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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建立于20世纪初期,作为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它的存在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在李大钊、陈独秀及他们的追随者看来,社会主义代表着一切美好的东西,苏俄不仅是中国的希望,也是世界的希望。当时人们对于苏俄的认识仅来自于一些转译的小册子,不满足于这种状况,1920年,北京《晨报》社选派记者远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采访,正在北京俄专学习的瞿秋白接受聘用,前往莫斯科。这一历程由1921年初至1922年底,长达两年,在此期间,瞿秋白写了《饿乡纪程》、《赤都心史》两本游记记叙自己所见所想。目前为止,对瞿秋白游记中的苏俄形象尚无人进行过系统梳理及分析,笔者主要以《饿乡纪程》与《赤都心史》作为研究对象,并辅以瞿秋白的其他文学创作。全文以瞿秋白之自“非饿乡至饿乡”为线索,以他对真理的执着寻求及严格的自我审视为内核,探讨他笔下苏俄形象构筑的过程,并分析社会背景的影响及个体心理演变。异国想象在现代中国历史中发生影响的情形极为复杂,为了更明晰地讨论这一问题,我将在分析时适量加入与同期其他作家同类著述的比较。笔者主要以比较文学形象学作为探讨的出发点,并结合文化研究等理论进行外延意义上的讨论。论文共分三章:第一章分析瞿秋白自我身份定位,以及尚未至莫斯科时其笔下的苏俄形象。瞿秋白将自己定位为社会研究者,希望借此行找到中国社会及自我重生的道路,未至莫斯科时,苏俄形象主要是想象中的。第二章系统分析瞿秋白“看到”的苏俄形象,主要分为社会生活、人物形象两个方面。笔者在分类分析苏俄形象的同时,穿插分析了瞿秋白在叙述苏俄时所使用的概括性叙述、类别化词汇的使用等方法,并指出其潜在的与当时中国比较的倾向。第三章对瞿秋白的主体人格及苏俄形象的内在本质进行分析,指出瞿秋白忧郁善感的个性对其叙述苏俄及个人道路选择时的影响,并从苏俄形象寄寓于未来,以及与当时中国现实的巨大差异方面,指出苏俄形象的本质是乌托邦。正是这样的苏俄,使瞿秋白认为找到了社会与个人的未来,引导着他“返于真实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