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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学术的起源及其发展是学术史家较为关注的一个问题。目前较有普遍性的共识是:现代学术,以“现代”一词的发起为准,即1919年五四运动到现代这个时期。中国现代学术大致有着这样几点特征:学者认定学术本身的价值;学者有着学术独立的自觉要求;中西学术进行交流对话;方法上吸收世界上流行的新观念。应该看到,现代学术的发起有其历史的源泉,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严复、王国维、梁启超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学贯中西,创作了具有代表性的学术论著。这些学术论著在知识建构上博大精深,同时闪烁着时代之光,为中国学术走向现代起着比较重要的推动作用。笔者认为中国现代学术的萌芽在1919年前已经初见端倪。1904年王国维《红楼梦评论》基本具备中国现代学术特征。
本文将从三个部分阐释《红楼梦评论》具备的现代学术特征。第一,《红楼梦评论》具备新学的视野。王国维在创作《红楼梦评论》之前充分择取西方理科学、文哲之学的学术资源。他放弃旧学,留学日本学习理科学,训练理性思维方式。加之文哲之学的通读与专读,使《红楼梦评论》具备西方新学的学术视野。第二,《红楼梦评论》开始了理论话语的中西互释。王国维引入叔本华“悲剧”理论,并以《红楼梦》为例进行论证。他对“优美”、“壮美”进行重新阐释并创生了新理论话语,如“出世解脱法”、“眩惑”、“悲剧美与悲剧善‘合’”等。第三,《红楼梦评论》研究方法的现代性,它构建了现代批评文体,尝试理论批评模式。不仅如此,1904年前后,王国维也具有高度自觉的现代学术意识。他对于中国现代学科的分类、美育的重视,提倡“学无有用无用”、“学无中西、古今”等理念。
对于《红楼梦评论》所体现的上述现代学术特征,及其对中国现代学术形成的重要影响,无论在红学研究者、王学研究者那里还是在学术史学家那里,得到的研究与关注比较少。本文将采用史料论证与理论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力图阐释《红楼梦评论》具有的现代学术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