在对母亲进行书写时是批判多于讴歌,同样是母亲为什么在作家笔下出现了善良与凶恶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呢?原来母亲原型在神话和历代文学作品中的各种象征表现形成了善良母亲形象和恶魔母亲形象两条源流,文学作品中的“天使”或“妖妇”就是善良母亲形象和恶魔母亲想象的置换变形。根据诺伊曼《大母神—原型分析》我们知道原型女性具有正面和负面两种特征,原型女性在正负两种特征的象征下表现为善良母神和凶恶母神,因此母亲形象在作家笔下就有了“天使”与“妖妇”的分工,在传统文化中的母亲因担负着男权社会的代言人而被反复讴歌。新时期的众多女作家塑造了一个个与传统的善良母亲形象截然不同的变异母亲形象,这些母亲不但具有七情六欲,有的甚至还成为子女不幸的源头,这些母亲形象彻底颠覆了传统母亲的形象。这些变异母亲形象出现于女作家的笔下绝不是偶然的,其中既有原型女性负面特征象征下的女性心理方面的原因,也有女作家自身成长方面的原因,还有女作家在新思潮影响下的女性意识方面的原因。女作家对传统母亲形象的颠覆不仅消解了“母爱神话”,而且表达了对“重塑母亲形象”的渴望。女作家对母亲形象进行颠覆的同时也表达了对母亲的追寻。因为在个别女作家的笔下同时出现了善良母亲和恶魔母亲两种形象,而在另一些女作家笔下流露的是她们终其一生对母亲的讴歌。她们有的直接对母亲进行礼赞,以此表达她们追寻和皈依母亲的愿望,有的则通过对其他女性的礼赞表达她们对理想母亲的追寻,因而理想母亲形象是她们追寻的理想境界。人类的和谐相处与发展也需要这种境界,因为理想母亲是建设和谐世界的重中之重。因此重塑理想母亲形象任重而道远,我们对理想母亲追求的脚步也不可能停歇,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的母亲形象一定会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女儿们的明天会更美好。无论是赞美母亲还是丑化母亲,所有的女性写作都是为了复苏女性的性别主体意识,构建两性和谐的终极意义。事实证明,真正实现女性自我的发展的前提不仅是去男权中心化,而应该构建和谐的两性关系,这样女性的性别主体性就能真正得到确立。母亲形象在和谐两性的建构下必将取得可喜的进展,我们坚信未来女儿心目中的母亲形象一定是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