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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外界经验的影响,脑的结构和功能会发生变化,这种能力被称为脑的可塑性。语言作为人类重要的认知功能之一,对脑的个体发育和种群发展起着重要作用。研究第二语言经验对母语系统脑机制(包括脑结构和功能)的塑造作用,是研究语言和脑的可塑性的一条重要途径。本文采用双模态双语者这种特殊的被试群体来研究第二语言经验对母语理解系统的塑造作用。双模态双语者是指使用来自两种不同感觉模态语言的双语者,如口语一手语双语者。由于两种语言使用不同的输入通道,对双模态双语者的脑机制的研究避免了单通道双语者两种语言系统表征脑区的重叠,从而更好的揭示一个语言系统对另一个语言系统的影响。目前关于双模态双语者的语言加工研究主要围绕手语和口语各自激活的脑区,以及二者激活脑区的共性及差异性展开。在本研究中,我们对比了汉语-手语双模态双语者(双语组)与汉语单语者(单语组)的语言理解的脑机制,考察了第二语言经验(手语)对母语理解系统脑机制的影响。
实验一发现在口语句子理解任务中,双语组左侧中央后回的激活大于单语组。而单语组的右侧额上回、左侧颞极以及左侧旁海马的激活大于双模态双语组。实验二发现,在书面语句子理解任务中,相对于单语组,双语组在左侧罗兰迪克盖部的激活较强。而单语组在左侧颞中回,左侧颞极、右侧额上回、右侧额中回和右侧皮层下诸多脑区激活强于双语组。进一步的大脑半球偏侧化分析表明,单语组的激活倾向于双侧化,而双语组的激活更倾向于左侧化。
实验一和实验二的研究结果均表明,双模态双语者的第二语言(手语)经验的确改变了母语理解系统。此外,我们还比较了双语组进行口语理解、书面语理解和手语理解时激活的脑区。研究发现,三者激活的脑区高度重叠。这种母语和第二语言的加工网络的重叠进一步说明,双语者的两种语言系统存在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