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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法系国家的传统公司法中,虽然对董事与公司的关系有不同的界定,但在董事承担义务的对象问题上观点一致,即均承认董事对公司负有信义义务,而不认为董事对公司债权人需要承担任何义务与责任。然而,随着现代社会中公司债权人对公司的重要性日益增强,公司法的传统理念受到了挑战。并且,随着现代公司中董事会中心主义的确立,董事经营管理权日益扩大,董事滥用权力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行为频发。为防止董事滥用职权,促使董事尽职尽责地履行义务,保护公司债权人利益,两大法系国家均在一定程度上确立了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的制度,其中,英美法系国家在司法实践中通过一系列判例确立了该制度,大陆法系国家则在公司法等成文法中确立了董事对债权人的责任制度。
然而,我国现行立法并未确立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的制度,法学理论界在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问题上的研究和探讨较少。然而,确立董事对公司债权人的责任制度,是现代公司法发展的趋势,也是完善现代公司法对董事责任构建的关键问题。本文拟通过归纳、分析、对比两大法系国家的法律规定、司法判例、主要学说,试图呈现该制度的全貌和现状,抛砖引玉,以期在强化董事责任、加强公司债权人保护方面,对我国公司法立法的完善和司法实践起到一定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为此目的,本文运用历史研究、案例研究和规范研究等方法,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问题在各国的产生、历史沿革、现行立法及司法实践等角度出发,通过比较研究分析各国理论与实践的优缺点,并论证我国现行法律规定与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和缺陷。
在研究过程中,笔者做了大量的资料搜集工作,包括中英文图书、学术期刊、中国知网数据库、维普数据库、LexisNexis法律数据库、Westlaw法律数据库以及相关网站资料,收集了大量相关中英文论文,从中获益匪浅,使笔者对这一问题的学术研究与现状有了全面和深入的认识。总之,本文在材料搜集和使用方面做了了比较完备与详尽。
本文的研究内容除引言外,共分为七章。
第一章的研究对象是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的理论基础和规制方法。即围绕董事的概念,董事的义务、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的理论基础、公司债权人的界定及法律地位等几个方面进行研究,主要目的在于廓清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承担”有关的几个基本问题。
第二章阐述了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首先,理论基础从法学和经济学两条路径介绍了董事对公司债权人义务理论的发展,法学路径论述了公司社会责任理论、利益相关者理论;经济学路径则从市场保护不足理论、公司企业管理主义理论、市场影响力理论、公司财务理论等几个方面来考察,阐述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的理论基础。其次,介绍了传统公司法对公司债权人一般保护之不足的现状。有限责任制度使公司股东与债权人之间的利益失去平衡,为了平衡公司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公司法设置了一系列制度,但现有保护手段仍存在缺陷,而且民法关于保护公司债权人利益的方法也存在很多不足之处,说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义务的现实必要性。再次,从董事的法律地位和任职资格,法经济学的角度对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进行可行性分析。
第三章介绍董事对公司债权人的义务内容。本章重点对英美法系国家和大陆法系国家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义务制度的学理及判例进行比较分析,得出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义务制度已经在国外众多国家得以确立的结论。在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义务的内容方面,分为侵权法上的注意义务和公司法上的信义义务两块内容,其中重点以英美法系董事对公司债权人信义义务为研究重点,就该义务的产生发展做了全面论述。
第四章的内容是关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的法律性质及承担方式。该章对英美法系国家、大陆法系国家中的日本、韩国、我国台湾地区等关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的立法、判例和学说进行考察,介绍两大法系国家在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法律性质问题上的不同观点。其中,英美法系国家大多认为该责任的性质是一种建立在违反注意义务的过失侵权责任,而大陆法系国家一般视其为一种特别法定责任。本文认为,两大法系由于法律传统和对于注意义务研究程度的不同造成了对责任性质的认识不同。但两大法系在董事对债权人承担责任的方式上的观点基本一致,即认为董事与公司共同和连带地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
第五章研究的是两大法系国家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民事责任的构成要件之区别。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的构成要件是公司法中较为复杂的问题之一,从立法及法律实施的要求而言,任何责任追究都必须满足一定的要件。本部分对英美法系国家和大陆法系国家关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的构成的立法和理论学说进行了详细考察和比较分析。
第六章是关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民事责任的追究和免除。其中,关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民事责任的追究的研究对象是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的诉讼程序,其中包括诉讼形式、举证责任的分担等公司债权人实现债权的司法途径。关于责任免除部分,包括两大法系国家董事责任的限制与免除的立法及司法实践,以及董事责任保险制度。
第七章论述我国关于董事对公司债权人责任制度的构建与完善。首先,介绍我国在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领域的立法现状,进而对现行法律制度存在的不足和缺陷加以分析。其次,针对我国公司法及相关立法保护公司债权人之不足,分析我国设立董事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制度的必要性,并通过借鉴两大法系国家在该领域的先进立法经验和司法实践,对我国构建和完善董事对公司债权人的责任制度提出意见和建议,包括责任的性质、构成要件、责任的限制与免除、责任的实现机制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