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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骚》是屈原最重要的作品,作为中国的第一首长诗,无论对中国文学创作还是对中国学术研究均具有深远的影响。自汉以来,《离骚》研究已经两千余年,成果虽多,但争议不断,仍有许多谜团无法得到诠释和破解。本文以《离骚》本体为研究对象,选取四大专题,来窥探屈原惊世的文学才能和悲壮的政治志向。
第一章,论《离骚》的结构体式。第一节,归纳和梳理《离骚》的分段方法。本文认为,历代学者对《离骚》进行分段,主要有音韵的形式、赋比兴的手法、卒章显志的体制、回环复沓的特点、虚实的运用、构篇的类型、时空的变换、角色的转换、祭祀的模式等九种方法。第二节,提出和分析《离骚》的结构模式。本文认为,《离骚》有“序乱”、“对话”、“行动”、“回抱”四种结构模式,而根据这四种结构模式,可将《离骚》分为五大部分。全篇围绕“不吾知”的主题进行了两次“对话”,两次“行动”。每次“对话”后各采取一次“行动”,两次“行动”目的皆为“求女”。“求女”也就是“求知音”,具体而言,包括“上求贤君”和“下求贤臣”两个方面。第三节,辨析和论证《离骚》的结构特点。本文认为,《离骚》在结构上主要具有承转得体、复沓有致、虚实相济三大特点,显示出高超的艺术技巧。
第二章,论《离骚》的时空意识。第一节,探讨《离骚》的时间意识。本文认为,《离骚》的时间意识,其表达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时间名词、时间副词以示表层时间,另一种是通过自然物象的变化、活动空间的转换以示潜层时间;其表现内涵也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回忆过去来表现“时不我遇”的失落感,另一种是通过想象未来来表现“时不我与”的忧患感。正是在对时间的对抗中,屈原展现出自己饱经沧桑的人生经历,表达了自己饱含血泪的生命情绪。第二节,探究《离骚》的空间意识。本文认为,在《离骚》中,屈原构筑出两种不同的空间,即故土与乐土。两种空间的并立共存,充分显示了屈原在政治道路、情感意向上的矛盾冲突和进退抉择。如果说《离骚》中的“门”成为隔断故土与乐土的节点,那么“路”则成为沟通这两个空间的桥梁。同时,屈原将自己的特定情感通过空间方位的特殊取向表现出来,即刻意挑选和强调南方和西方。如果说南方的取向反映屈原企图在故土寻求知音,那么西方的取向则代表他意欲在乐土寻求知音。
第三章,论《离骚》的名物系统。第一节,论析《离骚》名物的表现特点与形成机制。本文认为,《离骚》的名物,大致可分为自然名物和人工名物。这些名物具有多样性、地域性、神异性、对立性、实用性五大表现特点。而这些表现特点的形成,主要是由自然环境、楚地民俗、人格象征三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第二节,探析《离骚》名物的表现手法与审美特征。本文认为,在《离骚》中,屈原运用了纯赋法、纯比法、纯兴法、赋中兼比法四种表现手法,从而使其名物呈现出绮丽美、动态美、深婉美、悲凄美四种审美特征。
第四章,论《离骚》的人物体系。第一节,考究《离骚》的“美人”形象。本文认为,在《离骚》中,屈原有意识地塑造一个贯穿全篇始终的他者--“美人”形象,并将自我放在与他者的矛盾中进行书写。《离骚》中的“美人”当为美丽的女子,并且被赋予了特有的政治寓意。屈原所求的美女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分为上女和下女,前者代表国君,后者代表贤臣。屈原之所以不厌其烦地书写宓妃、佚女、二姚三个女子,是因为她们各自代表着楚国的三类不同人物,即宓妃喻指隐逸之士、佚女喻指仕于他国之士、二姚喻指待用之士。而《离骚》“美人”形象的生成原因,主要有两大方面:一是南方的巫术文化,一是北方的中原文化。第二节,考论《离骚》的“灵均”形象。本文认为,“灵均”形象的塑造背景,主要体现在国家危机、社会思潮、政治困境、身体焦虑四个方面。“灵均”形象,不仅仅是一个哭己不幸的失意者形象,而且还是一个歌己不屈的反抗者形象。只有当这两种形象共同存在时,他才是屈原自我形象的完整投影。如果说前者形象引发了后世文人对屈原的不幸遭遇产生共鸣与同情,那么后者形象才真正引起了后世文人对屈原的不屈精神产生崇拜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