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老兵回忆:遇袭当日“仿佛一切将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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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12月7日上午8点左右,陆军二等兵弗朗西斯·施蒂韦和驻扎在珍珠港的第89野战炮兵营的其他士兵一起坐下来吃早饭。
  施蒂韦现在回忆道:“那天和往常一样平静。阳光明媚,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突然,从距餐厅不远处传来砰、砰、砰的巨响。他说:“有人说:‘这是中国春节。’”
  但随后,一颗子弹穿过餐厅的玻璃窗。还有一颗从施蒂韦身边飞过,把桌子上的黄油碟打落在地。
  据美国国会图书馆的资料,日本正式宣战是在一天之后。现年94岁的施蒂韦详细地描述了他的经历,宛若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当年24岁的施蒂韦和战友被射来的子弹搞糊涂了,跑到了餐厅外。
  他说:“我们向云层望去,看见一架日本飞机。”
  施蒂韦说,美国飞机经常演练,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架日本飞机决意袭击他的基地和战友。
  他说:“我们遭到袭击,仿佛一切将被摧毁。”士兵横七竖八地倒下,建筑物遭到炮火的攻击,军舰被打出致命的裂痕。
  他说:“我们伤亡惨重。人们尖叫着求救时,你无能为力,没有任何人来救援。一些寻找家人的人也被打死了。”
  施蒂韦说,由于美国大陆在几千英里之外,他们感到在这个夏威夷岛上孤立无援。珍珠港基地只有他们自卫所需的十六分之一的装备。
  


  但施蒂韦说,尽管珍珠港遭到重创,但日本人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他说:“如果知道他们的破坏程度,他们可能会消灭整个基地。”
  施蒂韦说,从珍珠港遇袭到漫长的清理过程,最困难的工作是与夏威夷当地人交流,因为许多人不会说流利的英语。
  他说:“我要向一群不会说英语的人解释,要他们帮忙做这做那。”
  施蒂韦最初接受的是步兵训练,在地面与敌人作战。在逐渐了解珍珠港之后,他被调到一个炮兵岗位。
  他最终在陆军服役20年,经历了500多场战斗。他回到位于艾奥瓦州农村的家时,发现父母已经去世。
  他说:“后来,我不知道去哪。我参加了空军,他们把我派到了冰岛。”
  在德国服役后,他回到了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之后在那里退役。最近几十年,他在位于华盛顿特区东北部的一家退伍军人养老院生活。
  施蒂韦说,养老院没有特地为越来越少的目击者举行珍珠港周年纪念活动。他说,过去几年,他们什么也没有做。
  但今年更加重要。在养老院12月的时事通讯上,有纪念珍珠港遇袭70周年的活动列表。他们将在这一天举行庄严的仪式。
  


  山本五十六:日本偷袭珍珠港是一场赌博
  伊恩·托尔
  70年前的12月7日是个星期天,夏威夷天气晴朗。数百架日本战机在当天上午突然飞临珍珠港上空,令美国太平洋舰队毁于一旦。美国人义愤填膺,美国因此加入了二战。这个“永远带来耻辱的日子”成为战争的转折点,也开启了一直延续至今的美国奉行国际主义和承担全球安全义务的时代。
  或许是命运弄人,策划这次偷袭的那位日本海军上将曾经一直告诫本国政府不要与美国开战。倘若日本人听从了他的意见,20世纪的历史或许会截然不同。
  山本五十六上将曾预言,与美国的战争将成为一场日本无望获胜的持久的消耗战。他说,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日本也许能压制住局部处于劣势的盟军部队,但是此后,日本的战争经济将步履维艰,其国内建筑物密集、使用大量木材和纸张的城市将遭受毁灭性空袭。在这样的劣势下,山本认为“利用任何常规战略几乎没有获胜的希望。”
  山本五十六承认,他的珍珠港行动是“铤而走险之举”。这是成败在此一举的策略、是一场赌博。他说:“我们应该不惜一切在第一天就决定战争的归宿。”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其后的许多年里,美国人对山本五十六厌恶有加,视之为大恶棍、不光彩的偷袭者和“东方式背信弃义”的化身。《时代》周刊1941年12月22日一期的封面是一幅丑化他的漫画,并配以“日本侵略者”的大字标题。据说山本五十六曾夸口说自己将“前往白宫宣读议和条件”。
  山本根本没有夸过这种海口——这句话摘自他的一封私人信件,而他在信中表达的恰恰是相反的观点。他在信中写道,他不愿想象在没有自己前往白宫宣读议和条件的情况下就结束战争——然而因为日本没有希望征服美国,这样的结局是异想天开。
  事实上,山本五十六是同代人中最丰富多彩、最具个人魅力和思想最开明的海军将领之一。他1904年毕业于日本海军学校,当时正是日俄战争期间。作为一名21岁的海军少尉,他参加了历史上最著名的海战之一——1905年的对马岛海战。日本的完胜震惊了世界,迫使沙皇尼古拉二世认输求和。
  山本五十六在其整个海军生涯期间到过美国和欧洲许多地方,学会的英语——主要是一战之后前往哈佛大学求学两年期间学的——足够用来阅读书报和进行磕磕绊绊的对话。
  山本五十六最重要的履历也许并非他的海军生涯,而是他在战前日本狂暴的政坛中所扮演的角色。他是同时代少数几个敢于说真话的日本领导人之一——他告诫国人,与美国开战将招致国家灾难。随着1945年后日本的灰飞烟灭,日本人将会记起他毅然制止国家滑入战争的努力。从某种意义上说,日本的战败证明了山本五十六的先见之明。
  珍珠港幸存者协会曲终人散
  半个多世纪以来,每年12月7日珍珠港幸存者协会的成员都要在檀香山聚一聚,反思日本人发动的、将美国拖入二战的这次袭击事件。另一些人则参加当地的纪念活动,分享他们仍未忘却的记忆。
  但不会再有这样的纪念活动了。珍珠港事件70周年将是幸存者协会举办的最后一次活动。出于成员年事已高、健康状况恶化甚至死亡等方面的考虑,该协会将在12月31日解散。
  威廉·埃克尔(89岁)曾是幸存者协会第四分会主任。他在得克萨斯州接受电话采访时说:“我们毫无选择。幸存者的妻子和家人一直试图让该协会继续运作,但他们就是无法做到这一点。幸存者都被送进了养老院和重病特别护理所。”
  哈里·克尔是幸存者协会东南分会主任。他说,还在世的幸存者不够多,无法维持该组织的运转。他决定今年不来檀香山,他在亚特兰大的家中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只是燃料耗尽,它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觉得自己70年来做了一件好事,打了漂亮的一仗。我们没地方招人去了:12月7日的珍珠港事件只发生在1941年的一天。”
  珍珠港幸存者协会成立于1958年,成员有2.8万人,他们都是在那天凌晨的袭击中身处瓦胡岛的美国军人。该协会总会长威廉·米尔莱布说,截至9月1日,会员人数已降至2700人,不过,他说,考虑到这些90多岁的人中死亡人数不断增加、健康状况不断恶化,这一数字夸大了该组织的实际力量,这就是理事会投票解散该组织的原因。
  


  美报声称美国重陷二战前境地
  沃伦·科扎克
  1941年12月7日,美国经受了历史上最糟糕的情报失误、日本战机摧毁了美国部署在珍珠港的太平洋舰队。
  偷袭珍珠港最令人惊骇的一面是,美国早已破解了日本的情报密码,并且在监听其通讯信号。
  美国有数百名秘密工作者和语言学家,多数为海军工作,他们一直在监听日本的无线通讯信号。但这还不够。
  两年前在纽约市,亨利·基辛格在我参加的一次演讲中说:“我们已经知道华盛顿时间1941年12月7日周日中午左右会有事情发生。问题在于没有人注意到,在华盛顿时间中午时,夏威夷时间是早上7点。”
  换言之,尽管美国通过截获的通讯信号,了解到日本正在谋划于周日发动一起大事件,可能会影响日本与美国之间的关系,但我们的政府并没有想到,日本会对其最大的太平洋海军设施珍珠港发动进攻,甚至对此毫无防备。
  这次失败的原因是思维受限,同时有人坚信,当时的日本十分弱小,无法发动这样的袭击。
  8艘美国战列舰、3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被破坏或击沉,188架飞机被摧毁,2402名美国人丧生。这一切都是353架小型日本战机在90分钟内完成的。
  在珍珠港事件发生20年前,在一次广为人知的演习中,比利·米切尔将军已证明,海军舰船对战机进攻毫无抵抗能力。航空兵主宰海战时代到来。
  正如越战的教训造就了今天的美国军队,珍珠港的教训造就了上世纪60年代美国的三军部队。l942年,在袭击发生后仅数月,时任空军将领的柯蒂斯·勒梅被迫带着草草训练的士兵投入战斗,并眼睁睁地看着数百人战死。他再也不希望看见美国陷入那样的境地,这促使他在冷战初期创建了战略空军司令部。
  勒梅明白,一旦爆发核战争,美国不会再有两年时间,去打造二战中所需的陆军、海军和空军。美国在1941年12月尚未拥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勒梅训练他的部队明白这一点,他们的第一项任务可能也就是他们唯一的任务,这就是他们为何要频繁备战的原因。这一优势在一定程度上令美国和前苏联之间从未爆发过核冲突。
  珍珠港事件70年后,美国发现重陷二战前的境地。美国在努力削减军费,从海外召回士兵,并且减少在国际社会的曝光度。美国经济陷于危机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然而,对核武器念念不忘的伊朗、不断崛起的中国和俄罗斯,令美国有充分理由组建—支警醒的防卫队伍。
  两周前,全国公共广播电台审视了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纽特·金里奇的忧虑,他认为有人可能会对美国发动“电磁脉冲”(EMP)袭击。这一袭击可能通过在本国上方大气层高空引爆核武器,产生巨大的电磁波。这种电磁波能够摧毁美国的电网,使所有车辆停驶,造成城市污水倒流,中断食物和水的供应——使我们倒退250年。
  全国公共广播电台嘉宾、《连线》月刊记者诺厄·沙赫特曼对此提出质疑。“伊朗或朝鲜或其他国家真对我们这么愤怒”以至于确实会采取这样的做法,他怀疑这种说法是否合理。
  这些怀疑论者也许是正确的。但70年前,类似的怀疑论者认为,日本绝对不会愚蠢到袭击美利坚合众国。当然是在日本这么做之前。
  (摘自《参考消息》2011.12.8)B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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