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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中国人不管吃东西还是赏花,都讲究时令。春天的时候吃荠菜、赏樱花,夏天的时候吃梅杏、赏荷花;秋天的时候吃涮肉,赏什么花呢?赏的自然是菊花了!
每到金秋的阳光洒落,自然而然就能想到菊花绽放的场景。习习的秋风扶起的花朵,也必定是那些或红或黄,或如绣球,或如朝阳的花朵了,菊花花朵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秋日之花。
到今天,菊花已经成为庭院中不可缺少的花卉。但是,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菊花在国人生活中的表演竟然是从餐桌和汤药砂锅里开始的。
从吃开始的花朵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很难再找到菊花的原始祖先。这是因为栽培的菊花本来就不是一个天然存在的物种的后代,而是来自于多个野生菊属植物杂交的结果。通过多次独立的染色体和DNA的分析,中国的研究人员发现包括毛华菊、野菊、甘菊在内的菊属植物都参与到了造菊花的大工程中,紫花野菊和菊花脑也顺便插了一脚。其中毛华菊和野菊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造菊花的直接祖先。
现如今,我们仍然能在河南、湖北、江西等省区找到野生的毛华菊和野菊,而这恰恰与菊花的原始种植中心相匹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菊花产生于多个野生菊科植物的说法。
从商周时期开始,菊花就进入了中国人的生活。周代古籍《埤雅》中是这样描述菊花的:“菊本做鞠,从鞠穷也,花事至此而穷尽”,这说的就是菊花的本色。作为站好一年花事最后一班岗的菊花,自然是受到中华文人的推崇,被赋予了崇高的气节和姿态。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菊花最初进入中国人的生活,并不是从花盆开始的,它们的使命是做药和当菜。屈原说“夕餐秋菊之落英”,其实是真地把菊花的花瓣吃下去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有很大可能不是把菊花放在花瓶里欣赏,而是把菊花花瓣扔到火锅里去了。
今天,在涮肉锅中加菊花也是个标准做法。当金秋时节菊花绽放之时,大厨们会挑选丰满的菊花花瓣撒入沸腾汤水之中,菊花的清苦和着羊肉的鲜甜,自然是绝配。
《神农本草经》中对菊花的描述是:“味苦平,可以轻身、耐老、延年”。好吧,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时候的菊花应该不甚好看,否则谁舍得没事儿采点儿花就吞了下去呢?!
菊花不是一朵花
在日常生活中,菊花的尺度无形中被放大了,庭院里簇拥的金鸡菊和黄金菊,花店里的非洲菊和麦秆菊都被称为菊花。其实,它们都不是真正的菊花,我们说的菊花特指的是菊科菊属的菊,这也是我们中国数千年来一直培育的花朵。当然,它跟上述的那些菊科兄弟们都有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一朵菊花”并不是一朵花。
每一朵菊花其实是一个花序,一朵标准的菊花是由周围花瓣一样的舌状花和中心花蕊一样的管状花共同组成的。顾名思义,舌状花就是花瓣长得像舌头的花朵,这些花朵通常只有一片舌状花瓣,雌蕊和雄蕊通常没有很好发育;而管状花就不一样了,它们没有靓丽的大型花瓣,只有包裹雌蕊和雄蕊的管子一样的花瓣。
这两种花分工极为明确,周围的舌状花负责吸引昆虫,而中央的管状花专司繁殖,达到成功繁殖的目的。就像一个饭店既有招揽客人的服务员,也有专职烹饪的大厨。这样的分工能最大程度地有效利用资源,投入到生产种子这件大事儿上去。因此,以菊花为代表的菊科植物(共有4万多种)成为被子植物第一大科,也就不难理解了。
华丽丽的转身
菊花的工作转变发生在宋朝。那时,开封成为菊花的栽培中心,各种花色和形态的菊花层出不穷。
绝对的异花授粉(增加了基因交流的机会)和丰富的花芽变异,造就了菊花多变的个性。观赏菊花的花头,你会发现不仅有舌状花、管状花,还有介于舌状花和管状花之间的匙状花。
为了观赏,人们会有意选择那些花朵奇异的个体,特别是舌状花丰富的个体,所以我们在很多绣球状的菊花品种上几乎看不到舌状花了。不过也不用担心,有巧手园丁的嫁接技术,这些菊花不产生种子照样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