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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要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大城市里基本没有非洲菜馆,也没听说非洲有什么特别高级的餐厅?你觉得奇怪吗?《烹饪、菜肴和阶级》的作者也觉得奇怪,他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非洲没有像亚洲和欧洲大部分地区那样,出现高级菜肴和低级菜肴的分化?这本书的作者是英国著名社会人类学家杰克·古迪。他由这个问题出发,写了这本分析吃饭与阶级差异的书。
大体来讲,非洲许多地区的日常膳食由一道菜组成,菜式和程序都没有什么花样。
根据古迪的分析,高级的菜肴来自饮食的分化,而饮食的分化产生于一个社会的经济和文化的分层。要进行不同的分配,就要区别不同的食物。早在公元前4000年前的埃及,就已经出现了菜肴的分化,农民阶级吃枣、蔬菜,偶尔吃一点鱼肉,而统治阶级的食物要精致得多。复杂菜肴要在统治阶层中发展。
饮食与性的关系在等级制中有重要的意义。女性的烹饪角色和性角色是否分离,直接决定了该社会饮食的发展方向。在非洲大部分地区,即便是国王的宫廷里,厨房人员也通常由妻子们组成。日常的食谱和工序几乎没有任何变动,这类女性不是以家庭仆人的身份,而是以妻子的身份进行烹饪的。在部落社会,酋长负责为商人和其他旅行者提供食物和庇护所,因此,客人越多,就需要越多的妻子来完成为访客制作食物的工作。女性的性角色和烹饪角色很少分离,这一点跟欧洲和亚洲的等级制社会有极大不同。欧洲和地中海地区的大宫廷一般雇佣男性厨师,他们会借用女性日常烹饪的食谱,并将它们转变成宫廷的高级菜肴。换言之,高级和低级之前的差异往往存在于男性和女性之间。当女性的这两种角色出现分离后,厨房则开始有了变化,诞生了许多技术操作和专业器具,比如火炉、研磨器、酒精发酵和贮存方法、榨汁器等等。这些工具和方法逐渐由专业人士掌控的过程,也是烹饪从女性向男性转移的过程。没有发生这种转移的非洲社会,也就没有诞生高级的饮食。
此外,婚姻和饮食都是边界的象征,非洲也如此,不过用古迪的话说,他们的婚姻可以跨越“内部边界”而极少跨越“外部边界”,也就是说,他们更强调“部落”和“民族”的差异,而忽略阶级的差异。实行一夫多妻制的非洲社会,妻子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婚姻不限于特定阶层或族群,因此,文化上存在的差异往往在家庭层面消除。这样的家庭中有食谱交流、礼仪融合、工作共享,孩子由不同出生的母亲所养育。这种情况显然与欧亚社会不同,欧亚社会族群倾向于族内通婚,不同群体的差异也通过婚姻得到了强化。最典型的状况是印度,高级的宴会或者宗教仪式上,是不允许低级种姓来制作食物的,厨师必须由最高级种姓婆罗门担任。甚至在婆罗门的房子里,厨房也是最神圣、最纯洁的地方,进厨房必须脱鞋,外人不允许进入。
在所有人类社会中,吃饭这个行为本身有一些集体性的特点。重要的社群节日上人们共同用餐,这种节日通常是政治意义和宗教意义的结合。加纳的贡贾有个一年一度的节日叫旦巴节,庆祝先知的诞生,同时也庆祝当政者的统治。这个节日里,所有人要吃同一个锅里煮出来的饭。地区发言人站在酋长房子面前,分別叫各个群体代表来领餐,这些群体除按地区村落划分外,还包括某些具有特定身份的人,包括“巫师”“小偷”和“强奸犯”。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要一起分享这顿饭,连罪犯也要参加,不管愿不愿意。这是一次明显带有政治色彩的共餐,成员的参与代表则统治层地位的巩固。但这种做法并不强调阶级的差别,因此也不会促进饮食的分化。
由一个基本的好奇心入手,古迪这本书给我们展示了一幅丰富的历史画卷,可以让我们对照自己的饮食,是怎么一步步变得这么精细和高级的。
大体来讲,非洲许多地区的日常膳食由一道菜组成,菜式和程序都没有什么花样。
根据古迪的分析,高级的菜肴来自饮食的分化,而饮食的分化产生于一个社会的经济和文化的分层。要进行不同的分配,就要区别不同的食物。早在公元前4000年前的埃及,就已经出现了菜肴的分化,农民阶级吃枣、蔬菜,偶尔吃一点鱼肉,而统治阶级的食物要精致得多。复杂菜肴要在统治阶层中发展。
饮食与性的关系在等级制中有重要的意义。女性的烹饪角色和性角色是否分离,直接决定了该社会饮食的发展方向。在非洲大部分地区,即便是国王的宫廷里,厨房人员也通常由妻子们组成。日常的食谱和工序几乎没有任何变动,这类女性不是以家庭仆人的身份,而是以妻子的身份进行烹饪的。在部落社会,酋长负责为商人和其他旅行者提供食物和庇护所,因此,客人越多,就需要越多的妻子来完成为访客制作食物的工作。女性的性角色和烹饪角色很少分离,这一点跟欧洲和亚洲的等级制社会有极大不同。欧洲和地中海地区的大宫廷一般雇佣男性厨师,他们会借用女性日常烹饪的食谱,并将它们转变成宫廷的高级菜肴。换言之,高级和低级之前的差异往往存在于男性和女性之间。当女性的这两种角色出现分离后,厨房则开始有了变化,诞生了许多技术操作和专业器具,比如火炉、研磨器、酒精发酵和贮存方法、榨汁器等等。这些工具和方法逐渐由专业人士掌控的过程,也是烹饪从女性向男性转移的过程。没有发生这种转移的非洲社会,也就没有诞生高级的饮食。
此外,婚姻和饮食都是边界的象征,非洲也如此,不过用古迪的话说,他们的婚姻可以跨越“内部边界”而极少跨越“外部边界”,也就是说,他们更强调“部落”和“民族”的差异,而忽略阶级的差异。实行一夫多妻制的非洲社会,妻子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婚姻不限于特定阶层或族群,因此,文化上存在的差异往往在家庭层面消除。这样的家庭中有食谱交流、礼仪融合、工作共享,孩子由不同出生的母亲所养育。这种情况显然与欧亚社会不同,欧亚社会族群倾向于族内通婚,不同群体的差异也通过婚姻得到了强化。最典型的状况是印度,高级的宴会或者宗教仪式上,是不允许低级种姓来制作食物的,厨师必须由最高级种姓婆罗门担任。甚至在婆罗门的房子里,厨房也是最神圣、最纯洁的地方,进厨房必须脱鞋,外人不允许进入。
在所有人类社会中,吃饭这个行为本身有一些集体性的特点。重要的社群节日上人们共同用餐,这种节日通常是政治意义和宗教意义的结合。加纳的贡贾有个一年一度的节日叫旦巴节,庆祝先知的诞生,同时也庆祝当政者的统治。这个节日里,所有人要吃同一个锅里煮出来的饭。地区发言人站在酋长房子面前,分別叫各个群体代表来领餐,这些群体除按地区村落划分外,还包括某些具有特定身份的人,包括“巫师”“小偷”和“强奸犯”。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要一起分享这顿饭,连罪犯也要参加,不管愿不愿意。这是一次明显带有政治色彩的共餐,成员的参与代表则统治层地位的巩固。但这种做法并不强调阶级的差别,因此也不会促进饮食的分化。
由一个基本的好奇心入手,古迪这本书给我们展示了一幅丰富的历史画卷,可以让我们对照自己的饮食,是怎么一步步变得这么精细和高级的。