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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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疼结痂于马掌 一个外乡人,在栈道上行走 不比乡间羊肠道上稳当 我摔倒不止一次 每一次,我都更加小心 等待下一次摔倒 第三次之后,我已经有免疫 摔倒的前几秒,总会有一小块铁 从鼻尖到心尖,钉入脚底 有一种疼结痂于马掌一匹马胆怯的响鼻 我咽炎加重,怕突然一声咳嗽 让一种病毒潜伏于湿气中 快五十岁的年龄,惧怕任何一场瘟疫 怕我的,也怕人类共同的 于脏腑中拎着的,是匹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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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疼结痂于马掌
一个外乡人,在栈道上行走
不比乡间羊肠道上稳当
我摔倒不止一次
每一次,我都更加小心
等待下一次摔倒
第三次之后,我已经有免疫
摔倒的前几秒,总会有一小块铁
从鼻尖到心尖,钉入脚底
有一种疼结痂于马掌
一匹马胆怯的响鼻
我咽炎加重,怕突然一声咳嗽
让一种病毒潜伏于湿气中
快五十岁的年龄,惧怕任何一场瘟疫
怕我的,也怕人类共同的
于脏腑中拎着的,是匹夫的忧患
和一匹马胆怯的响鼻
额头隐藏于皱纹
水面上,那些碎草末兒
是一只野鸭摆脱不掉的困扰
却成就他,隐藏其中
像极了,一幅孩子的素描
画了重点,又让我们
必须花大力气才能找到
也像我,把额头隐藏于皱纹
习惯忽略荒芜
城市的霓虹,在脚下晃动
我情不自禁地拍下一张照片
又一张,发给小虹
她惊呼我摄影技术的蜕变
却没有一次说出湿地
没有发现画面里的一棵芦苇
更没有发现那只蛹和她贴紧的荒芜
二十三年,她习惯性地
忽略我,和我的飞翔
布谷啼鸣
我惊诧于一声:布谷鸟的啼鸣
一声之后,我无论如何期待
却再无音讯传出
耳鼓听出一层茧子,也没有用
一个小女孩的啼哭声
轻易地穿过丽江路
让我相信,哭是她们的诗句
为失去的躯壳超度
在此静坐,是一次修行
于喧嚣的中心,亮出藏匿的自己
氤氲中浸泡,让夜色掩埋掉
一个虚假的人
让鼓噪的蛙鸣
为失去的躯壳超度
一种背叛
夜色,埋葬湿地
我从这里逃生,又开始逃亡
明天要逃回的是故乡
我多么忌惮,这一次次的逃亡
从乡间开始的一种背叛
闯入者
湿地在栈道环形保护中活着
从群力的主人,不情愿地
退位为闯入者
城市给他戴上一枚口罩
和越来越沉重的枷锁
他成为一个重刑犯
判决结果,却遥遥无期
黑色森林
栈道上那些硬木,起于山林
那一只大胆的红嘴鸟
一定是从小兴安岭飞来
在一束光里,她就是一束光
我停不下来,寻找鸟儿留下的脚印
寻找刚刚飞逝的另一只鸟儿
衔走的森林
棺椁
有一种追杀,从今夜开始
聚焦——
一个伪诗人
一个穿着西服的农人
一个从此也许会被老婆嫌弃的爱人
一个走上过一次栈道
却妄想用那些硬木做棺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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