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与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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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的院子前,近处有一口老井,远处有一条大河,竹椅上有奶奶摇着蒲扇微微笑,田地里,则有我拿着狗尾草乱跑。这些家乡的景和人,都深深地印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那口斑驳破旧的老井是用水泥砖块砌成的,就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简陋凌乱的井台上,被长绳系着的小吊桶斜斜地倚着,吊桶里的剩水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被阳光晒干。老井的西面还有一棵柿子树,每到中秋时节便挂满了黄澄澄的柿子;南面是东、西两块菜地,一年四季瓜果菜蔬不断;隔着菜地南面再远些的地方,便是那条宽宽的大河。
  春天,我可以采一把说不出名字的小野花,再配上一根狗尾草,轻轻放到河面上,让它们在一起随波逐流,慢慢漂向远方。然后,高高兴兴地跑到正在厨房烧菜的奶奶身边,准备吃一顿丰盛的午餐。
  夏天,我可以往吊桶里放一个小小的西瓜,再慢慢吊进那口老井里,期待着夏日里的冰凉甜美;或者挥舞着一根长长的芦苇,从比人高的稻田这头跑到那头;或者踮起脚,捂住奶奶的眼睛,再调皮地跑开。
  秋天,银杏叶被秋风吹落,掉在我小小的鼻尖上,用力呼口气,将它吹向天空。我认真数着桌上的银杏。“一天三颗啊!可不能多吃呢。”奶奶叮嘱着。我欢欢喜喜地坐到井边的小椅子上剥开了吃,苦得我不禁皱起了眉。
  冬天,我偶尔还可以在雪地上蹦蹦跳跳地跑出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我半蹲在大河边,用木棍敲着河上厚厚的一层冰,却被奶奶劝着不许在河上溜冰,我噘着嘴巴生半天气,然后乖乖回家,只为奶奶那一碗红烧肉。
  又一年春天,我们又回到老家门前的大河边。这些甜美的记忆又被眼前的大河唤醒。奶奶的小院子已经拆迁了,老井、银杏树、柿子树,也和房子一起消失了。可这条大河,还在缓缓地流着,它的尽头还会有我当时放入的那一束夹着狗尾草的花吗?还会有我学了好久才会折的小纸船吗?河水依旧流淌,看不到它的尽头,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奶奶,井和河是相通的吗?”我问奶奶。“也许吧。”奶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回过头看着我,“你认为它们是相通的,它们就是的。”“那它们一定是相通的啦!”我回应着。老井虽然不在了,但大河依旧奔流,井水就不会消失啊。我好像想通了,满意地點点头,牵着奶奶的手,匆匆追赶在前面散步的父母。
  四季会继续更替,大河会继续流淌,我也会继续长大,而老井和大河会永远在一起,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教师点评
  童年,一个多么温暖的词!在文中,处处透着温暖的情意,颇有萧红《呼兰河传》之风格。点点滴滴,凝聚成无限深情,令人沉醉不已。老井与大河,是过去与现在的交汇、童年的“我”与现在的“我”的交织,是生活的缩影。小作者笔风清新,文采飞扬,颇见功力。
  (范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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