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孔乔-伊韦阿拉:世贸组织的“新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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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3月1日,来自尼日利亚的66岁经济学家奥孔乔-伊韦阿拉正式履职,成为世贸组织首位女性总干事,她也是首位来自非洲的总干事。奥孔乔-伊韦阿拉曾在世界银行工作长达25年,担任过常务副行长。她还曾担任过尼日利亚的财政部长和外交部长,并曾任全球疫苗免疫联盟董事会主席。
  别致的印花头巾、棉布裙、含有非洲传统元素的项链和耳环……多年来,奥孔乔-伊韦阿拉的这一身非洲传统服饰,以及常引用母语伊博语的名言来表达观点,让她在众多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中,显得那样特别。
  她觉得自己很“尼日利亚”,很“非洲”,她很喜欢。她始终为自己来自非洲而自豪。

童年给予她向上的力量


  1954年,奥孔乔-伊韦阿拉在尼日利亚出生。她有六个兄弟姐妹,因为父母去欧洲留学,几个孩子曾和祖母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奥孔乔-伊韦阿拉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做家务,还去溪边打水,砍柴,业余时间还要和祖母一起去农场。她自律的品格就是那时候养成的。
  1960年是个转折点,尼日利亚终于脱离英国,宣布独立,但几年后又陷入长期内乱。奥孔乔-伊韦阿拉跟家人开始了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动荡生活,读书上学更成了一种奢望。
  那时,他们每天只吃一顿饭,夜晚也只能睡在水泥地上。有一次母亲生病了,3岁的妹妹却突发疟疾,14岁的奥孔乔-伊韦阿拉咬牙背起妹妹,蹒跚步行五六公里去邻村找医生看病,才救回了妹妹的命。
  正是这样艰苦的生活,让奥孔乔-伊韦阿拉学会了节俭和顽强,她还说:“在战争中长大,令我非常坚强,使我能够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活下来。”当然,坚韧乐观、遇事冷静的特质对她之后的事业打拼,帮助更大。
  战争结束后,妈妈办了一所小学,奥孔乔-伊韦阿拉这才恢复求学之路。19岁时,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美国哈佛大学。
  异国求学必定千难万难,父亲早有预料,于是临行前叮嘱奥孔乔-伊韦阿拉:“你是一个年轻的黑人女性,如果你面临任何歧视,请记住,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对方的问题。你要把对方的弱点当成自己的武器。”
  这番话,让年轻的奥孔乔-伊韦阿拉心中充满力量,满怀着勇气和信心奔赴前路,坚强地面对一生的种种挑战。

一路坎坷,一路凯歌


  在哈佛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后,她又选择到麻省理工学院继续深造,最终获得地区经济和发展博士学位。
  从1982年加入世界银行开始,奥孔乔-伊韦阿拉用了整整25年,在种族、性别歧视中一路晋升,成为世界银行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副行长兼机构秘书长,足迹遍及中东、东亚和非洲。
  “勤奋努力,踏实肯干!”世界银行的前同事提起她来,总是赞不绝口。有人更是高度评价她说:“虽然奥孔乔总是辛勤和长时间地工作,但她始终能保持冷静和镇定,从不慌乱。这在以忙碌著称的商业发展领域里,是相当可贵的。”
  2003年,尼日利亞时任总统奥卢塞贡·奥巴桑乔因看到了奥孔乔-伊韦阿拉的一篇关于经济改革的文章,对她大为赏识,随后便任命其为尼日利亚财政部长。奥孔乔-伊韦阿拉成为尼日利亚首位担任这一职务的女性。

  上台之后,奥孔乔-伊韦阿拉通过大力改革、打击腐败、提高政府治理透明度等措施,逐步治理尼日利亚多年积累下的沉疴。她又通过精简公共部门人员和鼓励多元商业活动等方式,使得尼日利亚的财政状况实现了质的飞跃。在她担任财政部长的第一个任期内,尼日利亚债务从300多亿美元下降到了120亿美元。
  2005年与巴黎俱乐部的谈判中,奥孔乔-伊韦阿拉领导尼日利亚争取到180亿美元债务减免额;2006年,在她的推动下,惠誉评级和标准普尔对尼日利亚授予有史以来首个主权信用评级;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她领导了粮食危机援助行动,挽救了大批饥饿穷困的百姓。
  卓著的成绩背后,是她超负荷的工作和牺牲。在任期间,她的丈夫和三个孩子都在美国华盛顿生活,她始终未能陪伴左右。只身在尼日利亚办公的她,经常从早上6点一直工作到深夜11点。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获得反对者的善意。2012年,她80多岁的母亲因为她推行的一项措施而被反对者绑架。犯罪分子更是指名要她在电视上公开宣布辞去财政部长一职,同时支付一笔不菲的赎金。所幸,老母亲最终成功逃脱犯罪分子的控制,奥孔乔-伊韦阿拉也没有辞职。
  几年间,正因为奥孔乔-伊韦阿拉一系列精准有效的措施,尼日利亚的宏观经济改革迈上一个新台阶,无数媒体赞誉她为“铁娘子”。英国《独立报》这样评价她:“奥孔乔-伊韦阿拉不仅是尼日利亚的女英雄,也是整个非洲大陆的‘女主角’。在反腐败斗争中,她将生命安全置于险境。”
  对此,奥孔乔-伊韦阿拉没有过多关注,她说:“我是个斗士,我非常专注于自己正在做的事,并且对我想要实现的目标全力以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实现目标,哪怕要做一些错事。如果有人挡了我的路,我会把他们踢开。”

刷新旧历史,创造新篇章


  作为一名国际金融学和发展经济学专家,奥孔乔-伊韦阿拉不断创造着女性的新历史,彰显着“她力量”的新含义。2020年,在世贸组织总干事的遴选中,奥孔乔-伊韦阿拉从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获得多数人的支持。
  “贸易不是零和游戏,可以为参与者带来双赢。”她在阐述竞选愿景时这样说,“世贸组织显然更需要的是一个诚实的中间人、客观的领导者、有适当技能的人,一个了解问题又有很强政治和谈判技巧、有推动议题进展的管理能力并同时善于倾听、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人,而我就是那个能带来这些的人。”
  可惜,她的自信和能力,并没有获得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支持。直到2021年2月,美国新任总统拜登表示,“强烈支持”奥孔乔-伊韦阿拉出任世贸组织总干事,她才如愿获得这一职位。
  然而我们必须看到,世贸组织当下面临的困境相当严峻,争端解决、多边贸易谈判和贸易政策监督三大功能受阻,多哈回合谈判停滞不前……接下来,平衡各个成员国的利益、化解分歧,推动世贸组织改革等问题,成为了摆在奥孔乔-伊韦阿拉面前的新任务。
  “我已做好准备应对世贸组织面临的重重挑战。”不变的是,奥孔乔-伊韦阿拉依然是那个顽强向上的铁娘子,即便道阻且长,她也会全力以赴。
  奥孔乔-伊韦阿拉曾在采访中表示,上任后,2021年的第12届世贸组织部长级会议是她最优先的事项。会议上,她将提出在疫情下贸易规则的议题、争端解决机制问题以及农业问题等。她要向世界表明,世贸组织存在一条恢复活力的路径,并且能在可预见的时间表内,推动和解决当下的诸多问题。
  如今,任期开启,船已扬帆,让我们共同期待这位铁娘子的破浪风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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