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通过对某试点小区居委会直选的个案研究，展现了为确保直选后居委会既能继承原居委会的政治合法性资源，又能获得完全的民意基础，从而更好地为居民服务，该社区在街道导演的基础上，由选举委员会及社区积极分子组成的剧班投入了建构并维持符合形式要求的选举现实感之中，揭示了目前传统小区基层政府和居委会之间尚未脱离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而社区居民跟居委会仍是人情式捧场的关系。同时研究也发现，在中国社会特殊的文化场景中，居委会直选还遵循了一种拟剧理论所无法解释的中国式的行动逻辑——潜规则。当街道面对社会的前台，体现了行动变通性的潜规则成为隐藏的剧本，调适选举的行动策略和形式要求成为街道和居委会的后台共识，既确保在行为边界上不违反选举形式上的合理性，又因能动性的介入而更顺利地达成圆满结果。因此笔者认为，传统小区基层政府和居委会之间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种彼此依赖的关系，居委会仍是居民和政府之间重要的缓冲地带。基层政府—社区居委会—社区居民之间关系的根本转变，需要经历长期的过程，有赖于经济发展、法制健全以及社会力量发育等生态环境的进一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