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天王郭敬明的人生吊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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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三次见郭敬明,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他很诚恳地表示道歉,并解释说,北京的干燥天气又让他流了大量鼻血,弄了好一阵才止住。
  这个道歉,跟5年前第一次遇到他时一样,彬彬有礼。
  面前的他,上身着一件暗格的深色衬衫,外加牛仔裤与休闲鞋,当然,还有招牌式的暗黄色头发。和几年前相比,他依然显得过于瘦弱,但眼睛依旧黑亮,多了几分锐利和干练。
  在成人世界,“郭敬明”仿佛已成“被鄙夷”的代名词。但需要无奈正视的是:未来十年,这个饱受争议的年轻人也许将继续占据作家富豪榜的首位;同样,未来十年,他那坏了的声誉也会继续在泥淖中跋涉—这也许就是难解的“郭氏吊诡”。
  一个争议缠身的人,一个在成人世界被唾弃的作家,为什么能获得越来越大的商业成功?
  
  难解的“郭氏吊诡”
  
  不出预料,《小时代2.0:虚铜时代》再次占据了图书排行榜的首位。郭敬明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作为一年的开端,这是多么吉祥啊!”那一刻,瘦弱的他仿佛端坐于青春文学王国的宝座之上:“我要用《小时代2.0》和《爵迹》以及《小时代3.0》称霸2010……”
  几年来,他已经习惯用这种商业胜利,来获得内心的满足与虚荣。
  《小时代2.0》推出还不到一个月,该书出版人黎波发现它比《小时代1.0》要卖得好。首印120万册,第一周加印后已经过了150万。这在目前中国的出版业无疑是“超级畅销”的数字,也是郭敬明个人号召力的展现。
  同样在去年,郭敬明获得了进一步膨胀的市场信心。7月,他与旗下的几位青春文学作家在北京签售,从下午5点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2点,签售图书超过1.5万册。这是个令人惊愕的新记录,它打败了于丹,也打败了《哈利波特6》。
  至少有一点,郭敬明已经深谙图书的营销之道。比如这本《小时代2.0》,从《最小说》的不断预告与刺激,到限量版概念的炒作,再到上市时间的一再推迟,种种策略吊足了“四迷”们(郭的网名是“第四维”,他也常被人称作“小四”)的胃口。
  这是他上任“副处级”领导后的第一个年头。2009年1月4日,他被任命为长江文艺出版社北京分公司的副总编,主要负责青春文学、时尚漫画、以及《最小说》杂志这三块工作。他不需要坐班,但要出席社里的重要会议,还要负责青春类稿件的“二审”。
  这是郭敬明最擅长的领域。长江文艺社副社长黎波说,请郭敬明出任副总编,是因为上一代出版人在青春写作领域失去了明确的市场判断能力。“他的书为什么能卖?哪儿好了?这个必须得由他们这代人来评判。”
  一年过去了,黎波对他的评价是“进步非常快”。
  这个靠码字为生的年轻人,在2008年的作家富豪榜中他排在首位,2009年,因为《小时代2.0》的上市一再推迟,他以1700万元的收入屈居榜单的第二,但仍比2008年多出400万元。他正在创造一个奇迹:成名以来,他每一本书的销量都在排行榜名列第一。
  出版人路金波曾给郭敬明算过一笔收入账。“出品《最小说》是他称雄文学富豪榜主要经济来源,即使《最小说》发行一本他只提1块钱版税,每年也是近千万的收入,再加上每年出一本自己的作品,比如‘小时代系列’带来大约400万收入,所以每年固定1000多万的进账肯定少不了。”
  “这样下去,今后出版界10年的首富都会是他。”路金波这样预测。
  商人郭敬明当然不会满足,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追逐,他甚至对南都周刊记者坦言,自己的这种追逐是“无止境的”。
  即使如此,在人们谈到“郭敬明”这三个字时总是要小心翼翼,它不是一个让成人世界喜欢的名字。
  当《小时代2.0》再次获巨大商业成功的那几天,他写博客吐露了自己难以消解的不满心结:有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和目的的人,一直在“妖魔化”、“丑恶化”自己,是他们塑造了一个讨人厌的“郭敬明”,并且对之百般攻击。
  有人故意“妖魔化”?不管事实如何,商业上的傲人业绩与极端糟糕的公共形象,确实已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吊诡谜题。
  
  《最小说》最赚钱
  
  读初中二年级时,郭敬明在一本名为《人生十六七》的刊物上发表了处女诗作《孤独》,结句富有青春的迷惘意味:“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当然,那时候做商人还没成为这个初中生的理想。
  让郭敬明一炮走红的是2003年推出的《幻城》,它被学院派赞美为“是一种高贵、郑重的腔调,绝无半点油腔滑调。”《幻城》当年累计销售84万册,当时大一学生郭敬明收到了一笔巨额稿费,他将大部分存入银行—那时候,他还没学会“炫富”。
  他再次验证了“出名要趁早”的名言。借助《萌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的机会,他成为春风文艺出版社的签约作者。2006年8月,郭敬明结束与春风社的合作,转而跟黎波所属的长江文艺出版社合资成立柯艾文化公司,郭出任董事长。他的身份,终于从作家转型为商人。
  两个月后,双方合作策划的青春杂志《最小说》问世。连同2009年推出的增刊《最漫画》、《最映刻》、《I WANT》等,均以12.8元的低价零售,主攻校园市场。目前,他一手打造的《最小说》杂志,单期发行量达到50万,并被看作形成了“一个能持续赚进钞票且貌似可不断外延的商业模式”。
  仅在去年,柯艾这个只有十几个年轻人的小公司,就创造了2亿元的码洋。如果按照出版业15%-25%的利润率计算,公司至少有3000万入账。在公布的作家排行榜上,郭敬明进账1700万元,其中只有20%是他的个人版税,更多的则来自柯艾的利润分成。
  郭敬明不会就此满足。
  他最近的野心,是让《最小说》从目前60%-70%的市场占有率,提高到80%-90%,彻底垄断青春期刊市场。更长远的,他会成立一个跨行业的集团公司,这个公司不仅有图书内容,还将建立庞大的行销渠道。无疑,这将是个出版业的“航母”级。
  “他在出版业里面绝对是顶级的人才。”与韩寒一贯对郭敬明的嘲讽挖苦不同,韩寒的作品出版人路金波对郭敬明评价甚高,甚至惺惺相惜。路认为,正是完全由郭敬明的主导并且完全因为他的智慧,《最小说》才获得了成功,而出版社只是帮他做了些运营工作。
  在路金波看来,《最小说》扮演了一种“拯救”阅读的角色。“下一代人的阅读习惯是非常危险的,被网络游戏、数字产品吸引去了,越来越远离图书。”但《最小说》延缓了这个阅读衰弱的趋势,“这是对整个行业极大的贡献”。
  这个曾经喜欢收藏玻璃杯子和白衬衣的男孩,现在更喜欢阅读财经类杂志,而非文学作品。他想模仿好莱坞编剧协会与制片商的模式,以柯艾作为平台建立一个“多功能”的文化团队,还想以柯艾为名开全国连锁店,在其中“贩卖一种生活方式”。
  他的另一个着眼点,是成功打造并继续推进了“偶像经济”。确立自己在青春文学中的霸主地位后,他作品中的玄幻色彩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现实大都市中的时尚与奢侈趣味。
  他在《最小说》上大“晒”自己的名牌小物件,爱马仕的笔记本、LV的手提包、Prada的小熊钥匙扣等,批注中还称“四爷我的钱包大概有十几个……”《小时代》推出后,“你从《小时代》里学到了多少名牌?”迅速成为热门话题。
  他在电视节目中介绍自己“洗脸要分十步”,他在博客上屡次发布自己的半裸照,他被盛传曾做过整容手术……他似乎乐于提供争议性的饭后谈资与新闻素材,同时也完成了典型的郭氏偶像塑造。
  “郭敬明是为消费文化符号的‘郭敬明’活着的,他活着就是为了被粉丝消费。”清华大学教授肖鹰不客气地说。他认为,郭敬明的精明之处就在于,他非常清楚并且极大限度地扩张了自己的消费符号价值,他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维护和扩张这个价值。
  商业上,他已远远走在了同龄人的前面。他不屑地说:“我不跟我的同龄人竞争。”
  
  “四迷”们的战争
  
  《萌芽》杂志主编赵长天用“聪明”来形容郭敬明。他早看出了郭强于同龄人的商业意识,但他依旧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喜欢他?”
  2001年1月,高中生郭敬明没有父母陪同,独身从四川飞赴上海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以那篇《假如明天没有太阳》获得一等奖。文章里充满了对安妮宝贝、杜拉斯等作家的模仿,他在文中说:“我问他我前世是什么,他告诉我:漂泊的浮萍没有根,无家的流水不会疼,孤独的第四维没灵魂。”
  “第四维”是他的网名,他的粉丝们自称“四迷”,称他为小四或者四爷。这个群体,张悦然曾以讽刺口吻描述为“郭敬明教”,其基本特征与历史上的各类巫蛊式宗教几无二致—迷狂、排它、拒绝理性、蔑视俗世法则。
  贝斯就是一个典型的“四迷”,或者张悦然所指的“教徒”。她是个1995年出生的深圳女孩,正上初三,她最喜欢的是《幻城》、《小时代1.0》。她如此描述自己成为粉丝的过程:“去书店,买下了他写的所有书,天知道我是怎么搬回来的。再用两到三天的时间看完,那时侯真的是没睡觉,我这人看书有个毛病,就是爱走马观花。可是对于小四的书,我是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看完,然后每本书会重复看十几遍,真的没有一点的夸张。”
  学者张鸣解释说,这是中国学生在当前教育体制下的无奈选择。“碰上郭敬明这样的作品,完全跟课堂上一本正经的讲授相反,不崇高,不正经,无意义,还有点新奇,纤巧,怎么能不喜欢呢?”
  偶像受到攻击的时候,贝斯最难过。“每次韩寒在博客辱骂小四的时候,真的很气愤呢,恨不得拿个花瓶砸死他。”
  不过,目前对贝斯这样的“四迷”来说,最头疼的是面临越来越强大的“反四”群体。这个群体中,最有破坏力的是那些从“四迷”阵营中反戈一击的人。
  一篇名为《可是,郭敬明,真的变了》的“反四”帖子,在网上引发了一场空前激烈的口水仗。作者曾是位铁杆“四迷”,但面对“变了”的郭敬明,他倒戈一击。
  他宣称开始反对郭敬明日益赤裸裸的商业操作,也接受不了郭氏作品里的拜物主义倾向和暴发户式的洋洋得意,郭敬明博客上的个人形象也令他厌恶。“我恶心你150的身材,拍照只能用仰拍,然后再把自己液化PS得完美无敌,你喝着那么多精华营养液你恨不得每天泡在玻尿酸里,却还是要化十层的妆,留着长刘海自称永远18岁的青春无敌美少年。”
  如此“恶毒”的倒戈,让铁杆四迷们义愤填膺。贝斯看到这个帖子之后,愤怒地回帖:“人家有钱去买名牌这都有错吗?如果你有500万,你会不买宝马而去买QQ吗?”
  “我是被他们惹火了。”在贝斯眼里,不是自己热爱的小四变了,而是一些外在因素影响了他们。“现在80后为什么不再看小四了?因为他们都忙着赚钱去了。”
  在这种口水战的背后,呈现的则是“四迷”从80后群体向90后群体的悄然转移。一直关注这个领域图书市场的路金波说,《小时代2.0》从整体上并没有超过早期作品的销量,“但却是接上班了,90后接了以前的80后粉丝的班。”路金波说。
  按照这个逻辑,郭敬明并不怕自己的粉丝老去。
  
  成人世界中“完败”
  
  无法避开韩寒。这个逐渐在成人社会获得强势话语权的年轻人,已经成了郭敬明无法逃避的嘲讽者与调侃者。
  从粉丝群体看,郭敬明的粉丝年龄非常小,分布于二线城市多,这似乎逐渐成了一种共识。就像韩寒讽刺性地说:“他把上海梦带到了各个城乡接合部,可能,他们觉得很洋气。”而韩寒的拥趸,早已经突破80后或者90后的限制,进入了成年人的话语世界。
  正是这种不同粉丝群的分布,导致了韩寒与郭敬明极为悬殊的话语权力对比。
  “话语权是被三十几岁或者五六十岁的人控制着。就是由你我,我们这些文化人、编辑等人控制的,这些人是喜欢讨论公共事务的,所以都变成韩寒的拥趸,而不是郭敬明的。”路金波说。
  在路看来,这方面,郭敬明根本无法与韩寒抗衡。“郭敬明的粉丝是没有话语权的,他的书一下子可以卖一百多万本,但没人敢出来说郭敬明的好话,就像没人敢在网上说韩寒的坏话一样。你如果真的去一个二线城市,遇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她是不知道韩寒的,她只认郭敬明。但这种粉丝没有话语权。”
  所以,尽管郭敬明得到了渴望的金钱与成功,但当他走出那个封闭的青春文学王国,他发现自己不仅不是国王,而是一个被唾弃和鄙视的窃文者。
  他拒绝接受两大“罪状”:一个是当时抄袭且拒绝道歉,这被视为文坛上的微型“奥斯维辛事件”,很多人由此判定“无赖”的郭敬明已彻底丧失了从文资格。另一个引人反感的,是他自我炫耀的公众形象,那些弥漫着暧昧与自赏的浴室半裸照,以及那种对金钱与奢侈品赤裸裸的追求与展露。
  有一次,路金波忍不住对郭敬明说:“你被妖魔化也是活该。”
  而面对这些争议和丑闻,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似乎并不懂得如何去公关。他唯一的反应似乎只是咬紧嘴唇,保持沉默。
  他几乎完全不参与公众事务。当四川家乡遭遇地震的时候,他虽然也表示很心痛,但他卖一本杂志捐五角钱的“慈善”之举,却难以得到人们的理解。反过来,他热衷于赚自己的钱以及展晒自己的习惯,终于被塑造成了一个路金波所说的“东方不败”或“魔教教主”的角色。
  李宇春的例子,似乎也说明了郭在形象塑造上的彻底失败。
  同样出身内地的小地方,借一个优质平台以卓尔不群的形象迅速走红,同时面临各种争议,不被成人世界接受——李宇春的走红,其实跟郭敬明有些类似。“但李宇春一方面沉默,另一方面又参与公益事业,逐渐,骂李宇春的人不那么多了。即便说‘信春哥得永生’,也不是那么恶意,只是一个玩笑。”路金波打了一个有趣的比方。
  他认为郭敬明的历史价值和地位,可以与余秋雨相提并论。这两个都是“被低估的”人物。“余秋雨的文字也很好,而且在九十年代散文成为一个流行文体,完全是余秋雨一人之功劳。我觉得郭敬明很像十几年前的那个余秋雨。”
  而郭敬明的“被妖魔化”,也与余秋雨极为相似。他们都不够练达,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得合群,“名啊利啊都是自己赚,不知道分享。所以就遭大家的讨厌。”
  但郭敬明不这么看。他将原因归之到社会,他抱怨说,这个社会之所以残酷,是因为它没有准备“谅解”,而只准备了“惩罚”给每个人。
  
  被谅解时刻来临?
  
  尽管如此,郭敬明的被谅解时刻似乎逐渐来临。
  在老作家王蒙等人的运作下,他加入中国作协;两个月前,莫言推出新书《蛙》,也请他一起“站台”宣传。而北大教授陈晓明在《中国当代文学主潮》中评价说,他“无疑是他们这代人内心经验深刻的体验者和表达者”。
  “他真的就是一部励志剧。”路金波称自己愿意力挺郭敬明。“在这么多人的咒骂声里面,他还能这么努力,还能挺住,又不还骂,倒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
  这是来自宽容的力量,还是商业逻辑的力量?
  但争议不会因此消失。清华大学教授肖鹰说,自己是“完全否定”郭敬明的,因为他不会尊重一个将自己的生活完全变成消费符号的人。“无论他在商业上取得多大成功,也完全不可能赢得我的尊敬。”
  无可否认,郭敬明依然渴望成人世界的认同。“我唯一的遗憾是觉得这需要一个太漫长的时间去改变别人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没关系,我可以去坚持。”
  他在成人世界四面楚歌,他总是低声说:时间会证明一切。时间,真的会站在他的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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