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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天,美院毕业的我经一个朋友推荐去给一个叫余威的摄影师当模特。
看到余威的第一眼我是惊异的,他没有我印象中所谓的艺术家那茂密的络腮胡子和长长的头发,而是举止斯文、优雅,像某个大公司的白领。
他看人的眼神很亲切,完全没有那种初次接触的疏离感。
他说:“每天两小时,时间一个月,酬劳总共一万块。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签约了。”
我欣然同意了。
一周后,我们已经很熟了。我问他具体拍什么,他说拍草原和美女。他让我想象,茫茫的草原上,洁白的羊群、蒙古包,额尔古纳河边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向远方眺望。想想吧,镜头下流淌的全是诗意。
他说只要感觉有了,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一周就可以拍完。
我忽然笑了,说:“你们那也是艺术?不就是在草原上拍女人的胸和腿吗?”
他鄙夷地说:“不懂艺术的看的都是女人的胸和腿,懂艺术的看的却是雄浑的草原和美丽的姑娘。”
我不想和他争论。只要他给我钱,我没必要和他扯艺术和女人的关系。
好吧,我陪他找感觉!
他给我看他获奖的作品,讲解每幅画的意境。渐渐地在他的熏陶下,我也迷上了摄影。
因为余威,我第一次见识了胶片的魅力,具有艺术家气质的他开始频频出现在我黑夜的梦里。
2
三周后,他给我买好了拍摄用的道具和衣服,就在我们要启程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
清晨,他给我打电话,声音虚弱地说:“好像去不成了,我得了重感冒。”
撂下电话,我急忙去看他。他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他恳求我给他做点汤,那锅汤我做了四个小时。喝完汤,他很自然地靠在我的身上轻轻说,你是比汤更想让我畅饮的女人。
他的唇滑过我的耳垂,我的身体起了一层愉悦的鸡皮疙瘩。最后我的温度完全融化在他的身体里。爱情就这样发生了。
这天以后,我由他的模特变成了他的女朋友。然后我们天天缠在一起,他似乎忘了那个草原美女的摄影计划。
开影展的承办方不停地催他,他干脆关机。我说:“要不然,你还是开工吧!你能有今天的一切不容易,不能轻易断掉。”
他笑了:“我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你那天给我做汤的样子好美啊!触发了我新的灵感。我决定取消去呼伦贝尔的计划,拍厨房里的你。美,在生活里;美,在厨房里。
于是,他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抱到厨房,让我脱掉衣服,然后他从壁橱里拿出切好的黄瓜片、西红柿片,洒在我的身上。还把一朵怒放的菊花放在我的隐私部位。于是,我的身体被他开辟出一个菜园,这些没有生命力的果蔬在我蜜色肌肤的衬托下,无与伦比的震撼。
他的手是颤抖的,他激动地用相机拍下了这一画面。拍完后,我们满怀激情地缠绵在一起。在果蔬的清香里我轻轻颤栗,尖叫,溶化。
余威激动地说我帮他找到了灵感,他要拍一系列舌尖上的女人。
早晨起来,他把赤裸的我放到厨房的地板上,我优美的线条在橘色灯影的追踪下更加惊心动魄。他从碗橱里拿来调料罐,将豆瓣、辣椒油、生抽、芥末以及盐,悉数倒在我金黄色的脊背上。于是,我的身体成了一个动感的厨房,弥漫着味蕾的烟火气。
他说:“现在的女孩都是十指不沾洋葱水的,烟火气和处女一样稀缺。摄影师就是要捕捉能激荡人灵魂的东西。”
《舌尖上的女人》在三个月后获得了好几项大奖,余威的名气达到了顶峰。
为了祝贺他的成功,我喝了点干红,不胜酒力的我脸上很快弥漫了一层红晕。这时,余威来到我面前,轻轻说,别动。然后他快速地跑到园子里,挖了一株向日葵,把带着泥土的向日葵塞到我的手里。
我倚在向日葵旁边,闻着它青涩的幽香,余威的眼睛发着兴奋的光,他说:“对,就这样,你的脸好美,你浅浅的酒窝好美!”闪光灯频频闪烁,他把我和向日葵拍成了作品。他给这幅作品起了个和梵高那幅旷世之作一样的名字——《向日葵》。
接着,余威又陆续推出了全套植物系列女人摄影作品。
余威说我催生了他的灵感,他的灵感像暗夜的水草,无比疯狂地滋长。有时候,睡到半夜,余威会搂紧我莫名其妙地说,刘畅,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他的眼神空洞忧伤,像莫测高深的湖水,我读不懂那里面的故事。
他期待着更大的灵感爆发,我期待着真正春天的来临。
3
然而,总会有出其不意的事情改变生活原来的轨道。
一天,余威去接受一个电视台的采访,我闲得无聊,就去整理他的摄影室,令我没想到的是,摄影室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阁楼。
我走进去,看见散乱的摄影器材下压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我破译了那台电脑的密码,然后我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原来,给他当模特的女孩竟然这么多,从田园、古典到萝莉……不一而足。她们和他出现的地点如此统一,都是床上。每个女孩都有编号,从1排到108,我是最后的那个108号。
《水浒传》中有108条好汉,而在余威的阁楼里藏着108幅春宫图。每幅图的下面都有标号,她们按照他作品设计的主题做某类型的道具,标号是玩偶道具、女仆道具等等。电脑屏幕在我眼前一直抖,最后我坐的椅子轰然倒下。原来,我用情至深的这个男人只是把我当成他的艺术道具。
余威回来后,我点开了电脑。余威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低声说,一切都过去了,唯有你让我的艺术达到了巅峰,你是我的最爱。
我冷笑着说:“我也不过是一副道具而已。”然后我搬离了他的住宅。这个城市已经无法让我立足,我只能远离。
4
来到陌生的城市,我身边开始有优秀的男人追求我,我试着慢慢翻篇,但当身边的男人和我天雷勾地火时,我的身体始终无法燃烧。我总幻想着那些散发着清香的果蔬在我身体上大放异彩的时刻。看着木头一样的我,男人绝望地转身而去。 一天,我又在厨房里望着那些瓶瓶罐罐发呆。突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余威的一个朋友打来的,他拉着余威去西藏采风,在路上遭遇了车祸。
余威清醒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所以他的朋友通知了我。我赶到医院,他已经进了急诊室。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出来,我失声痛哭。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意识到我爱余威,我不要他离开。
从他朋友口中我知道了余威的故事。
他和一个叫刘畅的女孩在艺术院校里相遇相爱,毕业后一起来北京做北漂。对艺术的执着让他们的生活压力很大。最窘迫的时候,是刘畅做油画模特来维持他的艺术创作。为了找到灵感,他孤身一人去神农架采风,拍下了一系列的原生态作品。他坚信自己的作品是有灵魂的,总有一天能在阳光下灿烂辉煌。
他四处寻找机会,经历了很多辛苦和嘲讽,只有刘畅一直在默默支持他,他发誓将来一定让刘畅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终于,一个投资人找到了他,同意为他做宣传,给他包装,让他成为新锐摄影师,还会请来著名摄影大家给他捧场。他很兴奋,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命运的垂青。
为了承担利益风险,投资人要他交一定数额的风险金。他开始四处筹集资金,刘畅为了帮他,偷偷去做了车模。
可奔波了一个月,他只借来1万元。无奈,他从高利贷那里贷款了20万元。
深陷其中的他居然没看出来那是投资人设的一个骗局。摄影展是假的,他们是一伙打着名人旗号行骗的骗子,骗子抓住他急于成功的心理,巧妙设套,让他毫无防备地钻了进去。当他知道实情的时候,骗子已经卷款而逃。
他无路可走了。
这时,刘畅做车模结识的一位老板找到了他。老板看上了刘畅,愿意出50万元包她。
最初他是愤怒的,扬手给了老板一个耳光。但当高利贷上门催债时,他最终答应了这个条件。他用这笔钱还了高利贷,用剩下的钱办了摄影展。
他的摄影展获得了空前的赞誉,他一夕成名。但是,刘畅没有等到。
刘畅无论如何想不通,她倾其所有付出感情的男人竟然会把她当做一幅油画卖掉。就在那个晚上,她跳楼自杀了。
他本想着等事业有了起色再去挽救他和刘畅的爱情。但他的这招险棋,让他遗恨终生。
摄影展成功后,各种荣誉纷至沓来。他开始给一些有名气的导演做摄影师,还获了奖。
他用刘畅的名字设立了一个基金,用来帮助那些在艺术上有梦想的的学生。
而他的情感生活却令人费解。他像收集邮票一样收集各种艺术女孩,但无论他多么喜欢那个女孩,他都不会给她爱情。他的爱情在刘畅纵身一跳的那晚就死了。
5
我确定我是从今天才真正了解了余威。原来,他的灵魂一直挣扎在那片湖里。
我爱他,无论他的情史有多不堪,我相信,有我和他一起祭奠过去,那段历史终会被掩埋在时光里。我相信我的爱能代替刘畅在他心中的位置。108号只能是最后一位,也永远是最后一位。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余威的生命已无大碍,但需要6个月以上的静养,希望尽早通知家属来照顾。
我站起来望着医生的眼睛平静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可以照顾他。”
责编/毕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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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美院毕业的我经一个朋友推荐去给一个叫余威的摄影师当模特。
看到余威的第一眼我是惊异的,他没有我印象中所谓的艺术家那茂密的络腮胡子和长长的头发,而是举止斯文、优雅,像某个大公司的白领。
他看人的眼神很亲切,完全没有那种初次接触的疏离感。
他说:“每天两小时,时间一个月,酬劳总共一万块。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签约了。”
我欣然同意了。
一周后,我们已经很熟了。我问他具体拍什么,他说拍草原和美女。他让我想象,茫茫的草原上,洁白的羊群、蒙古包,额尔古纳河边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向远方眺望。想想吧,镜头下流淌的全是诗意。
他说只要感觉有了,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一周就可以拍完。
我忽然笑了,说:“你们那也是艺术?不就是在草原上拍女人的胸和腿吗?”
他鄙夷地说:“不懂艺术的看的都是女人的胸和腿,懂艺术的看的却是雄浑的草原和美丽的姑娘。”
我不想和他争论。只要他给我钱,我没必要和他扯艺术和女人的关系。
好吧,我陪他找感觉!
他给我看他获奖的作品,讲解每幅画的意境。渐渐地在他的熏陶下,我也迷上了摄影。
因为余威,我第一次见识了胶片的魅力,具有艺术家气质的他开始频频出现在我黑夜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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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他给我买好了拍摄用的道具和衣服,就在我们要启程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
清晨,他给我打电话,声音虚弱地说:“好像去不成了,我得了重感冒。”
撂下电话,我急忙去看他。他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他恳求我给他做点汤,那锅汤我做了四个小时。喝完汤,他很自然地靠在我的身上轻轻说,你是比汤更想让我畅饮的女人。
他的唇滑过我的耳垂,我的身体起了一层愉悦的鸡皮疙瘩。最后我的温度完全融化在他的身体里。爱情就这样发生了。
这天以后,我由他的模特变成了他的女朋友。然后我们天天缠在一起,他似乎忘了那个草原美女的摄影计划。
开影展的承办方不停地催他,他干脆关机。我说:“要不然,你还是开工吧!你能有今天的一切不容易,不能轻易断掉。”
他笑了:“我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你那天给我做汤的样子好美啊!触发了我新的灵感。我决定取消去呼伦贝尔的计划,拍厨房里的你。美,在生活里;美,在厨房里。
于是,他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抱到厨房,让我脱掉衣服,然后他从壁橱里拿出切好的黄瓜片、西红柿片,洒在我的身上。还把一朵怒放的菊花放在我的隐私部位。于是,我的身体被他开辟出一个菜园,这些没有生命力的果蔬在我蜜色肌肤的衬托下,无与伦比的震撼。
他的手是颤抖的,他激动地用相机拍下了这一画面。拍完后,我们满怀激情地缠绵在一起。在果蔬的清香里我轻轻颤栗,尖叫,溶化。
余威激动地说我帮他找到了灵感,他要拍一系列舌尖上的女人。
早晨起来,他把赤裸的我放到厨房的地板上,我优美的线条在橘色灯影的追踪下更加惊心动魄。他从碗橱里拿来调料罐,将豆瓣、辣椒油、生抽、芥末以及盐,悉数倒在我金黄色的脊背上。于是,我的身体成了一个动感的厨房,弥漫着味蕾的烟火气。
他说:“现在的女孩都是十指不沾洋葱水的,烟火气和处女一样稀缺。摄影师就是要捕捉能激荡人灵魂的东西。”
《舌尖上的女人》在三个月后获得了好几项大奖,余威的名气达到了顶峰。
为了祝贺他的成功,我喝了点干红,不胜酒力的我脸上很快弥漫了一层红晕。这时,余威来到我面前,轻轻说,别动。然后他快速地跑到园子里,挖了一株向日葵,把带着泥土的向日葵塞到我的手里。
我倚在向日葵旁边,闻着它青涩的幽香,余威的眼睛发着兴奋的光,他说:“对,就这样,你的脸好美,你浅浅的酒窝好美!”闪光灯频频闪烁,他把我和向日葵拍成了作品。他给这幅作品起了个和梵高那幅旷世之作一样的名字——《向日葵》。
接着,余威又陆续推出了全套植物系列女人摄影作品。
余威说我催生了他的灵感,他的灵感像暗夜的水草,无比疯狂地滋长。有时候,睡到半夜,余威会搂紧我莫名其妙地说,刘畅,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他的眼神空洞忧伤,像莫测高深的湖水,我读不懂那里面的故事。
他期待着更大的灵感爆发,我期待着真正春天的来临。
3
然而,总会有出其不意的事情改变生活原来的轨道。
一天,余威去接受一个电视台的采访,我闲得无聊,就去整理他的摄影室,令我没想到的是,摄影室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阁楼。
我走进去,看见散乱的摄影器材下压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我破译了那台电脑的密码,然后我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原来,给他当模特的女孩竟然这么多,从田园、古典到萝莉……不一而足。她们和他出现的地点如此统一,都是床上。每个女孩都有编号,从1排到108,我是最后的那个108号。
《水浒传》中有108条好汉,而在余威的阁楼里藏着108幅春宫图。每幅图的下面都有标号,她们按照他作品设计的主题做某类型的道具,标号是玩偶道具、女仆道具等等。电脑屏幕在我眼前一直抖,最后我坐的椅子轰然倒下。原来,我用情至深的这个男人只是把我当成他的艺术道具。
余威回来后,我点开了电脑。余威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低声说,一切都过去了,唯有你让我的艺术达到了巅峰,你是我的最爱。
我冷笑着说:“我也不过是一副道具而已。”然后我搬离了他的住宅。这个城市已经无法让我立足,我只能远离。
4
来到陌生的城市,我身边开始有优秀的男人追求我,我试着慢慢翻篇,但当身边的男人和我天雷勾地火时,我的身体始终无法燃烧。我总幻想着那些散发着清香的果蔬在我身体上大放异彩的时刻。看着木头一样的我,男人绝望地转身而去。 一天,我又在厨房里望着那些瓶瓶罐罐发呆。突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余威的一个朋友打来的,他拉着余威去西藏采风,在路上遭遇了车祸。
余威清醒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所以他的朋友通知了我。我赶到医院,他已经进了急诊室。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出来,我失声痛哭。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意识到我爱余威,我不要他离开。
从他朋友口中我知道了余威的故事。
他和一个叫刘畅的女孩在艺术院校里相遇相爱,毕业后一起来北京做北漂。对艺术的执着让他们的生活压力很大。最窘迫的时候,是刘畅做油画模特来维持他的艺术创作。为了找到灵感,他孤身一人去神农架采风,拍下了一系列的原生态作品。他坚信自己的作品是有灵魂的,总有一天能在阳光下灿烂辉煌。
他四处寻找机会,经历了很多辛苦和嘲讽,只有刘畅一直在默默支持他,他发誓将来一定让刘畅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终于,一个投资人找到了他,同意为他做宣传,给他包装,让他成为新锐摄影师,还会请来著名摄影大家给他捧场。他很兴奋,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命运的垂青。
为了承担利益风险,投资人要他交一定数额的风险金。他开始四处筹集资金,刘畅为了帮他,偷偷去做了车模。
可奔波了一个月,他只借来1万元。无奈,他从高利贷那里贷款了20万元。
深陷其中的他居然没看出来那是投资人设的一个骗局。摄影展是假的,他们是一伙打着名人旗号行骗的骗子,骗子抓住他急于成功的心理,巧妙设套,让他毫无防备地钻了进去。当他知道实情的时候,骗子已经卷款而逃。
他无路可走了。
这时,刘畅做车模结识的一位老板找到了他。老板看上了刘畅,愿意出50万元包她。
最初他是愤怒的,扬手给了老板一个耳光。但当高利贷上门催债时,他最终答应了这个条件。他用这笔钱还了高利贷,用剩下的钱办了摄影展。
他的摄影展获得了空前的赞誉,他一夕成名。但是,刘畅没有等到。
刘畅无论如何想不通,她倾其所有付出感情的男人竟然会把她当做一幅油画卖掉。就在那个晚上,她跳楼自杀了。
他本想着等事业有了起色再去挽救他和刘畅的爱情。但他的这招险棋,让他遗恨终生。
摄影展成功后,各种荣誉纷至沓来。他开始给一些有名气的导演做摄影师,还获了奖。
他用刘畅的名字设立了一个基金,用来帮助那些在艺术上有梦想的的学生。
而他的情感生活却令人费解。他像收集邮票一样收集各种艺术女孩,但无论他多么喜欢那个女孩,他都不会给她爱情。他的爱情在刘畅纵身一跳的那晚就死了。
5
我确定我是从今天才真正了解了余威。原来,他的灵魂一直挣扎在那片湖里。
我爱他,无论他的情史有多不堪,我相信,有我和他一起祭奠过去,那段历史终会被掩埋在时光里。我相信我的爱能代替刘畅在他心中的位置。108号只能是最后一位,也永远是最后一位。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余威的生命已无大碍,但需要6个月以上的静养,希望尽早通知家属来照顾。
我站起来望着医生的眼睛平静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可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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